突然,響起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此起彼伏,余音裊裊。(p;我的大腦被徹底驚醒,瞳孔放大,驚恐的透過窗紙看向院子,白茫茫一片,像下了霜一樣,透著淒涼與冷清,但卻多出幾分神秘。
胸口的心髒劇烈的跳動,似乎想要逃離我虛弱的身體。我咬緊牙根,打算到屋外看個究竟。
輕輕挪動著步子,不發出任何聲音。
慢慢的向門口靠近——
一步——
兩步——
三步——
到了,我鼓起勇氣,謹慎的把門裂開一條縫。(p;通過細小的縫隙,我緊張的窺探著院里的一切。
梧桐的枝葉隨風搖擺,沙沙作響。斑駁的影子落在地上,不安分的舞動,似乎在進行屠殺的狂歡,張牙舞爪,冷血無情。
我努力尋找哭聲傳來的方向,視線如利劍般掃視著一切可疑的東西。
烏黑的樹木後,忽然冒出兩點綠瑩瑩淒寒的光,一動不動,如兩顆鋒利的眼楮盯著茅屋的門,更確切的說是這個我本認為很隱蔽的門縫。
心悸的力量再一次向我襲來,毫無預感可言。
綠光慢慢的移動,移動,後來快速的移到梧桐樹前。
借著清白的月光,通體雪白,銳利的綠眸警惕而靈動,臉尖耳直,尾長翹起,原來……是一只出來覓食的野貓。思索之際,它已消失在黑夜中,哭聲也隨即消失。
那駭人的「哭聲」應該是它發出來的,貓叫的聲音有時像小孩的哭聲一樣,著實令人害怕。想到這,我自嘲起來,自己嚇自己,有點可笑。
望向窗外高懸的明月,它已越過了梧桐,整個院子微亮起來,披著慘白慘白的月光。
根據月亮的位置,大概到午夜子時了。我躺在床上,看著黑漆漆的屋頂,竟一點困意也沒有。
這時,天邊響起陣陣淒厲的狼嚎,似乎在宣告子時正式來臨。
我不耐煩的翻轉過身子,突然踫觸到腿部的傷口,接著是一陣火辣辣的疼。我吃痛的放平腳,讓傷口不踫觸床板,疼痛減輕,有點麻木的感覺。
我本以為麻木感會消失,沒想到一瞬間我的整條腿都動彈不得,它完全沒有了知覺。我奇怪起來,我這是怎麼了,焦急不安涌向心頭。
腿肚突然肆無忌憚的痛起來,好像有人拿刀子挑起了我的腿筋,慢慢拉直,再一刀割斷,流出鮮血,讓嗜血成群的螞蟻攀爬到我的腿肚,啃咬結痂的傷口。
我無法制自的扭轉著身子,蜷縮著雙腿,蛇毒在我的血管里攀爬蔓延,逐漸侵入我的內髒,我的骨髓、肌膚。
我快要崩潰,痛苦死了。
我拼命地捶打著牆壁,拳頭流出鮮血,讓疼痛麻木自己,似乎這樣可以減輕自己的痛苦,多麼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