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倒是想看看天女劍和流影劍哪個厲害!」花谷傲氣依舊,深情的望了冷月一眼。
白衣走後,二人長長舒了一口氣。
冷月來到榻邊,抱著她,緊緊的擁在懷里。
一霎那,花谷只覺得這個場景好熟悉,那種擁抱著的憐惜,和那種感覺是那樣格格不入,夢中無數次抱著她的人,竟不是冷月!
可那個人是誰,如今,她在冷月的懷里,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不,不是這樣的!」花谷不知記起了什麼,一把推搡著逃離他的雙臂,她以前不是很想要這種感覺麼?怎麼如今會這樣的逃避。
「谷兒,你怎麼了?」冷月以為自己的舉動嚇到她了,向後退了好幾步。
「沒事,月,你先出去吧。」她逃離似的不去看他,轉過身去。
冷月一個人默默的關上了房門。
深夜,她獨自一人走出房中,
明月高懸,倚在雕花的欄桿上,花谷的心中如一團亂草,大戰在即,而她卻放不下兒女情長。
「月,我愛的那個人是你麼?可好像夢中的身影卻是另外一人。」她自言自語著,卻尋不到答案。
記起曾經夢里那人淡然的白色身影,根本就不會是冷月。
無巧不成書,逸池正好從對面經過,回過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那柔婉的身軀中多了一絲剛強。
「攸苒,是你麼?」他驚喜的沖她喚了一聲,緊緊注視著她。
他等了她太久,听蓮兒說後,他以為她死了,可面前的人又會是誰?
花谷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回眸的一霎那,觸到了那令她久違的目光,哪怕一頭的白發,那種眼神中的憐愛卻令她無比的震撼。
「攸苒,真的是你!」逸池快步走過來,不知所措的看著她依舊如初的眸子。
「你在叫我什麼?你認錯人了。」花谷有些失望的欲要轉過身去,卻被逸池一把抓住,攬在了懷中,他雪白的發絲散在胸前,花谷聞著那發香,卻有種想哭的沖動。
「不,你就是我的攸苒,苒兒,我找你找的好苦!」逸池喜極而泣,眼中再也藏不住淚水了。
哪怕過了一萬年,他也仍舊能記得那張令他一輩子無法釋懷的面孔。
「你是誰,別這樣,放開我。」花谷猛力一推,逸池瞬間向後退了數步。
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只要花谷一用力,說不定他瞬間覺會喪命。
「我是你的逸池!難道你不記得我了麼?苒兒,你會了武功?誰教你的?」逸池的臉上閃爍著一絲凝重,就算他此刻變了模樣,可她怎麼會完全不認識他了呢?
「我沒听說過,我爹娘教我的,你這個瘋子,再不走我要了你的命!」她眼中看不出一點留情,字字句句都那樣的冰冷。
花谷只是對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有異樣的好感,看他失落的眼神,心竟然隱隱的會疼。
逸池知道,攸苒是沒有爹娘的,難道真的是他認錯了麼?可那種感覺,不僅僅是神似,完完全全就像是同一個人。
可如果真的是攸苒,又怎麼會舍得出手要他的命?
他心痛。
「對不起,姑娘,冒犯了。」逸池轉身擦掉眼淚,胸口的疼痛讓他無法忍受,他已沒有了強大的功力,剛剛花谷的力道若再狠一些,足可以要了他的命。
看他離去的背影,是那樣的熟悉,她看的不禁有些著迷,花谷忍不住上前擁住他的腰,喃喃著,
「我不知道你是誰,前十九年的記憶我忘得一干二淨,難道你認識曾經的我?不知為何,我就是不想你走!」
逸池側過臉驚訝的看著她,二人靜靜的融入在月色中。
她竟然不嫌棄他扭曲的面孔,只是把他想成他夢里出現的那個人。
冷月在窗內,看著二人纏綿的樣子,原本滑女敕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原本屬于他的花谷,剛剛還說愛他,此刻竟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而且,還是個白發蒼蒼的老男人!他質問自己,哪點比不上他?
「姑娘,你叫什麼?來自哪個門派。」要知道能來參加此次英雄會的一定都不會是小人物。
「花谷,梨花宮。」淡淡的五個字,逸池的心恍若一下子從天堂跌到了地獄,他知道自己真的認錯人了,連忙推開她。
「姑娘,對不起,對不起!」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花谷一個人默默神傷,還沒有來的及問他的住處,那人卻早已消失的不見蹤影。
花谷看看自己仍舊保持剛才姿勢的雙手,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為什麼那個年邁的老人可以給她想要的感覺?逸池?這個名字她一定在哪里听過!
***
比武場上掛滿了各家的旗幟。
武當掌門站在台上,宣布了比賽的規定,
一對一的比拼,角逐出最後的勝負。
誰都不會想到代表魅海棠參賽的會是采兒,她深藏不露,一路過關斬將直打到最後。
「還有敢上來的麼?」采兒在台上叫囂。
誰都不會想到一個女子竟然這麼厲害。
冷月低聲對花谷說,「宮主,我要不要上去?」
「你打得過她麼?」花谷一語中的,的確,采兒的功夫和冷月不分上下。
腳尖輕輕一點,縱身跳到了台上,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也是個女的,你是哪家的姑娘?」采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仔細打量了一下,眼中卻閃過一絲驚訝的恐慌。
「怎麼會這麼像!」她還記得攸苒的那張臉,她怎麼會忘?
「梨花宮宮主花谷。」
原來這就是新任的梨花宮宮主,沒想到還是一個小丫頭。竟然可以掌管一個如此大的門派。不知道功夫如何。
「攸苒」逸池在台下輕輕的喚了一聲,而身旁的魅清早已經目瞪口呆的盯著台上的女人。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從剛剛見到她的第一眼,采兒就把她視為了自己的眼中釘,今天她絕不可讓攸苒活著走出這里!
二人拔劍相對,一陣劍光閃過,天女劍恍若一道流行,一直刺向采兒的胸前。
「不要!攸苒住手!」逸池不知何時來到了台上,站到了二人面前。
「逸池,你快下去,這里危險!」采兒一臉擔憂的分神去看他,要知道一旦站到了比武台上,就都會是敵人。
花谷返身收回了劍。
「他是你什麼人?」她冷冷的拋出來一句。
「我夫君,也是魅海棠的掌門魅影!」
「夫君」,「魅影」,好刺眼的兩個詞,花谷不敢相信她竟然昨夜抱著自己要殺的仇人戀戀不放。
而且,那個奸賊竟然已經有了妻室,卻還喚著另外一女人的名子!
「你無恥!」花谷拔劍刺向了逸池的方向,她在等他出手,眼神瞥到他身上佩帶著的流影劍,她果然沒有認錯人。
采兒慌了神,用劍去抵擋,可那天女劍的劍刃和流影劍一樣,都是用玄鐵打造的,豈是別人輕易就可以擋的了的?
「啪。」劍折成了兩半,斷在了地上。
采兒用整個身體護住逸池,「你可以殺了我,但別踫他!」
「你們無恥!」花谷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不顧一切的去刺他們二人。
逸池推開了擋在他面前的采兒,痛苦的看著她,「苒兒,我只問你一句,你真的要殺我?」
「我不止要殺你,還要奪回流影劍!那是屬于我娘親的!」
花谷此刻已經完完全全失去了理智,手中的劍也不听使喚了,好像兩把劍富有靈性一樣,互相吸引著。
流影劍在他腰間劇烈的晃動,可如今就算逸池拔出了劍,也再也不會有當年的功力了。
劍刃停留在離他胸口一拳遠的地方,
原本是一場比武大會,現在卻成了一場荒唐的鬧劇。
「你怎麼不動手?」他問道。
「你為什麼不還手?」傳聞中把魅海棠的掌門說的神乎其神,可如今他卻連劍都不拔!
「如果對手是你,那我寧願死,也不會還手。」逸池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緊張,他解下腰間的佩劍,扔到了地上。
「你想要它,拿去,想要我的命,你也拿去。」
听到這句話,花谷瞬間愣住了,這個男人怎麼會將生死看的如此的平淡,他是一派掌門,卻甘願死在她的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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