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罷,反正她將來是要上戰場的,長的美有何用?只要能殺敵就行。
厲郡桀親自送太子前往楚家軍訓練營,命太子三年時間,不得回宮,三年後,他親自來考核太子的作戰能力。
並且,他還下了一道殘忍的聖旨︰三年後,戮公主不能打敗太子,就賜死。太子若輸給戮公主,就廢黜儲君之位,另立太子!」這是一道無理由執行的變態聖旨。
厲炎不可能抗旨,接下聖旨後,他望著布如一的時候,眼神多了些淒楚。而布如一卻一如既往,根本沒往心上去。
三年後的事情誰知到!
再說,她一旦離開皇宮,就沒打算再回去!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她布如一即將迎來三年的自由生涯,甚至是更久的……
這已經足夠她歡呼慶賀了!
闊別七年,再次回到這處大厲國最蔚為壯觀的楚家軍訓練營,布如一心中百感交集。
這兒的煮飯李伯頭上多了白發,當年的毛頭小子們,如今個個成了身強力壯的精兵強將。
不得不感嘆一句,時間如白駒過隙啊。
布如一這次是跟在太子身邊再次出現,周邊的眼神多了許多敬畏。
就連那個陸齊也都是謙遜有禮的在向太子行禮。
狐假虎威的感覺還不錯。
「今後我在軍營和大家一同生活,沒有任何特殊待遇,希望大家忘記我是太子的這個身份,我與大家一樣,這三年內都是楚家軍一員,這些父皇一定與你們說過了。戮公主,同樣。大家把她當男童看待即可。」
「哈哈,太子殿下,我可跟你不一樣。肚臍眼,七年不見,你想我了沒?」布如一仗著自己身高已經長高了不少,居然伸出手去,想要搭上陸齊的肩膀,果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陸齊對她伸過來的手,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並且直接伸手鉗制住她不安分的爪子。
「戮公主,別來無恙。」陸齊帥氣一笑。
布如一這才尷尬的審視了一遍陸齊,人家現在已經不是十六歲的少年了,如今是個青壯年!那胳膊上隆起的肌肉,嘖嘖,穿著單衣都能感覺得到,這要是月兌光了……還了得!
盯著陸齊上下左右看了個遍,直看的他一臉不自然,布如一還沒有罷休的意思。
直到楚子胥出現。
七年時間過去,歲月並未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只在他的身上沉澱出更多的冰冷,如萬年寒冰般,讓人不可接近。時間也將他雕刻的更加完美,渾身散發著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估計這樣的楚子胥,只要往女人堆里一站,沒有幾個能抗拒得了他的誘惑。雖然他根本不會誘惑任何女人……布如一的目光停留在楚子胥身上,兩眼發直,直接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
「怎麼不認識將軍了?」陸齊輕咳了一聲,順帶推了布如一一下。
布如一這才回過神來,左右躲閃著目光,極力掩飾剛剛自己的想入非非。
這個冷面男,頂著大厲國第一美男的帽子,戴的也不嫌累!
「楚子胥!」布如一屁顛屁顛的湊過去。
楚子胥卻在看到她那黑乎乎的臉時,明顯身形一怔。下一刻,看見她笑眯眯的雙眼時,神情又恢復如常,略過她,直接說道︰「太子編制在八營,戮公主,七營。今後日常起居都在軍營中。沒有其他事的話,都各自回營熟悉環境!」
「喂,楚大將軍,七年不見哎,你仔細看看我啊,我是……」布如一說了一半的話突然說不下去了,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她的名字,是布如一。
戮公主,就是楚子胥對自己的全部了解了,是這樣嗎?
「我就是當年那個小不點呀。」如今長高了許多,有模有樣的朝著一個「女人」的正常方向發育著。怎麼你們都視而不見呢。
「哈哈,你也知道自己當年是個小不點啊。歡迎小不點重回七營!」陸齊朝她粲然一笑,那笑容,只會令布如一想到他是在打那本祖傳秘籍的主意。
軍營生活,就在這樣一場重聚中,拉開帷幕,一角。
布如一回到軍營,整個人是忍不住的歡騰。還好,楚子胥竟然準了陸齊在他的七營開了一場小小的篝火晚會,足可以宣泄掉她重回楚家軍的熱情,不然她體內的興奮因子要膨脹至死。
「小不點,怎麼越長越黑?黑的都快連一點姑娘家的影子都看不出來了。要不是看到你那雙賊賊的眼楮,我還真不敢認。」陸齊坐在靠近布如一的地方,笑著說。
「哎呀!不知道八營有沒有舉行什麼篝火晚會呢?不行,我得去把太子拉來。什麼?你說誰的眼楮賊賊的呢!」布如一對那個「賊」字比較敏感。
陸齊黑臉,他與她說話,她卻想著太子,要麼就是故意找茬,根本不專心。
「你就坐在這,哪都別去,我命人去請他便是。」陸齊隨手指了一個小兵前去八營請太子過來。
布如一這才樂滋滋的吃著面前的烤肉,看著士兵們摔跤表演,篝火映的她的臉,黑的發亮。
「右將軍!太子殿下稍後便來。」
布如一轉頭一臉吃驚的看向陸齊,「升職了啊!右將軍!不錯不錯!」
陸齊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的目標,是成為與楚大將軍一樣所向披靡的大將軍!」
「哦,原來是想擠了楚子胥的位子取而代之啊,你就是為了這個而一直不懈努力的呀,我懂,我懂。」
不是有句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
陸齊狠狠瞪了她一眼,年紀見長,這說話的語氣,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厲炎獨自一人前來七營的篝火晚會地點,一襲長衣,迎風飄揚,似乎到了這個軍營之後,他也變的英姿颯爽起來,怎麼以前在皇宮里沒覺得呢?
布如一眼光瞥到他的身影,卻裝作沒看見,拍拍,起身來到大家圍坐的圈中央,笑著道︰「謝謝各位兄弟厚愛,特別為我準備了這個歡迎會。」說完後,故作驚訝看向人群中的厲炎道︰「呀,厲炎你也來了。我正準備獻歌一首,不如一起吧!誰較你我都是新人呢!」
厲炎站著不動,他站在人群里,依舊保持著他身為太子的高貴站姿,頭顱高昂,那份與世俱來的優越感讓他即使不說話,不做任何事,都讓人覺得他是不可親近的。即使到了軍營中,也是個讓人伺候的主,怎麼可能放段與他們這幫小兵同處一室呢。
「你愣在那干嘛?」布如一吼了一聲。
厲炎原本一副高傲的模樣,忽听布如一這一吼,立刻尷尬的不知該將眼神往哪放,干脆低著頭,極其不情願的走到了她身旁。
「拿著!」布如一毫不客氣的遞給他一面鼓,「一會你給我伴奏,我唱歌,你跟著節拍打鼓就行了。」
布如一眉毛挑挑,既然如此放不段,那她就來幫幫忙吧!打鼓這等不符合他太子身份之事,他也應該學著做點了。
厲炎顯然不願意,但是布如一立刻瞪大眼楮向他示威,他就立刻敗下陣來,垂著頭,將鼓掛在身上,手里拿著兩根木棍,做隨時準備打鼓之姿。
這時,底下有士兵笑了出來。有一個人笑,就有第二個,最後,所有七營的士兵,站著的,坐著的,都開始悶頭笑起來。
布如一也不管,只管賣著喉嚨喊道︰「大家有情的捧個情場,有義的捧個義場,這位太子殿下,初來乍到,就靠大家多多關照了,我嘛,大家伙都很熟了,不用見外。下面我唱歌,他打鼓,大家來點掌聲鼓勵!」
陸齊笑的直接趴到一旁的士兵背上,捂著肚子看布如一表演。
「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娘啊!
聲聲我日夜呼喚,多少句心里話,不要離別時兩眼淚花,軍營是咱溫暖的家。
娘親你不要牽掛,孩兒我已經長大,站崗操練是保衛國家,風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的祝福娘親,願娘親健康長壽。待到慶功時再回家,再來看望咱娘啊……」
伴著厲炎的鼓聲,布如一極富感情的唱完這首改版後的軍中綠花,四下已經听不見之前的笑聲了,反倒听到不少士兵隱隱啜泣,有些七尺男兒甚至當場抹起了眼淚,還有些干脆互相抱著痛哭了起來。
這歌她才唱了一半,後半段,還要唱到給姑娘獻花呢,多有勵志作用啊,意在鼓勵當兵的小伙子們,保家衛國,榮歸故里的時候,再見心愛之人。
這首歌明明是勵志的,怎麼大家都哭了呢?一旁的太子,眼楮竟然也有點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