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厲炎真的教布如一練起秘籍上的內功心法來。
布如一肯讓他教,也是在是因為這本秘籍在這處軍營見不了光,他一早便知道自己懷揣這本寶貝秘籍,所以勉強帶他共享吧。
練這套心法,要求做到心靜如止水,且不能受到外界一丁點干擾,布如一是坐一會就坐不住了,只練到第三級,就再也突破不了。
越是突破不了,布如一越著急,越發不能夠靜下心來。
最後干脆把氣撒在厲炎身上,怪他教的不好。
厲炎是百般委屈無處申訴,只得望著布如一嘆氣。
「怎麼,你這是什麼表情?覺得我在練武上是個白痴對嗎?」
「沒有,絕對沒有!」厲炎就差指天發誓了。
「沒有就好,我已經決定了,這套心法,我需要慢慢練,暫且我們要換一種思路,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不如我來練習我擅長的如何?」布如一背手原地轉圈,一副領導決策的模樣,也不管她說的話厲炎听不听得懂。
厲炎自然附和她,說好,于是眼巴巴等著看布如一準備練什麼功。
布如一摩拳擦掌一陣,上前就給了厲炎一拳。然後問道︰「怎麼樣?」
這一拳打在厲炎的胸口上,厲炎完全沒有防備,被她一拳打的喘出一口氣道︰「還不錯,有些力度。」
「還有我的旋風踢!」布如一說這話,腿已經踢上了厲炎的肚子。
有了之前那一拳的經驗,厲炎已有防備,但仍然沒有讓開,而是結結實實受了她一踢,末了,還發表感言道︰「稍微欠缺一點。」
布如一一拳一腳下去,覺得渾身毫毛張開,熱血沸騰,這才叫功夫哪,坐在那哪叫練功?
「好,我就開始練這個,告訴你,這叫‘差你死功夫’!懂嗎?就是一旦我練成此功,無論面前有多少人,我都可以說一句︰就差你去死了!看看,霸道不霸道。」布如一滿意的哈哈大笑起來。她翻譯過來的功夫名字似乎還不錯。
厲炎听的目瞪口呆,緩緩開口道︰「要如何練?」
布如一眼中流光溢彩,不無得意的說道︰「既然你也感興趣,一同練吧。」
于是,在一處竹林,布如一和厲炎每天利用午飯後,晚飯後的時間,以一對一,進行搏擊對打。
布如一每次都將厲炎當成沙包,誰要他光應付她,從來不出拳呢。
布如一練的很嗨,經常與厲炎扭打到一起,明明她是想練跆拳道的,怎麼練著練著,成了柔道?
近身肉搏她卻不能佔主動作用,厲炎每次都能輕而易舉接下她的所有招式,然後反身將她鉗制住,布如一不甘,兩人就成了扭打在一起。
厲炎每次都被布如一狗急跳牆的樣子弄的哈哈大笑。
布如一橫眉怒目大吼一聲︰「請尊重我的差你死功夫!」
厲炎趕緊噤聲,低聲下氣的上前道︰「好好,我不反抗,我任由你來。」
「你以為站在那裝木頭樁子,我的武功就能進步啦?光被我打不行,還要能見招拆招,輔助我更上一層樓,這樣我才會有進步,懂不懂?我看太子殿下是做不到了,你每次都將我壓在身下,顯示你比我厲害,我自尊受挫,無法跟你同時練習!」布如一鼻子哼哼,轉身欲走。
厲炎一把抓住布如一的手,「一一,別走,我一定會表現好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布如一眉眼有絲笑意劃過,「那好,從現在開始,你要隨機應變!」
委曲求全的太子,換來的結果就是……
竹林里不時傳來他興奮的尖叫︰「啊啊,好舒服,再打幾下!」
「啊啊,一一,你太棒了!有進步有進步!」
一天下來,身上到處都是青紫。而厲炎卻一臉享受,滿是回味。
他不知道,此類行為,在現代有個詞足以形容,叫「受虐狂」。
軍營生活轉眼一過便是三年。
布如一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黑臉俊小子。
說她黑,是實話,從來就沒見她白過。說她俊,也是實話,巴掌大的小臉蛋,五官十分精致,嬌俏可人,即使面如黑炭,也依舊難以遮掩她的光彩,尤其是她的一雙眼楮,眼珠流轉一圈,就足以將人的目光吸引了,當真是清澈如水,眸似星辰。
這樣的布如一,要不綻放光彩也著實困難。
她在軍中,幾乎是個一呼百應的人物。那般士兵們,不知從何時起,全都喜歡圍著她,听她說話看她笑,這其中不乏一臉痴迷者。
而每當布如一如眾星捧月般被眾士兵圍成一團時,厲炎就會出現,他一出現,士兵們剛開始還敢和他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但是厲炎只要不說話,只是微笑,那些士兵不一會,一準全走光。
已經十七歲的厲炎,身材修長,普通的軍服穿在他的身上,也倍顯精神英武。
因為長期在軍營中訓煉,風吹日曬,他已經不似小時候那般白女敕,肌膚泛著淡淡的古銅色,長發如墨,配上他那一雙迷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堪稱俊美絕倫。布如一不得不承認,當初的幼童,已經長成名副其實的美少年了。
「怎麼看見我就唉聲嘆氣?」
「歲月催人老,太子殿下都亭亭玉立了,楚子胥為什麼還不成婚呢?」布如一暗自傷感。想想她也十三歲的年紀了。
厲炎聞言,俊臉一拉,什麼叫他亭亭玉立?怎麼又扯上楚子胥了?他有沒有成婚,關她什麼事?
「一一,還有一個月,父皇就要到訓練營來了。」
「嗯。」
「你真的要和我比試?」
「那不然要怎樣?」
「哦,一一你要比,那就比。」
兩人相對,停頓了一下,一時都沒了聲音。
布如一不知道厲炎在想什麼,結果無非是我死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