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母親的病房，她將孟小冬拉到一邊去︰「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程書記怎麼會來？」
「程書記來看媽媽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他認識咱們的媽媽，說跟媽媽以前是同學。听說媽媽病了，來看看她，就這麼簡單。」小冬露出不耐的神色，「姐，你不要一點點小事就大驚小怪，行嗎？」
「小冬，你老實告訴我，你跟程書記究竟是什麼關系？」她面色嚴峻的盯著妹妹看。
「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系？你想我們是什麼關系？」孟小冬冷笑，「你愛怎麼想隨便你！」說完，她甩開姐姐的手，轉身離開。
孟瑜冬只能無力的看著妹妹，然後跟著出去。這會兒父親剛從病房出來，她看到他微紅著眼楮，坐在長椅上發呆。
「爸！」她輕輕的叫了一聲，這會兒父親，表情有幾分淒楚，讓她心生不忍。
「冬冬！」父親定定的看著她，眼神復雜莫名，他捂了捂臉，「冬冬，你在這兒照顧你媽，我、我先回家一趟。」
孟瑜冬覺得不太對勁兒，她有點擔心︰「爸，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冬冬，你在這兒陪著你媽，我走了啊！」這個男人緩緩的站起身後，走到她面前，「冬冬真的是長大了，我沒照顧好你和你媽，爸爸對不起你們。」
「爸……」為什麼父親突然說這些話，讓她心生不安。「爸，不要這麼說。」
孟梓笙笑了笑，便離開了。
她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心頭一陣陣的心酸難過。
不一會兒孟小冬拿著包包走人，她拉住妹妹︰「媽媽還在醫院，你現在要去哪里？」
孟小冬甩開她︰「爸需要的是你，媽媽需要的也是你，我留在這里做什麼？」
「小冬，你在胡說什麼？」她拉住妹妹，「現在媽最需要的是我們，難道你不應該留下來嗎？」
「呵，她需要的是你，不是我。在她眼里，始終都只有你這個女人，只要你這個父不詳的野種。」孟小冬惡狠狠的瞪著她說道。
「你在胡說什麼？」孟瑜冬真的是生氣了，「小冬，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
「我為什麼不可以說這樣的話，我親耳听到媽告訴爸，你不是爸的孩子。她嫁給爸的時候肚子里就有你，我爸不過是撿了個現成老爸做。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不是我爸的女兒，為什麼他眼里還是只有你。」孟小冬眼楮通紅，惡狠狠的瞪著她。
「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她用力的搖頭，她不是爸的女兒，這怎麼可能是真的。
「你要不信，你可以去問他們，他們會告訴你答案。不過你是不是爸的女兒，都跟我沒關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這張虛偽的臉。」說完，孟小冬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無力去阻止妹妹離開，滿腦子都是妹妹跟自己說的話。她不是父親的女兒，那麼她是誰？她可以是誰呢？
她很想去問母親，她究竟是誰。她猛然想起了剛來看過她的程震明，心頭一陣的寒意，手也瑟瑟的發抖起來。
她就這麼靠在病房外，一夜到天明。
她整個人都木木的，直到她感覺有人坐在她身邊，讓她把頭靠在他肩上。她一轉頭，竟看到程東陽。她驚詫的坐了起來︰「你怎麼會來？」
「當然是讓啟航開車過來的，我只能在這兒留一天，明天一早就得走。」他將她摟在懷里，「我訂的酒店還沒退，你傻不傻，不知道去那兒睡嗎？」
「我要在這兒守著我媽。」她腦子里還充斥著昨天妹妹說的話，身子變得僵硬，微微的想要推拒他的懷抱。
「你不知道跟護士要個床位嗎？」看她眼角上的黑眼圈，他真是又氣又心疼。「走吧，跟我到車上去睡會兒。」
「不用了。」她推拒著他，「你要是忙，不用管我的，我自己可以的。」
「你自己可以什麼？嗯？」他抬起她的下巴，「去找找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臉白的像鬼。跟我走，我讓啟航去買早餐了。」
她無力推開他，只能跟她坐專用通道去他的車上。他們坐到後面，程東陽讓她靠在他懷里睡著。
這會兒她已經一點睡意也沒有，她只是靠在他的胸前，輕輕的喚他︰「程市長……」
「你叫我什麼？」程東陽眉頭一皺，側頭不滿的看他。
她眼楮一熱，微微的抬頭，看著他眼楮︰「東、東陽。」
他听著像是有幾分受用，手落在她的頰邊，把玩她柔軟的發絲。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她不想這麼繼續下去，不想欠他越多，不想繼續糾纏不清。她其實膽子很小，她會害怕。
「我這樣就算對你好了，冬冬，你也太容易滿足了。」他嘴角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吻了吻她的耳側。
他叫她冬冬，讓她心底一顫，他的聲音微微的濕啞低沉，莫名的她覺得她的名字被他說出來，感覺就是特別不一樣。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趕過來，幫我那麼多。」她低低的這麼問，耳尖莫名的燒起來。
「你是我的女人，你忘了吧！」他說完，唇落到嘴角邊上，含住了她的唇瓣兒。他很是想念她軟軟的帶著幾分清泉甘冽香醇味道的唇兒，他不由的加深了這個吻，將緊緊的她揉到自己懷里。
她被動承受他的吻，腦海中又響起了妹妹話，還有他父親從母親病房出來的身影，她身子一僵，推拒著他。
「你做什麼？」被她這麼推開，讓他很是滿。
「我一早上沒漱口，而且我、我餓了。」她胡亂找著理由，不自在的說道。
他這才緩口氣，想想她那麼在醫院椅上坐了一夜，精神也不好，餓了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