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程震明在這里等她。
孟瑜冬坐上了車,她屏住呼吸,露出一抹笑容︰「程書記,您好。」
「冬冬,好久不見。」程震明對孟瑜冬倒是和善的一笑,「想來我們還很有緣,上次在去江北的路上,我其實已經見到了你。」
孟瑜冬當然知道,只是當時他在車里。她道︰「是,我現在在江北實驗中學當老師。」
「原來是這樣,真的是緣份。」程震明一聲感嘆,「江北是個好地方,只是一直多災多難。」
听到這里,孟瑜冬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她笑容勉強。
「冬冬,你或許不知道,我以前還在江北工作過幾年,後來才調走的。」程震明接著說道,「對了,我跟你說過吧。我還認識你的母親,我們就是在江北認識的。當時,她是江北附一中的老師,也就是現在的江北實驗中學。」
孟瑜冬坐直了身體,怔怔的看著這個人︰「我、我知道,程書記在我媽媽之前生病的時候去看過她,原來你們是這樣認識的。」
「是哪,後來我調走了,當時我記得你母親還留在附一中。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之後,她嫁到了陵合。」程震明感嘆一聲,「你母親現在身體還好嗎?」
「她好多了,能說話了,還能認出來我來。」孟瑜冬回道,「程書記和我媽媽很熟嗎?」
「算舊識,所有人一生很多事都有定數。我和我母親是舊識,你還和鈺鈺是同學,甚至還認識了東陽。」程震明深深的看著她,「我還道你和我們程家的關系應該止于三年前,沒有想到你和東陽又會有這樣的緣份。」
孟瑜冬心底一寒,果然這才是眼前這位前輩找自己要說的事情。
「冬冬,我一直都挺喜歡你的,無論是你,還是你妹妹小冬,你們和你們的母親長的很像。也或許是這樣,我看著你們姐妹,很容易就心生好感。」程震明繼續說道。
「謝謝程書記。」孟瑜冬干干的說,這會兒她已經說不出別的話。
「東陽是我們程家的長孫,無論是他爺爺女乃女乃,還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都對他寄予了厚望。東陽這孩子,從小就成熟穩重,沒讓我怎麼操過心。要說唯一一次,就是他執意要和可昕去美國留學。一開始我也反對,後來覺得他出去見識學習也好。」
「程書記,您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孟瑜冬有些听不下去了,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冬冬,我不懷疑你對東陽的感情,我看人還算準,我能看出來你對他是真感情。但是,人生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一帆風順,也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能稱心如意,人生總會有遺憾,你說是嗎?」程震明一直保持著這個和善的態度,像是長輩在語重心長的跟晚輩聊天。
「你和鈺鈺還明媛媛是同學,關系也要好,你應該知道,東陽已經有未婚妻了。」
「我知道。」她澀澀的回答,她已經坐不下去了,她不想再听接下來的話,她不覺得自己會受得了。
「東陽去了一趟國外,雖說我給他安排什麼,他都會听我的。可是人總有叛逆的時候,東陽對我,對程家多少有些不滿,我不希望你淪為這其中的犧牲品。」
程震明的話再清楚不過,程東陽不是真愛她,只不過是他用來反抗程家的工具。她不由的笑了︰「程書記,東陽是您的兒子,你就這麼低估他嗎?」
「什麼?」程震明微怔住,感覺眼前的女孩有些不一樣。
「東陽是一個意志堅定,有抱負有目標的人。他決定做的事情會朝著目標去做,絕不會放棄。他更不會因為要報復你們,而來利用我。在他心目中,你們是他很重要的家人。程書記您也說,東陽從小就很听你們的話,不讓你們操心。正是因為他在乎你們,才會听你們的話。為什麼您要認為,他是利用我來反抗報復你們呢?」冬冬坐直了身體反問。
程震明渾身一震,他全然沒有想到,孟瑜冬會說這樣的話。
「我知道您肯定很擔心,大概昨天晚上您知道東陽把我帶到這里,您一晚上都沒睡好覺,是不是?」孟瑜冬笑了笑,「其實您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也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我不會纏著他,我會離他遠遠的,這樣您可以放心了嗎?」
「我當然相信你,冬冬。」程震明馬上恢復如常,「冬冬,我有這麼一個辦灶台。濱海八中那邊也缺好老師,你可以調到那里當老師,編制的問題都可以解決。」
孟瑜冬嘴角的笑意更深,她道︰「程書記,是不是程家人都喜歡這樣。不想看到一個人,就利用職權把人調走?不過有件事您可能弄錯了,我在實驗中學是代課老師,沒有編制的。您可以讓學校開除我,恐怕不能調配我。我現在在江北生的很好,我的母親也適應了這里的生活,我不打算離開。」
「冬冬,我沒別的意思。」程震明听她說到這里,有幾分不悅了。他以為孟瑜冬幾句話就可以說服,卻沒想到這麼的難纏。「對東陽來說,他的聲譽非常的重要。他是有未婚妻的人,再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對他的聲譽影響特別大。冬冬,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考慮,也多為東陽著想。」
「程書記,您放心,我和他的關系我一定會處理好,不會再讓你們任何一個人操心。可是我不會江北,現在這里是我的家,聊除了我自己,沒人可以讓我離開。」孟瑜冬努力的保持著平靜的微笑,「程書記,您工作忙,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