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若傾顫抖著雙手,滿臉的恐慌,從小到大,殺雞殺鴨殺豬甚至是殺牛殺驢,她都做過,但是殺人,這是第一次,那是一種和殺畜生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恐慌,無助,驚悚,這些,都不足以形容她當時的感受。
她只記得,當那個大胖子下來,想要身手來抓她的時候,她隨後抓起一瓶辣椒醬,自衛的就撒在了大胖子臉上,辣的大胖子眼楮都睜不開,在那呲牙咧嘴的流眼淚。
然後,惱羞成怒的掄起拳頭想要砸死她,她這才拿起菜刀,如同殺畜生一樣,動作利落,快捷的劈上了大胖子的腦門。
看著大胖子哼都不待哼唧一聲,就砰然到底,她整個人傻掉了,不敢看大胖子的尸體,她把他用力的踹到了車底下,然後,驚悚的縮在一邊,完全沒了反應。
直到看到郝雲驚的出現,她才再也憋不住自己的恐慌和委屈,嚎啕大哭起來。
郝雲驚心疼的把她抱緊在懷中,不住的用大掌順著她的後背,笨拙的安慰著她︰「不哭不哭,沒事了,不哭,他死有余辜,不哭不哭。」
「可是我殺人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殺人,好可怕,我殺人了。」
從二十一世紀來的她,那種殺人償命的思想,根深蒂固在心里無法拔出,她只覺得,她肯定要死了,殺人要償命的,這個死胖子挨了她一刀子,見了閻王爺,下一個必定就輪到了她。
哭的肝腸寸斷的,她不想死,嗚嗚,她不是故意的,她這是正當防衛——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法律里,有木有正當防衛可酌情免罪這一條。
她真的是正當防衛,昏迷的福大寶可以作證。
死了的死胖子也可以作證。
還有,死胖子頭上的那把菜刀也可以作證。
嗚嗚嗚,誰來給她作證,誰來給她作證呀。
她哭的傷心,又因為過度受驚,哭著哭著,一口氣憋住,竟然哭暈了過去。
看著懷中滿面淚水,可憐巴巴的小女人,郝雲驚心底泛起了一陣柔軟的痛楚,這樣的痛楚,自從他娘親去世後,便再無一個人,可以勾起這種心疼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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