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的車?宮里來過人?」看著遠去的宮車,剛處理完事情回家的郝雲驚,看著家丁問道。
家丁回︰「王爺,宮里把小寶姑娘給接走了。」
「接她?」
心下一陣驚慌,他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一邊的花蟬見狀,面露了酸意︰「雲哥哥是在擔心什麼?」
郝雲驚一語不發,目光冷如冰霜,似要把人給殺死一般可怕︰「以什麼理由接走?」
沒有理會花蟬,他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家丁。
家丁被看的有幾分寒栗,諾諾如實回話︰「皇上冊封了小寶姑娘為廚妃娘娘。」
廚妃!
陡然听到這兩個字,郝雲驚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凝固成了一團,壓根無法動彈。
花蟬看著他崩潰的表情,臉上的酸意越發的濃烈︰「雲哥哥,你就這麼在乎她?」
他掃一眼花蟬,事實上,過了今天晚上,花蟬就對他沒有了利用的價值的,他就可以告訴小寶,其實一切,都只是為了集嶸和芙蓉,這只是一個計謀,他沒有不愛她,他囚禁她,只是為了怕她離開,可是現在,她卻真的走了。
「我進宮一趟。」
丟開了花蟬的手,他重新爬上馬背,往宮里方向去。
花蟬氣急敗壞的阻擋在的馬前︰「雲哥哥,你這是要做什麼?你別告訴,你現在的表情,是因為害怕福小寶報復你,你分明很在乎她,你當我是傻子嗎?」
她只顧著自己氣急敗壞,完全沒有想到,她此刻模樣,和以前的花蟬,幾乎是一模一樣,她完全暴露了,事實上,她早已經暴露,只是郝雲驚將計就計,想利用她幫助集嶸和芙蓉罷了,卻沒想到,會搭上小寶。
看著花蟬,他沉默了一分鐘,冷冷道︰「不管你怎麼想,她絕對不能進宮。」
「你是要和皇上抗衡嗎?雲哥哥,你斗得過皇上嗎?那是你父皇的女人。」從小就了解郝雲驚的脾氣,這樣阻攔他,只會讓他厭惡,他是不會依你半分,只有把事實擺在他面前,讓他自己去分析。
這一次,果然奏效,他身子僵在了馬背上。
要和父皇抗衡嗎?
很久很久以前,她母親的抗衡,換來了外公舅舅和姨母等人悲慘命運。
很久以前,他的不自量力,換來了是姐姐被遠嫁,客死異鄉。
他真的有這個勇氣和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抗衡嗎?換來的結果是什麼?他知道,很有可能,是小寶的毀滅。
他不能,不可以。
糾結的看著遠處,他立在馬背上的身影,定格在風中,說不出痛苦。
*
進了宮,還沒來得及看看皇宮是什麼模樣的,她就被直接送到了一處宮殿,和冰冰下了車,那巍峨高聳的宮殿外,寫著龍居宮三個字,公公讓她在外面稍後,進去通報了之後,對她道︰「皇上有請。」
對于這個無緣無故冊封自己為勞什子廚妃,還用福大寶的性命來威脅自己的男人,若傾一開始就沒有好感,及至進去,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她不無驚訝喊了出聲︰「是你。」
這不是那天郝雲驚生日,到她的水月鏡樓來喝湯的男人嗎!
男人微微一笑︰「是我!」
「你,你是皇上?」
「我是!」
一點也不凶,笑容很溫和,帶著中年男子的魅力。
若傾卻一點都不被這溫和的笑容和魅力所打動︰「你為什麼要抓我來!」
「抓!」他顯的有些吃驚,「劉公公沒有好好待你嗎?」
「不是他,是你,我並不想做你的妃子,你違背我的意願,抓了我哥哥做人質,就是把我抓來的。」
她的直言不諱,讓邊上的宮女太監俱是吃驚,連主座上的男人,也頗為震驚,普天之下,還沒有一個人膽敢如此和他說話,她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過,她這番犀利的模樣,卻出其意料的讓他喜歡。
「你說,你不想做朕的妃子,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對此趨之若鶩嗎?」
「那你大可以去找那些送上門來的啊,你抓我一個不願意的,我不樂意,你也掃興,有什麼意思。」
「呵呵!」眾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皇上卻笑了,「那朕如果告訴你,你一點都不掃我的興,反而的,我很喜歡你,你覺得如何?」
「你……」
若傾無語,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她覺得自己真是沒有辦法和他交流︰「我哥哥呢?」
「想見你哥哥,你先過來親朕一下,朕就告訴你。」
惡心,下流,死大叔。
她才不要。
倔強的看著他,她也是有操守和骨氣的︰「你給不給我見,不給我見,你得到的,將只是一具尸體而已。」
電視劇里學的橋段,專門用來威脅人,希望這次能奏效。
「小丫頭,脾氣還挺硬,好吧,劉公公,帶她去見她哥哥,然後把她送去暖心殿。」
「是,皇上!」
方才的公公進來,領了福小寶往東南方向去,到了一處院落,公公把她劫在了門口︰「娘娘在這遠遠看一眼就是,你哥哥安好著呢。」
怎麼,不讓她進去,真是欺人太甚了。
她又不笨,心里清楚的很皇上只讓她看到福大寶,不讓福大寶看到她,是怕福大寶為了妹妹的幸福,不想成為妹妹的負擔和拖累,咬舌自盡了。
她其實也怕,算了,讓她遠遠看一眼,確定一下福大寶的安危也好。
看了一眼,她就跟著公公去了所謂的暖心殿。
比起龍居宮的巍峨富麗,暖心殿略顯小家碧玉一些,若傾听劉公公說,她正式冊封禮前,就住在此處了。
心緒,已經平靜了許多,她不信命,卻又不得不認命。
生如浮萍,無根漂泊,任風擺布,任水推送,她完全沒有辦法左右自己的人生。
一整日在暖心殿中,她都有些痴傻出神,直到入了夜,她才沉沉嘆息一口,打算回床睡覺。
一轉身,身後已經關上的窗戶,忽然被外力推開,她以為是風,一轉生,猛嚇了一個激靈︰「你,你……唔,唔……」
一個黑衣人,捂住了她的嘴,她嚇的大叫起來,男黑衣人卻一把拉下了自己的面罩,居然是連曦。
「小寶,我放開你,你別叫,不然我會被當做刺客殺死,知道嗎?」
和她相處已久,連曦這是充分利用了她的小善良。
福小寶點點頭,看到是連曦,雖然好奇他夜半三更來做什麼,卻知道他絕對不會害自己。
嘴被松開,她迫不及待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一些事,本來就不該瞞著你,只是為了讓花蟬信以為真,假戲真做,我們才刻意瞞著你,沒想到會釀出這麼多禍事來。」
「什麼事情?」看他表情凝重,這件事情必定非同小可。
他看著福小寶,沉沉嘆息一口,慢慢訴說起來。
福小寶听著他的訴說,心口一跳一跳,面色一陣一陣的變化著,居然,居然是這樣。
紅燕居然真的是花蟬。
而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居然只是為了成為第二個自己,替代自己在郝雲驚心底里的地位。
郝雲驚愛上紅燕,只是將計就計,想利用花蟬兄妹救出被困在宮中,生不如死的芙蓉公主。
而芙蓉公主和她的徒弟集嶸還是一對兒的。
郝雲驚故意和集嶸鬧翻,時候把芙蓉送給集嶸,便沒有任何人會猜得到,芙蓉和集嶸在一起。
這里頭,居然是這麼一出戲,而她,一開始就入戲了,傷的體無完膚,現在听到了故事的始末,她有些懵,心口的傷痕,卻開始不藥而愈,一點點的自我愈合。
「真的嗎?」
她就知道,她不會看錯人,郝雲驚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真的。」連曦的語氣,絕對不像是騙人,「過了今天晚上,花蟬兄妹幫忙救出了芙蓉公主,把芙蓉公主轉交到集嶸手里,本就該萬事大吉的,既把花蟬花軒定為了偷公主的罪人,遣她們回國,主子又可以和你解釋一切,重新和你在一起。可是,沒想到橫空生出這事端,小寶,你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自己,你若是死了,主子必定也活不了的。」
心里一陣的感動,眼眶濕了一半,她點點頭︰「嗯,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我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
「還有我哥哥。」
「你哥哥也在宮中?」
「不然我怎麼可能乖乖進宮,就算再怎麼對王爺心灰意冷,我也不會如此作踐自己。」
「好,知道,你的冊封里,在三天之後,我們一定會來救你。」
「嗯!」
心里有了希望,而且誤會也解開了,福小寶原本難過沉重的心情,此刻全然放松了下來,她知道,郝雲驚肯定會來救她的。
次日清晨,冰冰進來伺候她更衣洗漱的時候,卻看到她心情極好的坐在梳妝鏡前樂呵呵的傻笑。
冰冰一慌,手里的臉盆差點落地,小姐,難道是瘋了?
「小姐!」
「早啊,冰冰!」
語氣都這麼歡快,難道是真瘋了。
「小,小姐,你怎麼了?」
「我沒什麼啊!」她笑嘻嘻的回話。
這還叫沒事,冰冰實在不相信,但是她听娘親說過的,千萬不能和一個腦子有病的人說她腦子有病這個事情,因為這會刺激到她做出過激的事情啦!
當下,她偷偷放下了洗臉盆,然後,找了個借口退了出去,一出去,忙吩咐宮女去請太醫。
不多會兒,太醫到,若傾看著這陌生的老頭,穿著官服,有些好奇︰「這位,是誰啊?」
冰冰對太醫使了個眼色,太醫畢恭畢敬的上前,給若傾下跪︰「娘娘,微臣貞道,是來給娘娘請平安脈的。」
這是宮里的規矩嗎?
算了,也不為難這老御醫,把手伸給對方,她道︰「請吧。」
太醫細細把了一會兒脈,忽然,滿目驚喜︰「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喜什麼,這個太醫怎麼神神叨叨的,盡說些听不懂的話。
「貞太醫,我家小姐如何了,你為何道喜?」
冰冰也不明白,明明是叫他來看看小姐腦子有沒有問題,怎麼扯到道喜這一出上了。
「娘娘已經身懷有孕,微臣自然要恭喜娘娘。」
什麼!
又驚又喜,若傾不敢置信的撫模著自己肚子,前段日子總是嘔吐,嗜睡,但是她絕對自己能吃能喝,所以應該不是懷孕的癥狀,沒想到……
可是,她馬上就要成為皇上的女人,如果讓皇上知道她懷孕了,那她和孩子……
「太醫,這個,那個,孩子是本宮和皇上,所以,這個好消息,你要替我保密,本宮冊封禮上,要親自告訴皇上,給皇上一個驚喜,你記得,要幫本宮保密,知道嗎,知道嗎?」
她急著追問,那太醫笑的慈眉善目︰「微臣明白。」
「不許告訴任何人,本宮要給皇上一個大大的驚喜。」
「微臣領命。」
「那,你走吧,冰冰,送大人。」
「是,小姐。」冰冰領命,送了的太醫出去,不多會兒,冰冰折了回來,看著若傾,滿目不敢置信︰「小姐,你有了七王爺的骨肉?」
「噓!」若傾緊張的比了手指在唇上,環顧周圍一圈,「不要這大聲,這孩子,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啊。」
「小,小姐,奴婢斗膽一問。你早上,到底在樂呵什麼?」
看她對于孩子的靈機應變,應該不是腦子有問題,冰冰想知道,到底她在樂呵什麼。
「其實……哎……告訴你也沒事,其實是這樣的……」
嘰嘰呱呱的把昨天晚上連曦告訴她一股腦兒的告訴了冰冰,小丫頭听完,吃驚幾乎說不出話來,不過旋即,滿目喜悅,真心替若傾覺得高興。
是應該高興,眼下唯獨不高興的,是沒有辦法告訴郝雲驚這個好消息。
哎,寶寶啊寶寶,你可是在老媽最多災多難的時候來到的,你要挺住,要堅強,和老媽一起等你老爸來救我們啊。
兩日後,冊封大典。
這幾日晚上,連曦都不來了,若傾懷孕的好消息,也沒辦法告訴郝雲驚,忐忑的等待著他們的救援行動,可是,及至冊封典禮開始,卻依然沒有等到半分動靜。
若傾的心,猛然的冷了。
是不是,連曦所謂的救援,是一個冗長的計劃,長久到她要等到白發蒼蒼去。
過了冊封禮,她就真的成了皇上的女人了,而估計她做不了多久的廚妃,府中的孩子就會被發現,到時候,她和孩子必死無疑,她怎有時間,等到白發蒼蒼去。
心頭一陣陣的悲涼,任由人擺布著下跪,磕頭的,叩拜!
司理官開始唱諾一些她听不懂的東西,唱完,冊封禮就算是結束了。
若傾的心,也越來越涼,越來越冷。
「禮畢……」終于,當司理官突出那兩個字的時候,若傾的心徹底的冷了。
木訥的由宮女攙扶著起來,木訥的走到皇上身邊,門口那抹陽光,忽然被一個高大的身影遮擋,一個高大的男子,不顧太監的阻撓,一步步的進了宮殿︰「父皇。」
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傲的氣息。
他,他來了,若傾滿目喜悅,他漸漸的進了屋子,面目越加清晰。
「皇,皇上,七王爺他要硬闖。奴才們等攔不住。」
「下去!」冊封里中,王爺皇嗣是不得出現,七王爺的出現,顯然引了皇上的不悅,「老七,你來做什麼?」
「兒臣只是來問父皇要回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我的女人。」
若傾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的營救計劃,居然是如此的明目張膽不要命,看著皇上逐漸陰霾的臉色,她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一把上前,湊到了郝雲驚耳畔︰「你不要命了嗎?你不想活了,我和兒子還不想死。」
听到兒子兩字,他眉目一動,嚴峻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伸手,把她攬在了懷中,目光直視著面前的皇上,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這樣直勾勾的盯著皇上。
「父皇搶了我母後不夠,還要搶我的女人嗎?」
家丑,這絕對是家丑,皇上的臉上是掩不住的惱火︰「雲驚,朕看你是活膩了,來人呢,把七王爺給朕拿下。」
「誰敢。」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大喝,底氣十足,聲音蒼勁有力。
眾人回頭,看到的是一個白發冉冉的老者,握著龍頭拐杖,出現在門口。
這老頭是誰,誰都不知道,但是皇上一見此人,慌從龍椅上起身下來,居然給老者跪了下來︰「父皇!」
父皇,先帝,先帝不是已經故去了啊?怎麼……
眾人皆驚,不敢置信。
那老者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皇上,開口︰「這幾年,你真是越來越混賬了,你真以為父皇徹底的隱退了,不管朝政事了嗎?」
「兒臣不敢。」
見到皇上惶恐模樣,就知道眼前的老者,必定是真正的先帝,不,應該是太上皇。
大家紛紛跪下,誠惶誠恐請安。
老者走到了郝雲驚面前,親自攙起他︰「你害死了老七的母親,害慘了老七的外公一族,難道,現在連老七的女人你都要搶嗎?」
皇上惶恐,被太上皇說的無地自容︰「兒臣不知。」
「那你現在不是知道了。」
「都怪雲驚沒有告訴兒臣,兒臣現在已經知道了,兒臣立馬廢了廚妃,將她賜給雲驚,父皇的,如此可好?」
「你為人狡詐,容易出爾反爾,不保我一走,你就蓄意報復雲驚和福小寶,你在此立誓,不得傷他們一干人等,半根毫毛。」
「兒臣,發誓!」
皇上這些可真叫做窩囊了,若傾是看的心花怒放,這次解救,順利成功。
和郝雲驚回去的路上,她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一把撲到了郝雲驚胸口︰「都是你,都是你,干嘛那個計劃不告訴我,弄的我差點傷心死了,還弄出這了這出。」
他溫柔的抱著她︰「都是我的錯,小寶!」
「你得補償我。」
「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聞言,她從他懷中抽身出來,笑嘻嘻的看著他的臉︰「我要你,和我一起回我的家鄉去,我不喜歡這里,我們重建福家酒樓,一起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好不好?」
「好!」他寵溺的親吻她的額頭,其實,就算她不提議,他也不想呆在京城了,官場不適合他,本就是個自由散漫的性子,卻要被舒服在這偌大一座城中,爾虞我詐,勾心斗角,他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只想單純的和她過一輩子。
甜蜜的窩在他的懷中,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圈,她問道︰「你是怎麼找到太上皇的?」
「呵呵,傻瓜,我皇爺爺早已登極樂世界,而且即便他還在人世,也便會插手我們的事,那個皇爺爺,你真看不出來是誰假扮的嗎?」
「假扮的?」
「那是連晉啊!你個小傻瓜!」
「連晉,那皇上他怎麼……」
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就算易容的再厲害,也不可能完全想象啊,那個老頭,現在想起來,和連晉倒還真有幾分的想象。
「你只知連曦連晉是我的屬下,卻不知道,我和連晉,還是堂兄弟吧!」
絕對不知道,今天才知道,直接嚇到了她的小心髒︰「堂兄弟。」
「那連曦呢?」
「我們太爺爺是同一個,他爺爺和我爺爺生的十分想象,他又很像他爺爺,所以扮起我皇爺爺來,父皇絕對看不出來。」
「天哪,你們皇族關系,太復雜了。」
不過卻真的要謝謝這份「血緣」關系,謝謝「太上皇」的出現。
甜蜜的依偎在郝雲驚的懷中,她的最佳,勾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
兩個月後,晉北城,福家酒樓。
福家兄妹的出色廚藝,吸引了方圓百里許多食客慕名而來,生意如火如荼,好的不得了,福大寶主廚,福小寶和冰冰打下手,連曦是跑堂,連晉是賬房,至于郝雲驚這大爺,每天除了蹭吃蹭喝,還是蹭吃蹭喝。
這天的傍晚,酒樓生意最是紅旺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而來一陣打鬧聲音。
「滾滾滾,都給本大爺滾,今兒個,本大爺把這酒樓給包了,你們一個個,都給本大爺滾。」
听到外面的喧鬧聲,挺著快五個月大肚子的若傾,出去看情況,卻見一個「老朋友」,正耀武揚威的帶著十多個手下,四處驅逐她的客人們。
客人們忌憚這「老朋友」的勢力,嚇的做了鳥獸散,飯錢都沒給結。
若傾氣急敗壞的跺腳道︰「別走啊,別怕,別怕啊!」
「結賬啊,結賬。」
「結什麼賬,呦,多半年不見,福小寶,你都胖成這樣了。」
男人說著話,嘴巴卻閉合不緊,漏風似的,不時流出一點口水來,他忙吸干,繼續道︰「你們膽兒還不小,居然還敢回來,既然有這個膽子回來,那本公子就送你們一件好東西,來人,抬上來。」
一個蒙著紅帕子東西被抬了過來,看提及,十分的巨大,兩個下人把它放地上的時候,還有一些奇怪的震動和回聲。
若傾擰著眉頭︰「什麼東西?」
林大少爺一把拉開紅布,里頭露出一口青銅大鐘來。
送鐘。
尼瑪,他這是來挑事的是嗎?
只怪今天郝雲驚和連曦連晉接到了集嶸的邀請帖,出去和集嶸密會,不知道何時回來。
當年他們利用了花蟬花軒把芙蓉公主偷了出來,結果弄的花軒花蟬被趕回荀氏王朝,荀氏王朝理虧,對此也不敢多言語,听說花蟬公主回去後,就被嚴加看管了起來。
花軒沒有後台,則是被直接貶為了庶民,這不可謂不大快人心,那個**。
而芙蓉,偷偷被送去給了集嶸,因為誰都知道七王爺和集嶸鬧翻了,所以誰都不會想到,芙蓉如今盡然是和集嶸在一起。
這日走上,郝雲驚,連曦連晉就出去會面集嶸了,所以面對惡人的挑釁和鬧事,福小寶想教訓也沒這本事,臉色被氣的一片蒼白。
「不要太過分,林少爺!」
「呦,我這還有更過分的呢,來人,把這給我砸了,本少爺的地盤,容得你們放肆。」
「……」
眼看著那些人七七八八動手開始砸,若傾自然上前阻攔,卻被人一把猛推,身子眼看著就要撞到門後的柱子上,腰間,卻忽然飛來一條白色的綢緞,把她溫柔的接個正著,順著白色的綢緞望去,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從天而降,而女子邊上的男人,笑的那般溫和,若傾看到那男子,一下子濕了眼眶︰「小天。」
看著小天和那女子如同天外飛仙一樣摟著落下,他們的關系可想而知,若傾真心為北辰天感到高興,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了嗎?好美的女人,像個九天仙子一般。
若傾被小心點放穩在了地上,只見那女子左右開弓,兩條白綢,如同兩條蛇一般,呼嘯著朝著那些鬧事的人而去,不多會,屋內哀嚎遍野,除了林大少爺,其余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哭爹喊娘。
「你,你給我等著,福小寶!」林大少惶恐,急急忙忙後退想跑,只是,他才跑了不到兩步路,忽然一聲慘叫。
一眼望去,那林大少的嘴巴上,被一根筷子打橫貫穿,整個筷子插在他嘴巴上,讓他看上去,活像是個木魚,插的位置,盡也和那一次一模一樣,鮮血,汩汩的從傷口落下,染紅了他的下半張臉和衣服。
這是他罪有應得,邊上圍觀的百姓,無不擺手叫好。
若傾的目光,卻是落在了不遠處屋頂上的男子。
一襲淺藍色長袍,隨風飛舞,黑發如墨如瀑,比起第一次相見的他,如今的他,不再冷酷,不再面無表情,遠遠的,他看著她笑,笑容,如同初升的日光,溫暖和煦。
在那一片藍天白雲的背景下,他驚為天人,她和他相視的笑,眼底里,只看得到對方。
如果說,讓若傾在選擇一次,當年的攀岩,死還是不死。
以前她肯定是選擇不死,她留戀現代的生活,留戀那個她生活了十多年的世界。
可是如今,她的答案,卻只有一個字——死!
因為,能遇見他,便是人生最美麗的事情,死亡,又有什麼可怕的?
郝雲驚,此生有你,足矣。
——題外話——
完結了,這是我寫的最沒有感覺的一本書,我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寫小白了,寫的如同擠牙膏,憋啊憋啊憋啊,終于算是寫出了個結局,哎,希望大家原諒吧,真摯的給大家道一個歉,我的沒感覺,導致了這本書的精彩開頭,平淡過程,狼狽結局,我會休息一段時間,等下次再見,希望呈現給你們一個重振旗鼓的小九!最後,要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一路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