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蓬泛梗偶相依,一別重逢又幾時。
人世悲歡消遣盡,為君流淚忽沾衣。
——張耒《送李十之陝府》
江暮寧說︰「小曦,出什麼事了。」我說︰「暮寧,我有事先走了。」江暮寧說︰「那我送你。」我說︰「不用了,你忙吧,我請一個星期假。」他說︰「是因為白墨辰。」我看了看他說︰「我希望你慎重考慮,總覺得那個公司有什麼古怪。」
我說︰「俊宇,我現在正趕過來,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墨辰怎麼樣了。」孟俊宇說︰「小曦,他現在正在做手術,情況還算良好,你不用擔心。」我稍稍放寬了心。
當我到青山醫院的時候,白墨辰正在昏睡中,也許是累了。
我看到他腳上打著石膏,手上纏著繃帶,特別內疚,眼淚就流下來了,我說「墨辰,對不起。」白墨辰說︰「小曦,你來了。」我說︰「墨辰,你醒了,太好了。」他說︰「小曦,上一次我住院的時候,你離開了,這次,你還會不會離開?」我說︰「不會,我不走,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他轉頭說︰「小曦,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白墨辰對上我的眼楮,「小曦,我知道那次是我不對,我太貪心了,但這一次,我不想放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我也不知道在猶豫什麼,我不是早已想好了,只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我說︰「之前的那些禮物,是你送的嗎?」他說︰「什麼禮物?」我說︰「小雪。」他說︰「什麼小雪。」我說︰「就是北極熊啊,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小雪。」
白墨辰若有所思的說︰「你都知道了。」我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呀!」他說︰「那你會答應嗎?」我想了想說︰「我答應你,可是以後,你不許再受傷了。」他開心的說︰「好,以後我一定好好保護自己。」
孟俊宇和顏怡寧進來的時候看到我們臉上的表情,孟俊宇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們。
顏怡寧說︰「小曦,墨辰你們」我說︰「怡寧,你回來了。」顏怡寧說︰「嗯。」
兩天後︰
我說︰「墨辰,好些了麼?」白墨辰說︰「有你在,當然好。」我說︰「我去給你買些吃的。」他說︰「不用了,我不餓。」我說︰「我還是去吧,你不餓,我也會餓啊!」我走的時候,他拉住我的手說︰「小曦,如果你發現我騙你,你會怎麼樣。」我說︰「不知道,要看是什麼事。」其實我知道,我會原諒他,我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
我買好吃的,正準備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走進我的視線。我好奇地跟著他來到一條小巷子里。他忽然轉過身看著我︰「你為什麼還是沒有警覺性,萬一是別人,你怎麼辦。」我定定的看著他,這怎麼可能呢?
韓羽陽說︰「小曦,兩年不見,你還好嗎?」他一步步的向我靠近,我支支吾吾的說︰「你,你別過來,我不認識你。」他還是微笑著向我靠近,「小曦,你不認得我了嗎?」我一著急,月兌口而出,「你不是死了麼?」他說︰「死的,是過去的我。」
我大驚失色,手不停地顫抖著,「 」一聲,手中的東西掉在地上,碎了。我惶惶不安的向後倒退,準備逃跑的時候,韓羽陽眼疾手快的抓住我說︰「小曦,你明明很想看到我,才會跟過來的,為什麼要逃呢!你看,衣服都弄髒了,多不值!」我說︰「不用你管。」
我想掙月兌他的手,無奈他抓得很緊。我更加擔驚受怕的說︰「你想怎麼樣。」韓羽陽說︰「小曦,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死,為什麼出現在這里?」我說︰「韓羽陽,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我的確很奇怪,可我不想知道,我承認,剛才是我一時沖動,才跟著你,,但現在我要走了。」
韓羽陽說︰「你想回去找白墨辰?」我說︰「這跟你無關。」他說︰「如果我告訴你,他根本沒有受傷,你會相信我嗎?」「小曦,如果你發現我騙你,你會怎麼樣。」這句話頓時從腦子里跳出來。他見我不說話,就說︰「你可以回去問問他。」然後,放開我的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