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人人省悟,此別何時再遇。
唯願重金蓮,好把良因作做。
歸路,歸路,滿目白雲翠霧。
——王哲《如夢令》
花媽媽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惡狠狠地看著我說︰「好啊,臭丫頭,你不僅敢偷東西,連我的東西都敢偷,是不是活膩了。來人,把這個臭丫頭給我關起來,狠狠地打,打她三十鞭,看她還敢不敢。」隨即,來了四五個人,看模樣,應該是花滿樓的保鏢。他們連拖帶拽的把我拖進了一間廂房。
我知道,這次我又犯錯了,以前挨打的生活又浮現在我眼前。
我害怕的看著他們,「我,我,你們別過來,我」他們說︰「小丫頭,敢在這里偷東西,不要命了。」接著,一鞭打在了我身上,好痛。我還來不及哭,一鞭子又打下來了,打在身上,皮開肉綻。我忍不住哭了出來。他們冷笑著說︰「還敢哭,老子打死你。」接著,一鞭接著一鞭的打下來,痛得我暈了過去。
現在,我真是後悔莫及,不會是要死在這兒了。
第二天,他們用冷水把我潑醒,接著打。
我被打得有點麻木了,只知道現在已經是血肉模糊,衣裙一定是破了。
花媽媽看到這樣的我,冷笑說︰「臭丫頭,還敢不敢偷東西了。」我憑著僅有的意識說︰「我,我不敢了,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了。」花媽媽說︰「在我這兒,從來沒有人敢這樣。你們幾個,看著她,再餓她兩天。」此時的我,已經是又冷又餓,但是知道不會再挨打了。(再打下去,我一定活不過明天。)
第三天,柳含煙來了。
柳含煙給我帶來一套嶄新的衣裙,又帶了幾個包子,「凝雪,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何苦呢?」我接過包子,對她說︰「謝謝小姐,我,以後都不會了。」柳含煙說︰「凝雪,這是金瘡藥,這里有幾兩銀子,待會你拿著這些,趕快離開這里。」我說︰「小姐,你這是花媽媽知道嗎?」她說︰「凝雪,走吧,離開這里,走得越遠越好,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了。京城是個是非之地,青樓更是。看得出來,顧三少爺對你很好,你若是肯,就去找他吧,他定會好好待你。」
我說︰「小姐,不是的,三少爺是,他是因為」柳含煙說︰「走吧,你若不肯去找顧三少爺,最好離開京城。」我說︰「可是小姐,要是花媽媽知道是你」柳含煙說︰「凝雪,不用擔心,她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好歹我也是花魁。」我說︰「那,那幾個保鏢,會放我走嗎?」她說︰「我把他們引開了。」
我流著淚對她說︰「小姐,對不起,他日有機會,凝雪一定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柳含煙說︰「好了,你會有機會的,前提是必須活著。」我哽咽著說︰「小姐,我」她說︰「時間不多了,快走!」
我拖著疲憊的身姿,忍著一身的傷痛,跌跌撞撞的在路上走著。我自己也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只是想要生存下去,現在想來,這是個愚蠢的辦法呢!
終于,因為體力不支,我昏倒在路邊。
夢中︰我仿佛听到︰寧願相守在人間,不願習作天上仙。惜雪,來世再續今生緣。亦寒,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來生再見。只是,我只能看到他們的背影,卻總覺得有些熟悉。他們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我的夢中。
「姑娘,你醒醒,你怎麼樣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慢慢的睜開眼楮,一個白衣公子出現在我面前,恍然又見到了他,可是,他說過,如果再見到我,不會對我客氣的。奇怪,我怎麼會想到他。
白衣公子說︰「姑娘,你怎麼樣了。」我說︰「公子,我,我想喝水。」白衣公子吩咐他的隨從給我一壺水。他說︰「姑娘,好些了嗎?」我說︰「公子,我謝謝公子。」他說︰「姑娘,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能陪姑娘在此久留,這些銀子你拿著,找個大夫看看。」我說︰「公子,我,我是」他說︰「姑娘,在下告辭了。」
我來不及問他的名字,他就已經離開了。我記住了他的樣子,心里想著,一定要再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