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我平常愛吃的菜,方才一番折騰,我也確實餓了,坐下來就不客氣的吃起來。
安如風笑著說︰「惜兒,倘若沒有此事,你會來西凌國嗎?」我听到這句話,停下來,說︰「不會。可是,我已經來了。」他說︰「正如你所說,你已經來了。既來之,則安之。惜兒,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的,到時候,我娶你。」我惴惴不安的看著他,「如風,你」他突然抓著我的手說︰「惜兒,以後沒人會欺負你了,我會好好保護你的。」沉默了一會,我抽回手說︰「如風,我遲早是要回京城的。」他說︰「為什麼。」我說︰「就像你一定要回到這里,是一樣的。」他起身說︰「休息吧,這件事以後再說。」
說完以後,安如風拂衣而去。
我知道我很自私,只是,我們之間沒有緣分。
夜晚,我又做夢了,我夢到了同樣的畫面,同樣的人物——
寧願相守在人間,不願習作天上仙。惜雪,來世再續今生緣。亦寒,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來生再見。
一轉眼,畫面消失了,卻出現了另一個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畫面︰
我說︰「彼岸花開開彼岸,花開葉落永不見。花葉生生兩相錯,花與葉間了無緣。亦寒,我有我未完成的使命,你有你的錦繡前程,我們此生無緣。」他拿出她曾經繡的荷包說︰「這個荷包,我還好好地保存著,你」我說︰「你若願意,留著它,作個念想,你若不願意,就丟了它。」
半響,我說︰「落月公主一定很漂亮。」凌亦寒說︰「曦兒,在我心里,誰都比不上你。」我說︰「亦寒,我還欠你一句對不起。」他說︰「說這些有什麼用。有緣無份空悲傷,有份無緣暗淒涼。」我說︰「對她好些。」頓了頓,我又說︰「我希望你過得好。後天,我要隨將軍出征,你多保重。」他說︰「他舍得讓你受苦?」我說︰「是我自己要求的。」
我醒來時,又濕了眼楮。
她和他是我和亦寒,只是,他又是誰?「有緣無份空悲傷,有份無緣暗淒涼。」說的是我和他嗎?
連續三日,我都做了同一個夢。每次夢醒,眼角都是淚水。
不知為何,這幾日,我總是昏昏沉沉的,沒什麼精神。
這天,安如風來了。
他說︰「惜兒,這幾日朝中有事,不能來看你。」我說︰「我料到了,如風,我這幾日總覺得,覺得身子很虛弱,我」安如風說︰「惜兒,你長途奔波,只是太累了,過幾天就好了。」我說︰「你真是這樣認為的?」他說︰「惜兒,我怎麼會騙你呢」我說︰「如風,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他說︰「好。」
安如風扶我到樓下,「來人,去準備一輛馬車。」小廝說︰「是,安公子。」「等等。」我說。安如風說︰「惜兒,怎麼了。」我對他說︰「如風,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不用準備馬車。」安如風說︰「惜兒,你身子弱,還是坐馬車吧,掀開簾子依然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致。」我說︰「我想騎馬。」他說︰「可你並不會騎馬,听話,還是坐馬車。來人,去準備一輛馬車。」我說︰「我不要坐馬車,我就要騎馬,我要和你同乘一匹馬。」
安如風想了想說︰「好,去馬廄牽一匹馬出來。」那小廝正想走,我說︰「我要一匹白馬。」安如風對他說︰「去牽一匹白馬。」那小廝說︰「是,安公子。」
小廝牽著一匹白馬走過來,「安公子,陸姑娘,白馬來了。」安如風對小廝說︰「你下去吧。」他說︰「是,安公子。」安如風又對我說︰「惜兒,這下可滿意。」我點點頭,模著馬背上的白毛,終是笑了。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他對我這樣好,又怎麼會害我呢?
安如風與我共乘一匹馬,在熱鬧的街道上奔馳,顯得有些擁擠。
安如風說︰「惜兒,想要什麼。」我看著一個攤位上的首飾說︰「我要那支簪子。」老板拿起那支簪子,對我說︰「姑娘,這支簪子一文錢。」安如風說︰「惜兒,你真喜歡這個。」我說︰「你反悔了。」他說︰「不是,只是這簪子不值錢你可以選更好的。」我說︰「我就要那支簪子,不要別的。」他給老板一文錢,拿過老板手里的簪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