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肖星稀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說︰「小福發燒了,打不到車,快送小福去醫院,葉瀾,求你了小福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葉瀾從肖星稀手里接過小福,左手拉著肖星稀,林叔已經把車停到他們身邊了。葉瀾抱著小福,拉著肖星稀上了車,說︰「林叔,快,醫院。」葉瀾感受著自己懷里小福身上炙熱的溫度,左手握住肖星稀的手,安慰著︰「別怕,別怕,有我在。」葉瀾看著肖星稀穿著睡衣,他把他身邊的外套地給她披上。
直到小福被送進醫院,肖星稀看著醫生又是給小福打針,又是掛水,她的心一直懸著。終于醫生出來說︰「守著吧,只要燒退了就沒什麼大事了,最近天氣變化大,對孩子要特別上心一點。」听著醫生的話,肖星稀一個勁的點頭,待醫生出去了,她才進去心疼的看著小福,握住她那只沒有掛水的手,放在嘴邊。
肖星稀的眼淚終于決堤,剛剛一直堅持著不哭的肖星稀,淚水奔流而下。她多怕小福會因為她沒有及時的送到醫院而出什麼事,肖星稀感受著小福的虛弱,不能言喻的難受。她伸手去模小福的額頭,還很燙,她把小福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婆娑,說︰「小福,你千萬不要有事,不然星星怎麼辦,你要星星怎麼活。」
葉瀾坐在肖星稀的身邊,將他攬進懷里,說︰「會沒事的,我會陪著你們的。」葉瀾安慰著肖星稀,看著小福,把小福的手放進被子里,拉著肖星稀的手,說︰「你也累了,去那邊休息吧,我來守著小福。」
「不……」肖星稀搖頭,她說︰「我要看著小福醒來才安心。」她看著葉瀾,眼里還閃動著淚光,她有些愧疚的說︰「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小福,才會讓她……」她話還沒說完,眼淚又不住的掉下來了,她吸吸鼻子,說︰「我不是個合格的母親,我……」
「沒有……」葉瀾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些年是我不好,沒能在你們身邊,我會彌補,好嗎,我會彌補。」她哄著肖星稀,說︰「不要自責,幸好有你,這些年幸好有你。」
肖星稀累了,在葉瀾的輕聲安慰下,她漸漸的在他肩頭睡去,葉瀾把她抱到旁邊的床上去,為她蓋上被子。葉瀾看著肖星稀一雙髒髒的腳,他伸手捧起,坐在她身邊,心疼的看著。發現肖星稀有些不安慰,他才放下她的腳,放進被子里去。他坐在兩張床中間,守著母女兩個,時而探探小福的額頭,時而幫肖星稀攏攏被子。
「星星……」小福睜開眼楮,有些難受,她微微偏過頭,看到了葉瀾,她說︰「大福?」
葉瀾趕緊模了模小福的額頭,發現燒已經退了他說︰「小福,口渴嗎?」
小福點頭,她說︰「星星呢?」
肖星稀一下子就驚醒了,她說︰「小福……」她坐起來,看著自己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葉瀾,再看向小福,發現小福醒了,她趕緊下床,湊近小福模模她的額頭,高興的說︰「太好了,燒退了,太好了,小福,難受嗎?」
「我喂小福一些溫熱的水,你再去休息一下。」葉瀾看著肖星稀光著腳丫,站在地上,高興的在小福的額頭上親了親。
肖星稀笑著從葉瀾手里接過水杯,說︰「我來吧。」她用勺子盛一勺水,遞到小福嘴邊,說︰「小福,來,喝點水。」小福听話的張開嘴巴,喝完勺子里的水。肖星稀再盛一勺子給小福,直到小福搖搖頭,表示不要了。肖星稀才幫小福攏了攏被子,說︰「還沒天亮呢,小福乖,再睡會兒。」
小福剛睡著,葉瀾就拿起剛剛讓人送來的女裝和鞋子給肖星稀,說︰「去換了吧,別著涼了。」葉瀾看著這樣的肖星稀,真不知道她以前經歷過多少個這樣的夜晚,他深深的自責自己的逃避。他為什麼要躲在法國四年,不就是被她傷了幾次嗎,他竟然這樣落荒而逃。要知道這幾年她一個人帶著孩子這麼艱難的過著,他恨不得時間倒回到四年前,到了法國處理好那邊的事物就回來,守著她,直到她為他打開心門。
肖星稀接過葉瀾遞過來的衣服和鞋子,有些不好意思,連內裝都有。她拿著衣服和鞋子去了廁所,換好了才出來,把裝著睡衣的袋子放在一邊,坐在小福床邊守著。葉瀾看著肖星稀,說︰「我讓林嬸熬了清粥,等會兒小福醒來我就讓林叔送過來。」
「好……」肖星稀對葉瀾點頭微笑,她說︰「昨晚真的謝謝你。」
「肖星稀,這是我的義務,你何必這麼客氣。」葉瀾說︰「說到這個,我想,你還是帶著小福住到我那邊去,一來方便小福學琴,也不用每天晚上還送她回去;二來,你看要是再遇到這樣的情況,有人在你們身邊也更方便;三來,肖星稀,小福是我的女兒這點,你必須承認,我想照顧你們,也應該照顧你們。」
肖星稀看著小福,她說︰「葉瀾,我真的沒辦法……」
「肖星稀。」葉瀾打算她,說︰「你總該多為小福考慮一下,還有,我記得你說過你會尊重小福的意見,所以,不要那麼武斷。」
肖星稀轉過頭來,思索了良久,說︰「那等小福好了再說吧。」
第二天一早,于婷婷和文常就趕到了,他們讓肖星稀和葉瀾都回去休息。肖星稀回到家里,雖然很疲倦,但是她要思考葉瀾的話。肖星稀把裝著睡衣的袋子扔到沙發上,然後上了二樓。她打開畫室的門,來到畫板前面,畫板上面依舊是那張她和季初人的畫。
她伸出手模了模那個笑著,臉頰卻依舊有淚水的季初人,說︰「季初人,你在哪里,我現在要怎麼辦?」她的大拇指捂住那滴眼淚,說︰「葉瀾說得對,我必須為小福考慮,可是季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