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煩躁的說︰「第一,聯系各出租車公司,找到昨天早上載肖星稀的司機,帶他來見我;第二,給我查,她有沒有出C市。」
「吵架了?這麼嚴重?」伊洛輕笑著說︰「你們兩口……」
「不是,可能……會和十年前,那件事有關。」葉瀾打斷他,說︰「洛,我直覺……」
「我知道了。」伊洛掛了電話,輕輕扶起伏在他肩頭的小雪,說︰「寶貝,我要做點事,你先去玩游戲,好不好?」他在她額頭親吻一記。
「嗯,好。」小雪轉身出了房間,他不舍的目送她轉彎進了書房,才重新拿起電話。
半個小時後,找到了那個載夠肖星稀的司機,他說︰「那位女士,我記得,因為她一整天都坐我的車,來回幾個地方跑,讓我……」
「說重點,都去了哪里?」葉瀾煩躁的打斷他。
那司機被他凌厲的眼神,和強大的氣勢嚇得一怔,隨即連忙說︰「是,是。」他回憶了一下,說︰「最開始,是在這里載到那位女士的,她帶著孩子,呃……」他看見葉瀾又投了個凌厲的眼神過來,渾身一抖。
他抬手拭去額頭細細的汗珠,接著說︰「本來是說去雲霞里,但是後來突然她又說去濱江,河畔花園。」他看著葉瀾,見他皺眉,趕緊說︰「她在那里把孩子交給一個男人,然後讓我載著她回來……」
「為什麼要改道?」蘇廷芳問。
那司機看著蘇廷芳,有看了一眼葉瀾,見他並不反對,他說︰「我看見她,好像看了一個文件什麼的,我想,大概是她工作出了什麼事吧,後來我載她回來,她讓我等一會兒。」
「幾分鐘之後,她慌張的提著箱子出來,讓我去機場。」司機終于說完了,他弱弱的問了一句︰「她,不會是賊吧,偷了你們家東西?」
「送他走吧。」葉瀾冷冷的對伊洛說。
伊洛點頭,把那個司機送了出去,司機覺得渾身輕松了許多,趕緊開著自己的出租車離開。伊洛剛轉身,電話就響了起來,是機場那邊打過來的。
他進屋,對葉瀾說︰「瀾,查到了,她確實買了機票,去麗江的,但是,未登機。」
「未登機……」葉瀾冷冷的說︰「繼續查,火車,汽車,還有其他什麼,全部查。」
「嗯,在查。」
兩分鐘後,火車站的結果是沒有肖星稀買票的記錄,而接著汽車站就有消息了,說是視頻監控里看到一個影子,像是他們說的那個人。
伊洛讓人把視頻傳過來,他們一看,就發現,那個人就是肖星稀。葉瀾紅著眼,看著她落寞的拉著行李箱,消失在鏡頭前。他伸手,好像想要抓住她,卻發現,他們隔著時空。
「瀾……」伊洛看著葉瀾有些失落的收回他的手,輕喚出聲,他說︰「會找到的。」
他頹敗的垂下頭,將頭埋進自己的手掌,起身,說︰「繼續找,去交通局,調出所有的路線的監控視頻,一定,要找到她,不惜任何代價。」說完他就回了房間,關上門。
葉瀾回了房間,走到窗邊,斜倚著,拿出手機。桌面是她和他,那是上一次在酒店拍的,一個月前。他回憶起當時情況,嘴角上揚,那天他趕回來,只為了見一見她。他看見她,卻迫不及待想擁有她,歡愛之後,他叫了餐,吃過飯之後,她說回去。
「酒足飯飽,做點什麼吧。」他拉著她,把她重新推到在床上。
她推開他,說︰「走了,別鬧。」
他伸手到她腰間,卻不行動,看著她有些嬌紅的臉,他在她腰間擰了一把。她笑作一團,扭動著身體,她伸手到他腰間反擊著。兩個人玩鬧著,最後都笑累了,倒在床上,他抱著她。她笑得張狂,他拿出手機拍了這張照片,然後換成桌面。
「不要,丑死了,你看,頭發這麼亂。」她伸手去搶他的手機,想要換掉。
他躲開,說︰「就要這張,笑得好看。」
「太凌亂了,被人看到還以為做了什麼呢。」她不依。
他將她的手機拿出來,把照片傳過去,把她手機的桌面也換掉。
他將手機放回褲兜里,摟著她,說︰「沒有做嗎,還是嫌做得不夠?」
「去你的,趕緊起來,得回家了。」她推搡著他,臉上又染上一層羞紅。
看著她這個樣子,他卻不動,他貪戀她的溫柔。他知道只要放手,他們就要回去,他也很快又要離開。
他用低沉的聲音說︰「讓我再抱會兒,別動。」
那聲音里,飽含著不舍,還有很多無可奈何。他知道,作為一個男人,他不能逃避,該面對的,他必須去面對。可是,他只想休息一下,一小下就好,要重新面對,他需要動力。
她知道他累,輕聲安慰,好像在哄著一個孩子,她︰「回家再抱。」
「好。」
他伸出手指,撫模著手機上她的笑臉,模到的,卻是冰冷的屏幕。如同方才在視頻中,看到她落寞的神情,那樣冰涼,刺痛了他的心。她的溫柔,她的笑容,都變得那麼遙不可及,于他,她已經走遠了。
他閉上眼楮,靠著窗,緊緊的握著手機,直到它在他手里發燙。他才緩緩松開手,然後睜開眼楮,眼里又充滿了希冀。他給文常打了電話,問他小福是不是在他那里,文常說,他送小福去了學校。
葉瀾重新回到客廳,他把思緒理了理,然後讓林叔去學校那邊守著。肖星稀應該不會自己走的,她會去接小福,他相信。她既然買了機票未登機,那麼她買車票也可能是為了迷惑他。
「洛,或許她,根本就沒出C市,你去一趟汽車站,看她買的是去哪里的票。」他重新振作,他知道,這個時候他的精神不能垮,因為他還沒找到她。
「已經找人去過了,是去麗江的長途。」伊洛皺眉,說︰「不過那趟車有一個人沒上車,應該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