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肖星稀好奇的看著小雪。
她卻透過窗戶,看到蘇廷芳站在路邊,好像很著急。她趕忙抓起包包,說︰「小雪兒,你等會兒,我去看看,她怎麼跑出來了呢。」
肖星稀的語氣里都是嗔怪,小雪也通過伊洛知道肖星稀的身世,她知道她找到生母不容易。
她笑著說︰「你快去吧,我等著你就是。」
「好,我的電話是……」肖星稀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電話被摔壞了,本來想給她自己的電話號碼,以便她有事好聯系她。
她笑了笑說︰「我手機壞了,你給我你的電話吧。」她說︰「要是有事,我就給你電話,我怕一會兒她有什麼事,我一時半會兒也走不開。」
小雪迅速拿出一張紙,寫下自己的電話,交給肖星稀。肖星稀這才趕緊離開,她怕蘇廷芳出事,本來精神就不好,還獨自上了馬路。她不能再失去親人了,而且她,好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親人。
蘇廷芳看見肖星稀出來,本來緊張的神情,一下子就放松了許多。她笑著,眼角的魚尾紋也跟著眼角往上翹,肖星稀知道她是在擔心她。她大概害怕她再一次離開她吧,她也和自己一樣,對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很珍視。
肖星稀趕緊走過去扶住她,她嗔怪著說︰「你怎麼不好好躺著休息,精神好了一點就亂跑,還跑到大馬路上來,也不怕我擔心的。」
「我想找你問個事來著,一時找不到你,就心急。」她笑著拍了拍肖星稀的手,讓她安心,她說︰「怎麼一個人來這里喝東西。」
「不是,遇上一個小時候的玩伴,剛聊了兩句呢。」她問︰「什麼事這麼著急?」
「哎喲,你看我,我這一著急,又給忘記了。」蘇廷芳想了想,沒想起來,著急的跺腳。
肖星稀輕笑,她說︰「你啊,也別著急想了,慢慢想,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你快去找你朋友,中途跑了,該多不禮貌。」蘇廷芳有些內疚,自己的事也不是什麼大事,讓她人前失禮總是不好的。
「芳姨,不要緊的。」小雪走上前來,她幫肖星稀扶著蘇廷芳說︰「左右我今天也沒事。」
「這孩子是……」蘇廷芳不解,看著小雪甜美的相貌和笑容,她還是很喜歡的,她是個會看人的,她看到那孩子甜美的笑容下,竟藏著一眼的哀傷和決然,還有一絲嬌媚。
肖星稀趕緊介紹,說︰「這個是小雪兒,小時候老是被我欺負,這不,長大了,找上門來了。」
「有些眼熟。」蘇廷芳說,仔細觀察了小雪,說︰「是不是,上次小福生日會的時候,伊洛帶來那個女孩?」
「正是,那會兒,我都沒認出來。」肖星稀和小雪扶著蘇廷芳回到病房。
蘇廷芳躺下,她說︰「好了,你們要敘舊快去吧,我走了一會兒有些累,睡會兒。」
「嗯,對了,你一會兒醒了記得給葉瀾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中午不回去吃了。」肖星稀看著小雪,笑著說︰「我和小雪大概有十年沒見了,必須得聚聚。」
言語之間,難掩她對和小雪再相聚的喜悅,這一點蘇廷芳看著還是歡喜的。她希望肖星稀是能開心的,她能找回兒時的玩伴,也算是件好事。
蘇廷芳點頭,她笑著說︰「好,只是你要小心些,小心啊。」她伸手指了指肖星稀的肚子,全然一副外婆的謹慎樣子。
「是,準外婆,您就放心吧。」肖星稀調笑著。
見肖星稀走後,蘇廷芳嘆息,她淡淡的說︰「任琴,你這樣執著又是為何,你想贏,如今你也贏了,你拿自己的兒子做賭注,我卻是賭不起。」
她苦笑,靠在病床上,閉上眼說︰「可是,贏了又如何,你心里就高興了嗎?」
她搖頭,嘆氣,說︰「最後又怎麼樣呢,人一去了,世間恩怨情仇不都隨著那一盒骨灰,塵歸塵,土歸土了嗎?」
她釋然一笑,隨即緩緩的睡了過去,她也累了些時日,該好好休息了。
小雪和肖星稀出了醫院,小雪建議道︰「星稀姐,我們走一會兒吧,今天難得這麼涼爽。」
「好啊。」肖星稀滿口答應,她突然想到什麼,問︰「對了,你剛才說上次見到我,氣我什麼?」
小雪突然停住腳步,她深吸一口氣,她說︰「星稀姐,我想,有一件事我應該告訴你,十年前那場車禍,不是葉瀾……」
「我知道啊,你就是為了這件事?」肖星稀笑著說︰「我在氣什麼呢?」
看著肖星稀這樣的笑臉,小雪猶豫了,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她想了想,說︰「星稀姐,既然你已經找到自己的生母,就不會再去查十年前那場車禍了吧。」
「怎麼可能?」肖星稀收斂了笑容,她說︰「父母對我有養育之恩,以前不查是因為警察局都說不能查到,現在我想,葉瀾定是知道的,我得問他。」
「你還是別問他了。」小雪繼續走,她今天穿了一襲白色的長裙,配上她甜美的相貌,她就像這個喧鬧都市里的唯一的精靈一般。
肖星稀追上她,她問︰「怎麼回事,你知道?」肖星稀的心突然一緊,她多怕又和葉瀾扯上關系。
小雪嘆氣,她說︰「我只是不想讓你老是沉浸在痛苦中,星稀姐,其實當年那場車禍,我是目擊者。」
「什麼?」肖星稀一個沒站穩,竟直直的摔倒了。
小雪趕緊扶住她,見她用手扶著腦袋,伸手在面前胡亂的晃動,她趕緊伸手去抓住肖星稀的手。她緊張的問︰「星稀姐,你怎麼了,沒事吧,怎麼會這樣?」
「沒事。」肖星稀連忙抓住她的手,她說︰「最近來是頭暈,然後就是眼花,你先扶著我。」
小雪扶著肖星稀站了一會兒,肖星稀才覺得眼前開始有了模糊的影子。她長呼了一口氣,好像等待了好久的天明,總算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