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充滿著沸沸揚揚吵鬧聲的廣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只剩下無數只眼楮盯著一個方向。
寒陽江看著準備已好的隊伍,開口發話︰「現在由我開始報名,報到名字的人,就上前把左掌貼在測魂器上,並灌入一絲武氣,直到測魂器結果顯示,在收手接收武者徽章。好了,現在第一個,凌葵。」
從隊伍走出一個長相清秀,身材弱小的少女,只見她緊握手心,抿著小嘴巴,額頭隱隱出現細密的虛汗。
來到測魂器前,這個叫凌葵的少女似乎花了很大的勇氣才伸出左手然後貼上測魂器上。
不多時,測魂器便顯示出結果,是一團比較深的琥珀色。
寒陽江瞥了一眼測魂器後,然後宣布結果︰「凌葵,六級固本師,過關。」
听到宣布結果,少女終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在接過從光明使者給出的武者徽章時,一顆淚珠從眼眶中奔了出來。
「下一個,凌柯。」
「凌柯,八級固本師,過關。」
「凌遠,七級固本師,淘汰。」
隨著寒陽江每一句不含情緒起伏的話語落下,那一排等待著測試的隊伍一下就縮水了將近一半。
「真是沒意思,看著一大堆人盯著一個球看一點也不好玩。看了這麼久,都是一個顏色,看的我的眼楮都酸了。」楚行劍軟趴趴的靠在椅子上,對坐在一旁的弄輕雲說道。
弄輕雲輕笑道︰「即使在怎麼無聊,你也要安份的坐在這里。如果提前離場,就是對主人家的不尊重。」
楚行劍撇撇嘴道︰「不要跟我這種自由劍士提什麼尊重不尊重的,我師父說過,作為自由劍士的我們,只有劍和隨性。從成為劍士的第一天起,劍就是自己的命,是自己的根,自己的命根子沒了沒關系,那還是劍士,可是如果劍沒了,就不在有資格稱為劍士。
隨性,你知道什麼是隨性嗎。隨性就是隨心,隨心就是不被任何世俗所束縛,只要不做害人的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要來無影去無蹤,像風一樣自由。這樣的人才可以被稱為真正的劍士。像什麼尊重啊,面子啊,都是你們世俗人所在乎的,對我這種劍士是一點也不把它們放在眼里。」
听到楚行劍發表的這一大片言論,弄輕雲不僅沒有感覺到嗦,反而對這樣的楚行劍有種另眼相看的感覺。弄輕雲的視線在楚行劍的臉上停留了兩秒後,突然一笑,由內心真正的發出贊嘆︰「你說的對,人丟了什麼都行,就是不能丟了自己的心,和屬于自己身份的原則。」
「嘿嘿,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說一遍就听懂了,沒白交你這朋友。」楚行劍笑露出一顆虎牙,伸手一把摟過弄輕雲的肩膀,豪氣萬丈的拍了拍。
「那你現在要準備走嗎。」弄輕雲問道。
楚行劍搖搖頭︰「雖然很無聊,但是為了我們家的小凌羽,我要忍。要是一會兒她出場,看不到我這個好朋友給她鼓勵,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凌羽!」弄輕雲的腦中突然浮現出那日在坊市見到凌羽的場景,那般的女子到底會是怎樣的人呢。
「下一個,凌敬。」
從隊伍中走出來,然後伸手緊貼測魂器上,凌敬一臉欣然輕松的將另一只手負在腰後看著測魂器。
三秒鐘過後,測魂器里終于出現顏色了。是一團濃郁的琥珀色。
「凌敬,十級固本師。過關。」寒陽江開口說道,語氣依然是平淡無奇。
「竟然是十級固本師,這是到現在為之,出現的最高等級了。」
「這個凌敬不正是旁系子弟嗎,沒想到旁系子弟里還有一個出色的弟子。」
听到一些人正在竊竊私語的討論著自己,凌敬的心中更加有些得意洋洋起來,在接過武者徽章,準備彰顯出自己的一番風範時,卻又听到︰
「雖然是不錯,可是你忘了凌墨也是從旁系子弟中出來的,而且他的天份可是比當年的凌北辰還要高。這個凌敬如果跟凌墨比起來,還是差太多了。」
「是啊,如果沒有凌墨,或許這個凌敬還真的不錯呢。」
凌墨。凌敬的臉色在听到這兩個字驀然陰沉了下來,眼中閃過狠戾之色,他真是不甘心一輩子都在凌墨的陰影下生活。你們看著吧,今天,他一定要讓所有人看到他比凌墨更加出色的。凌墨就是給他提鞋子也不配。他凌敬才是旁系子弟中最出色的那一個。
台上。凌三峽看了凌敬一眼,回頭對凌戰天說道︰「老祖宗,你認為這個凌敬如何。」
凌戰天卻是看也不看凌敬,便果斷的搖頭。
坐在凌戰天身旁的大供奉,凌無涯淡淡的開口道︰「此人面窄顴突唇角下翻,定是心胸狹窄之人,在看他雙眼飄浮,充滿戾氣,自以為是,性格陰暗,不是個可造之才。」
「呵呵,真不愧是凌天宗的大供奉,僅僅從人的表面就可看出一個人的秉性。」紅城輝攸而接話道︰「倘若我紅家出現這樣的小輩,可不會考慮那麼多,定當種子好好栽培。」
雲菲雅唇角微揚︰「貴宗人才之多,真是叫菲雅大開眼界了。也難怪紅家主看了會眼紅呢。」
「老泉,接下來應該就是你家的墨小子了吧。不知道今天他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驚喜,那小子比起北辰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凌陸中笑看那旁的凌泉。
站在身後的凌北辰听到了,搖頭微笑。而凌泉則是謙讓的說道︰「他能帶來什麼驚喜,平日里都是不安分的主,只希望他在這次成人儀式上無驚就行了。」
接著又過了一些人,直到寒陽江念到‘凌墨’兩字時,安靜的廣場終于出現一些**了。
換上了宗服的凌墨比平日多了一抹儒雅,少了一份屬于這個年紀的不羈,結合上那張英氣中帶著點淡淡邪氣的臉龐,有種讓人迷晃眼的效果,不出意料的成了全場的焦點。
從容不迫的將手覆蓋上測魂器,凌墨對上寒陽江的眼,禮貌性的笑了笑。
由于平日里兩人接觸的多,所以寒陽江在面對凌墨時,一個早上繃著的臉微微有些緩和。
凌墨所測的時間比前面那些人來的稍久,一會兒之後才慢慢的顯示出來,先是一層稀薄的藍色氣體,接著慢慢的擴散開來,最後淡藍色光芒終于包裹了整個測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