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翻轉著復雜的手印,紅唇緊抿,兩只眼楮死死的盯著拈訣的雙手,斗伐四訣的拈訣手法十分復雜,在過去的一個月里,她一共嘗試了兩百六十八次,可成功的機率卻只有六十七分之四,而且這還僅僅只是斗伐四訣的第一層。
修煉精神秘法的地階秘笈,由此可見一斑了。
齊虎和齊彪兩人所傳來的渾厚能量,形成一股螺旋般的氣流波動,帶著嗚嘯之聲如潮水般朝凌羽的方向涌去,那股巨大的壓迫力,竟使得凌羽的衣袍在勁風狂刮之中也掀不起一角。
凌羽的額頭漸漸的冒出些許虛汗,雙手在最後用力合成之時,眼中綻放出盛強的驚喜光芒,在次抬頭看著被強大氣流掩蓋在後的齊虎和齊彪,嘴角溢出低低的冷笑。
完成了結印的最後一個步驟,凌羽的身旁空氣急劇的形成股股旋轉的氣流,周圍的真氣抽空,範圍內的空氣驀然凝聚,時間好像被禁止住一般。
凌羽手掌一翻,虛空中徒然冒出一個巨石般大的台印,台印有形卻無色,只能見到印身泛出一陣陣的空氣波動。
在台印出現之時,那兩只準備配合著主人攻擊的石臂猿和玄岩獸頓時氣息萎靡的匍匐在地上,嘴中流露出有氣無力的低嗚聲;十米內的石塊頓時被那無形的壓迫擠得粉碎,包括周圍的樹木也接二連三的攔腰折毀。
「斗伐四訣,一訣定山海。」伸出有些麻痹的手,凌羽吃力的控制著身前的台印往前推去。
就在那洶涌而來的氣流將近凌羽時,月兌離了控制的台印猶如千斤巨石一般狠狠的從中砸去。詭異般的一幕瞬間出現,那螺旋氣流在沖撞到台印之時,猶如石沉大海一般,輕而易舉的被台印擊潰分解然後消失成虛無。
然後又以勢不可擋的速度從被劈分開來的武氣氣流中正面撞上衣服襤褸,目中充滿震驚和不可置信的齊虎兩人。
一聲尖利的慘叫,配合著**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待得那台印盡然消失殆盡時,周圍的空氣才慢慢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只見齊虎和齊彪盡是面目扭曲的在地上掙扎著,濃稠的鮮血從兩人的鼻子和耳朵中流出。
「該死,這是精神攻擊。」齊彪雙手死死的捂著腦袋,一種無法言語的疼痛傳遍了前身上下。那是一種來自精神上的折磨,這痛苦就猶如靈魂在布滿鐵針的鋼板上滾過一樣。
「這麼強大的精神力……這丫頭還是個煉器師。」被手指掐入肉里的手心流出汩汩的紅血,齊虎強忍著巨大的痛苦,對齊彪嘶聲說道︰「一級武玄和一名煉器師,這個身份無論如何都留她不得,今天晚上說什麼也要將她擊殺掉。否則今日留下著禍根,日後勢必會後患無窮。」
齊虎咬緊牙關,渾身顫抖的從地上艱難的爬起,抹掉鼻子下的血流,盯著消耗過度,一臉蒼白,卻還死死硬撐著的凌羽,眼中掃過一絲嗜殺的狠辣之色,對身旁的齊彪說道︰「你我一起使用齊門金鼎,將她命葬于此,這丫頭現在已無反手之力,我們說什麼也不能無功而返。」
「之前真是小看了這丫頭。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魔鬼般的實力,加上她那狠辣果斷的手段,若讓她存活與世,咱們齊門宗必有大禍。」那齊彪邊說邊想著剛才凌羽強悍的爆發力,心中泛起一陣後怕。
今天晚上出來時還是三個人,不到短短的時間,一名兄弟就夭折在凌羽的手里。看來宗主的決定是對的,之前他們三人本來還對此嗤之以鼻的,一個才十四歲的丫頭,還不至于勞師動眾的派出三名武玄高手去對付。如今想來,要不是宗主的決定,恐怕不知此時死的會是誰了。
而且她以一級武玄的實力就能與他們打成平手,剛才那一擊雖然沒讓他們致死,可日後留下的後遺癥恐怕將是這一生都無法抹去的,精神攻擊已遠非藥物可以醫治的。
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實力,放在光明大陸上絕對是驚人之輩,可惜就可惜在,她不是齊門宗的人,重要的是,她還是凌天宗的子弟,所以她今晚必須死。
說著,兩人盤腿坐起,負傷的身體強行運轉著體內所剩不多的武氣。
看著前處掙扎而起,賊心不死的齊虎和齊彪,凌羽的嘴角一抽,從小口中爆出一句現代的話語︰「**。」
剛才的斗伐第一訣僅僅發揮了四層的威力,沒想到這兩個老家伙的骨頭這麼硬,靈魂被砸成重傷還能強撐起來,想著怎麼解決掉自己。
看著從他們頭上漸漸冒出金色光芒的大鼎,一道隱晦的狠絕從凌羽的眼底閃過,她從來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人,即使要死,她也要拉這兩人墊背。頂不了她一會兒瞄準時機選擇自爆,反正她身上還有天火護體,用三名武玄來換一名武玄,怎麼說這筆‘生意’還是她比較劃算。
若她有機會活下去,今天之後,齊門宗必將是她第一個的重點必殺對象。
眼見金鼎已成,齊虎嘴角露出一抹獰笑,對齊彪低喝了一聲︰「你我一起將‘齊門金鼎’擲出,將那丫頭殺死。」
齊彪點點頭,兩人達成統一之後,雙掌相抵,然後對著凌羽的方向揮去。
就在凌羽準備以身自爆的時候,一個清脆卻囂張十足的聲音帶著帝王般的威壓徒然降臨︰「兩個老不死的家伙,膽敢傷害本尊的契約者,死。」
齊虎和齊彪兩人身體狠狠一震,那股突如其來的氣息使兩人的胸口滯的無法呼吸,這儼然是超級強者的所帶來的威壓。
包括凌羽也是被這聲音給愣了一愣,旋即臉上涌出一股驚喜之色︰「帝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