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七黎似乎怔了一下,但下一刻,笑容冶艷如妖,就像一個將要振翅高飛的魔鬼將充滿黑暗和死亡的氣息播撒在空氣中的每一個角落,「你當我是傻子麼?這種話,我也會相信?」
狐狸大怒,「我說的是實話!」
「證據呢?」
狐狸愣住。他之所以知道,還是因為幾千年前和蘇雪泠睡一個房間時,她做夢哭喊著說背叛的不是她。
那時候他便已經猜到她就是傳說中的魔後。
他哪里有證據啊。
蘇雪泠被雪七黎那一摔,在劇痛中神智略微清醒,听到他們的對話,唇角勾出慘然的笑意,吃力地對狐狸道,「別……說了,你快走!」
依著雪七黎的性子,現在不走,以後想走都走不了!
墨本斯的事情已經讓她痛到極致,也徹底寒透了心!
「這麼快就清醒了?真讓我意外。這具討來的身體,果然非同凡響。」
雪七黎蹲下,眼角挑了起來。
蘇雪泠眼前一陣清晰一陣模糊,耳邊的話也忽遠忽近。
見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雪七黎也沒了耐性,對狐狸道,「滾!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下一個封印蠟像就是你!」
而蘇雪泠听了他的話,不啻于經歷了晴天霹靂,連最後一絲希望也被狠狠撲滅了!她心底一直存著一絲僥幸——或許墨本斯被做成蠟像的事情,並不是他授意,他並不知情呢?
當他對狐狸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的僥幸心理徹底覆滅!
*
沉睡中,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蘇雪泠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居然得知神族和魔族的戰爭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程度。
但在煉雪之獄,魔宮所在之地,完全沒有硝煙的味道,只除了布卡爾和卡拉尼不在,議事廳中常常展開激烈討論之外。
自從蘇醒之後,蘇雪泠都不大愛說話,但飲食起居卻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曦兒總是陪在她身邊,跟她說話,不過她精神不太好,都是「嗯,啊,哦,是嗎」這些簡短而有萬能的回應。
第七天的時候,曦兒終于受不住了,跪倒在她床邊,雙手死死拉住她的袖子,「泠姐姐,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請你打起精神來吧。你不是常說,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麼?」
蘇雪泠終于緩緩轉臉看著她,半晌,忽然笑起來,「傻孩子,我不是好好的麼?你看,傷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
曦兒咬唇,「可是,你的心卻一點都沒愈合。」
蘇雪泠呆滯了片刻,完全沒想到曦兒這麼小,看事情的目光卻這麼敏銳,還是說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
她無意識的模了模臉,然後自顧自地笑了一下,「曦兒,心都已經慢慢化膿了,哪里還會愈合?」
曦兒一听更加難過擔心,「泠姐,要不我們離開魔宮吧,離開這里你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曦兒跟蘇雪泠來到魔宮時間不短了,蘇雪泠和魔王的關系她雖然不敢過問,可在一邊看也看出個七七八八了。那顆小巧玲瓏的心,自然知道情況很復雜。
本來曦兒覺得雪七黎是在乎蘇雪泠的,可現在雪七黎對蘇雪泠的態度,卻讓她不敢確定。
因為雪七黎雖然時常在側殿留宿,可通常他留宿之後,蘇雪泠身上的傷口總會變得更壞。
而且,進來她為蘇雪泠清理身體的時候,發現蘇雪泠小月復上長出了奇怪的東西,看上去像個花骨朵,可她好奇也不敢去踫,因為看上去那東西就很邪惡!紅艷艷的花苞,卻沒有開放的跡象。
每次看到那個花苞她都覺得渾身發冷,畢竟,人的身體上長出的奇怪東西啊!
听了這話蘇雪泠的笑容變得很苦澀,「真是傻孩子,你以為我們真的走得掉麼?」而且,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躲開之後,就能徹底忘記的。
她對雪七黎說了,要和他一起實現理想,不管他現在是不是需要她來陪,也不管自己的心到底已經被傷到什麼程度,自己說過的話,一定會作數,她告訴自己要咬牙堅持,直到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為止。
曦兒听她這麼說沉默下來,她雖然年紀小,卻也知道魔王畢竟是魔王,雪七黎那天在殿內和狐狸的對話她也听見了的。
只有魔王不放,蘇雪泠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這天雪七黎議事回來,直接奔了蘇雪泠的側殿,蘇雪泠的傷口大部分已經愈合,除了三處比較深的傷口之外。
「狀態不錯。」雪七黎看著她言簡意賅。
「還好。」蘇雪泠也不看他,態度不咸不淡。
雪七黎坐在她對面,右手撐著下巴,「怎麼,和我冷戰?」
蘇雪泠端起杯子抿了口杯中鮮紅的液體,還是不冷不熱,「我哪兒敢。」
雪七黎忽然隔著桌子捏住她下巴,「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猝不及防,手一歪,杯子里的酒灑出些許。索性放下杯子,挑起眼簾看著雪七黎,笑得春風四蕩,「如陛下所見,喝酒。」
緩緩松手,下一刻卻突然把桌子上的酒瓶酒杯全部掃落,一把扯過她,死死壓在桌子上,扒了她的袍子,手指狠狠**她胸口的艷紅,眼底邪惡如雲鋪展開來,「他的死,讓你很心疼,是不是?」
蘇雪泠吃痛,煙眉蹙起,「是,我從來沒這麼難受過!」
也許是憤怒,也許是不屑,也許是其他,她看見雪七黎的眼角忽然上挑,黑色的眸子一點點變成暗紅,「哈,難受,就算你難受到死,他也不會活過來了!是不是很想殺了我替他報仇?」
「沒想過,我會忘了他。」雪七黎似乎愣了愣,眼底的暗紅開始褪色,緩緩恢復漆黑。
「當真。」
「當真」
雪七黎一反常態地將頭埋入她胸口,近乎溫柔地挑逗她的情’欲,就算心變成了灰,只要身體還活著,最原始的欲’望就不會消失,所以,她很快就被他高超嫻熟的技巧擺弄的情’潮洶涌,依然略顯蒼白的面色浮起醉人的嫣紅。
陡然身子騰空,卻是被他抱了起來,幾乎是有些急躁地繞過屏風扔到大床上,盡管他的力其實不大,可悲傷那條比較深的傷口依然有撕裂般的痛苦傳來。她咬唇,愣是沒哼聲,忍得額頭都除了一層虛汗。
雪七黎本來要壓下去的,看她那仿佛風都可以吹散的樣子,居然停了下來。聲音冷冷的,「我好像手重了。」
蘇雪泠展顏一笑的瞬間,冷汗從額頭滑過眼角,落到被褥上,依然是平靜無波的語氣,「怎麼會。」已經很手下留情了,否則,應該是直接在桌子上就翻雲覆雨了吧?心底冷冷的疼。
我以後不會再手軟。耳邊又想起那天在他說的話,不禁苦笑,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可是,為什麼要殺墨本斯?為什麼要用他來做封印蠟像!這麼殘忍的事情!
再次听到蘇雪泠這種語氣,他想都沒想,直接壓了下去,伸手便把她身上的衣物撕爛!
裂帛聲過後,蘇雪泠縴細卻不滿傷痕的腿立刻被他抬高,然後他尺寸驚人的東西狠狠闖入,蘇雪泠毫無準備,痛得胸口一窒,呼吸欲斷,她幾乎听見自己被撕裂的聲音。
好在,他還算仁慈,並沒動作,否則,她大概會被搗爛。
急促換氣,她雙手死死抓住身下的褥子,垂眼不去看她的表情。
而她這個冷漠的抗拒的動作,卻讓雪七黎連最後一絲憐惜的心都沒了,幾乎是發狠的抽送著自己與生俱來的凶器。
緊致濕熱的觸感,讓他難以自控,而他自己也在她垂眼之後不想在控制,可是不管身體多麼快活野蠻,他的表情卻如她一樣冷漠,冷漠地像是一場刻意為之的**!
當他的視線掃過她帶著幾道模糊血跡的肩膀時,他忽然眼色一沉,挑唇而笑,「很好,蘇雪泠,真的很好。我真是太小看你了,你很有骨氣也很有膽子!」他已經許久不曾對她動怒,可此刻,他卻忽然扣住她肩膀,將她身子托起,狠狠地一頂,直達深處!
這種痛到極致反而滋發出的快樂,讓她幾乎招架不住!喉頭亂滾,好不容易才把滾到喉嚨的尖叫壓制下去。
而這些全都被在她體內肆虐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下一刻,身上男人的動作突然加速,強勁而霸道的入侵和退出讓她整個人都隨著他瘋狂搖擺!
她覺得自己成了被狂風暴雨催逼的浮萍,起起落落始終找不到依托,令人窒息的身體感覺變得格外敏銳,她終于堅持不住叫出聲來!
而雪七黎等的似乎就是這一刻,當她終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叫喊出來時,他卻突然撤出,就那麼果著身子,冷笑著卡住她脖子將她提到跟前,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告訴我,你,是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