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他們,很容易。」管事身後,忽然有人說話。
管事大驚,要回頭,卻被那人摁住腦袋,「別動,不然第一個死的,一定是你」
管事僵硬,這時,身後的人忽然將一張質地精良的弓搭在他手上,但是,沒有箭!
然後,管事的手被那人挽起,就像一個人在教另一個人如何射箭一樣。
管事腦子里一片空白,他的命令下了,下手們才離開,居然就冒出這樣的人來,實在是出乎預料。
砰——嗖——!弓弦震顫,箭簇憑空而生,帶著銀色的光芒,在空中若隱若現,仿佛水凝聚的一樣。
空氣流動,破空之聲。
墨玨起身的動作一凝,忽然將身旁的付七七撲倒,「小心!」
箭簇擦著兩人的衣角飛過。
付七七大驚,急促地喘氣,而墨玨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
一擊失敗,箭簇居然穿過河面,落到河岸的柳樹下,整顆老柳轟然劈裂,片刻化為齏粉。
突來的狀況,讓河岸上的行客駐足,紛紛圍過去看熱鬧。其中有不少見多識廣的劍士。
「哎呀,是劈元箭!」有人說。
「怎麼可能,那是神族神兵,怎麼可能出現在人界?」立刻有人反駁。
「你看,這泥土里剩下的木樁上,有箭簇劃過的痕跡,但我們看不但箭羽,而且,威力強到能將目標化為齏粉的,只有劈元箭才能這樣。」
「……」
碎月樓,管事覺得肩頭一輕,弓不見了,整個雅間里一片安靜,他試著動了動,沒人說話,回頭一看,哪里有人?剛才那一幕,就像他的一個夢。然而,他的手指卻因為弓弦而勒出印痕,提醒著他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
樓船靠岸,付七七緊緊抓著變裝後的墨玨,頭依偎在他肩頭。
墨玨有些僵硬,付七七輕輕在他腰上擰了一下,示意他裝紈褲子弟的時候,敬業一些。
墨玨這才順勢摟住她的腰,吸了口氣,然後很自然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他的眼楮不好,但是,他認真起來的時候,仿佛真的可以看到一樣。他和付七七兩人互為掩飾,和其他的人沒什麼兩樣,居然也蒙混過去,安全地混過鬧市,進了人跡稀少的小巷子。
「總算安全了!」付七七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像月兌水茄子。
墨玨也在她身邊坐下,沒吭聲。
付七七扭頭看著他,「你怎麼不說話?」
墨玨繃著唇,臉色有些蒼白。
「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還是……」
她的話沒說完,就見墨玨蒼白的臉頰上浮起一絲詭異的酡紅。
付七七愣了愣,忽然不說話了。
一時安靜下來,除了遠處的喧鬧,就只剩下近處墨玨越來越急促的呼吸。
「解藥呢?是不是在碎月樓,我去拿!」
一邊說著,她立刻起身要走。
卻被墨玨一把拉住,「不用!這種藥沒有解藥,忍忍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