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忘記這里,便是忘記仇恨,你口口聲聲說要報仇,連這里都不能面對,又如何去報仇。」墨存昕手捏著安翡的下巴,微微的勾起唇,是慵懶到極致的傾城笑容。
墨存昕的話一個字的一個字的撞向心房,疼!
墨存昕看著靜默的安翡,他在等,等著她決定,安翡是聰明的,是厲害的,可是現在的她鋒芒畢露,卻只是一把切水果的小刀,未開封,他要的,是一把可以殺人的尖刀,安翡,你可以做到嗎?他有些期待。
如果,今天她在這里放棄了,或許他也會在這里放棄她了,他的身邊不容許留下一個普通的女人,她必須成功!
時間慢慢的流逝著,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一個人等決定,一個人等結果。
許久,安翡嘶啞著聲音低聲說道,「好,我不走了。」
她抬起頭,以一種高傲的姿態看著墨存昕,目光如炬。
好,墨存昕心中舒了一口氣,他怕她逃離,他剛剛甚至想了,如果安翡真的不願意留這里,他綁也要把她綁下來,只有一個理由,他對她有些動心了。
听到安翡這樣的話,墨存昕頓時低頭輕笑,傾城之姿,伏在她的耳邊,陰柔的說道︰「很好,那現在就去你那天晚上的房間。」
轟,安翡的大腦氣血上涌,心激動的跳動著,那天的情節又清晰的出現在她的眼前,痛徹心扉的仇恨又蔓延到心頭上,她刻意遺忘的那一切,又清晰的被墨存昕當面撕開,他,是在折磨她嗎?
笑,笑,笑。
安翡松開了緊咬嘴皮,薄唇突然間帶著微笑,她最不怕的就是折磨,最痛苦的事她都經歷過了,還有什麼折磨可以擊倒她?
「墨少爺,你想我去,安翡自當奉命,又有何不可?」安翡輕輕的對墨存昕說道,卻是憤憤的看著墨存昕。
墨存昕也不氣惱,當即便挽了安翡上樓去。
說是說出去了,可是做起來卻很難,安翡只覺得腿如鉛石般的沉重,邁不開一步。
若不是墨存昕連扶帶拖,只怕她一步也走不動,癱倒在地,沒走過一步,她就想起那天的,林白染的笑意,紀安臣的溫柔,爸爸的慈愛,紅紅的大喜又變成了驚心奪目的雪白,往事像無數的小飛刀插入她的心。
原本短暫的路程,竟然像是萬里長征,終于是到了那天被凌辱的房間。
房門緊閉著,里面的房間想必早就被整理好了,也許再也尋不到當初的一絲印記,她嘴巴里說不在乎,明明心里就很在乎,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楮。
墨存昕有些不忍,其實那天晚上是他和她在一起,可是,有時候知道真相並不是一件好事,對于安翡,成為一把鋒利的匕首,仇恨是最大的力量。
「紀安臣就在里面。」
安翡呼吸一滯,紀安臣就在里面,她抬眼看著墨存昕,他今天是鬧得哪一出?
是要為她報仇嗎?為何又這樣步步緊逼,將她陷入絕境,若是不是,紀安臣在里面,莫非他已經厭倦她了,利用完她,就此拋棄她?
安翡忐忑的仔細觀察墨存昕,不放棄他表情任何一絲,猜測他的心思。
可是,這個男人的一直只是微笑著,看不出任何的異端,她實在是不懂他。
墨存昕再度輕描淡寫的開了口,語氣里呆著一股異樣的**,全身上下帶著一種毫無攻擊性的妖孽感,然而,熟知的人卻知道,他是怎樣的高高在上,叱 風雲!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你推開門,我會幫你辦了紀安臣,讓他死得很慘,你算是大仇得報,第二,我們現在回去,你憑自己的力量去報仇,你選哪個?」墨存昕如鬼魅般的聲音,在她耳朵邊說道。
選哪個?仇人就在里面,墨存昕既然把她帶過來了,肯定早就計劃好了,只要她推開門,紀安臣絕對活不過明天,他的下場絕對不會好過林白染,她甚至仿佛听見紀安臣的嚎叫,他向自己跪地求饒,痛哭流涕的樣子。
神游般的移到門前,安翡的手挨上了門,只需用輕輕的一用力,門就可以打開了,她就可以報仇了,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啊!也許錯過今天這樣的好機會,她得使上多少功夫才能讓墨存昕幫她報仇,或者以後還有沒有這個機會還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