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貞姬妾 096 可以為秦王去死

作者 ︰ 薔薇晚

洗漱過後,她為他寬衣解帶,他的眼神始終落在她的身上,嫁給秦昊堯一年了,她自然不會不知,那是什麼意思。

他坐在床沿,伸手,撥開她的里衣,白色里衣無聲垂落,她只著白色兜兒站在他的身前,他無聲凝視了她許久,最終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

她的柔軟嬌軀,就在他的懷抱之中,哪怕不曾一絲不掛,卻也惹來他心口的無聲激揚。他一個旋身,將她拋上柔軟錦被,頎長的身子欺身向前,一手扯下帳幔,讓帳幔全部吞沒他兩個人的身影。

「王爺——」她躺在他的身下,看著那雙墨黑的無法揣摩的眼瞳,神色一柔,緩緩伸出雙手,觸踫著那一張俊美迷人卻又常常讓人懼怕憎惡的面容,喚著那兩個字,仿佛早已為他傷懷,為他動情。

他吻上她的唇,那一刻,她似乎被他心中的沉痛感染,居然也會感同身受。

虎毒不食子,即便秦王這般冷漠傲慢殘忍陰沉的男人,如今,也迫不及待想要一個子嗣吧。

她眸光閃爍,任由身上的男人,肆意擺弄她的身子,任意吻遍她身上任何一寸雪膚,唯獨在他真實佔有她的那一刻,她蹙眉,眸子格外幽沉。

可惜,他要她為他孕育子嗣,她根本無法答應他。

她不會再生下秦昊堯的骨肉。

這一點,唯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做的決定,亦不會因為任何人而輕易更改。

他們的倔強固執,有時候可真是驚人的相似。

他一回回的佔有,仿佛在重擊之下,他愈發癲狂,愈發不知疲憊,像是十七八歲的年輕氣盛的男子——穆槿寧身下的錦被,一回回被積壓成華麗的褶皺,她緊緊抿著唇,卻愈發無法看清他此刻俊顏上的神色,看不清他看她的眼神。

帶著粗重的喘息,他趴在她的身上,俊顏貼在她的柔軟鬢發旁,兩個人都像是被火燒一般熾熱燙人,像是一發不可收拾,不燒毀殆盡決不罷休。他依舊什麼話都不曾說,穆槿寧依舊睜著雙眸,眸光的迷離一分分退去,再度恢復往日的清明一片,宛若山間小溪,潺潺流淌。他的呼吸,最終還是平靜下來,仿佛這些日子,他也很是疲累。

穆槿寧輕聲坐起身,將錦被鋪展開來,為他蓋上身子,在斑駁微光之下,她垂眸望著自己身上的一道道印記出神,或許他要把他的名字烙印上她的身子,用這等私密的方式——只是,不久之後,她的身子,亦不會屬于他。

她不喜歡被動掌控,被那麼多人擺布而苟延殘喘活著的日子,她早已生厭。

她在秦王的心中,越來越有分量了吧,哪怕不去追究愛與不愛,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多少也有些感情。

她突然無聲微笑,唇畔的笑容,遲遲不曾消散。

翌日。

「王妃。」

沈櫻放下手邊的早膳,默默瞥了代兒一眼,眸光一閃,代兒臉上的凝重,她的確隱約察覺到有別的意思。

沈櫻舀了一勺紅糖糯米粥,嘗了一口,無聲冷笑︰「有什麼話就說吧,別支支吾吾的。」

「昨天,王爺去雪芙園了——」代兒依舊不敢抬頭,緩緩說道。

「你若說王爺何時不去那里,我才會覺得稀罕。」扶了扶自己垂下的長發,沈櫻眸光冰冷,言語之中,酸味明顯。

代兒擰著眉頭,將實情告知主子。「王爺還當著下人的面,認郡主兒子當義子了。」

「義子……。還真看重她,王爺也不去調查清楚,說不準是跟了哪個下作之人生下來的野種,長得漂亮,骨子里還不知流著哪個蠻夷的不干不淨的血,王爺也最終是昏了頭了。」沈櫻一開始愣了愣,王爺對那個孩子,從來不算特別熱絡喜歡,居然在自己小產之後沒幾天,就認了穆槿寧的兒子當義子,她的胸口滿是嫉恨憤怒,只是開口吐出的話,依舊是尖酸刻薄的。

代兒听著,在一旁服侍,將潔白帕子遞給穆槿寧,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如果在背地里說這些個便能讓主子宣泄,人心中滿是不滿,總也需要宣泄出來。

沈櫻淡淡望向代兒,嬌美的臉上,卻不無扭曲的怒意。「我從一開始就覺得古怪,跟了男人沒多久男人就死了,一看就是克夫的命。王爺若是壓不住她,可就難說了。」

說完這一句,沈櫻不禁暗暗緊握雙手,神色看著雖然平靜,內心卻暗潮洶涌。若不是她沒能保住胎兒,也不會讓穆槿寧的野種拔得頭籌,奪了先機。

她的嘴上,說的滿不在乎。「不過是義子,終究不是親生兒子,他不過是讓穆槿寧吃一顆安心藥,沒什麼了不起的。」

唯獨沈櫻她自己清楚,她實在是在意,介意極了。

穆槿寧跟王爺相識多年,雖然之前不曾得到王爺青睞,但如今,她比自己更了解王爺,更懂得王爺的心,更知曉王爺的喜惡。男人總是更喜歡溫柔似水的女子,更喜歡處處都為自己著想的謙卑,穆槿寧布下的**陣,即便睿智冷靜如秦昊堯,還不是一步步走了進去?!

這秦王府內,往後還有什麼,是屬于沈櫻的?!

如果無法讓秦昊堯回心轉意,她還能在王府待幾日幾夜?!或許也是最後的幾日了罷。

她還有什麼,能夠抗衡穆槿寧的?!

穆槿寧能夠為秦王做的,還有什麼,她不敢,她懼怕,她比不上自己的?!

一道莫名詭譎的笑意,緩緩浮現在沈櫻的唇畔,她突地低笑出聲,越笑越開懷,越笑越不能自抑,代兒驀地心中打了個寒戰,一身戒備。

那是,她唯一的一個法子。

也是,她最後的一個法子。

她也要讓秦昊堯看看,為了他,她什麼都可以做,穆槿寧不敢做不會做的,她沈櫻會為了他而做。

誰還敢詆毀她對秦昊堯的一片情意?!

「你去雪芙園,把她請來。」

代兒听著半響沉默過後,最終又發號施令的這一句,最終從沈櫻的口中溢出,代兒依舊還沒回過神來,哪里想到過那個她,會是穆槿寧?!

「還愣著干嗎?早些去請她,我要見她。」沈櫻怒睜雙目,瞅著代兒神游天外的模樣,不禁低喝一聲,怒從心來。

代兒應了聲,急忙低下頭,端著早膳無聲退了幾步,走出庭院。

「郡主,瓊音陪你一道去。」打發了來稟明主子意思的代兒,穆槿寧沉溺在思緒之中,沈櫻還未養好身子,難道又要遷怒于自己?!瓊音看主子陷入沉默,擔心沈櫻又打著什麼歹毒主意,自告奮勇道。

「那就去吧。」

穆槿寧站起身來,雪兒將一襲淡金色的寬袍覆上她的身子,圍上乳白色水貂毛圍頸,這才盈盈走了出去。

隨著沈櫻的小產,雪芙園的門外,也撤走了侍衛,自然也是秦昊堯的意思。禁足了半年,也該結束了。

瓊音正要叩響門,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代兒將門開了,恭候在一旁,低頭說道。「郡主請一人進去,王妃身子還未徹底痊愈,請郡主體諒。」

見瓊音還想說什麼,穆槿寧側過臉,吩咐了一句。「你就在門外等吧。」

她沒有任何一分遲疑,頭一低,走進了沈櫻的屋子。

「王爺昨日跟我說了,我們之間,早已有你的存在。」沈櫻如今半坐著身子,帳幔以金鉤勾起,她臉色依舊蒼白憔悴,只是第一句話,說的格外平靜,開門見山,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或許,她們這兩個女人之間,早已到了開誠布公的時候。

穆槿寧坐在圓桌旁,微微抬高眉梢,神色自若,她並不著急,畢竟先要看看清楚,沈櫻的用意為何。

沈櫻的視線,最終落在穆槿寧的身上,這個女子愈發的高貴,那種氣勢,也不知是哪一日養成的,仿佛是天性一般從骨子里滲出來,徜徉在空氣之中。她哪怕只是噙著笑意,端坐在不遠處,也竟讓人覺得她的尊貴,無法褻瀆一般。

她的心中愈發不滿,愈發憤怒不可遏制,只是沈櫻依舊壓抑下胸口的情緒,冷淡地說下去。「你十歲的時候,就認識了王爺,而我跟王爺,從相識到成婚,只有短短半年,若是以時間長短,以順序先後,我都不如你,這一點,我承認。」

沈櫻自然說的沒錯,她跟秦昊堯相識多年,但更長的時間,是她的目光在跟隨秦昊堯,而並非兩個人有多深多久的情感糾纏。

如果是真心的感情,她倒不覺得時間的長短,順序的先後,會決定一個人的心。也有人,一見鐘情,那只需要一瞬間的吸引。她先結識了秦王,卻不代表,秦王會先愛上她。

感情,根本不是用任何東西解釋的清楚的——未知。

穆槿寧抿唇一笑,只是這淡漠的笑容,卻早已暗中激怒了沈櫻,她越是平靜自若,卻越是顯得跟潑婦一般瘋狂,或許她吸引秦王的,就是這種始終如一的——冷靜沉著。

「不過,你雖然早已認識王爺,那也沒什麼稀奇的,因為那些年你們也沒有任何感情,否則,王爺絕不會任由你流放邊塞而不做任何挽留不做任何努力。誰知道時過境遷,你回到京城,兩個人還能有藕斷絲連的緣分。」

沈櫻的嗓音愈發冰冷,原本讓人喜歡的嬌女敕甜膩嗓音,居然也沒有一分暖意,仿佛帶著尖銳的雜音,刮過穆槿寧的耳畔。

「這些,我都清楚。我更從未否認過,那些年王爺對我並無動心。」穆槿寧生生打斷了沈櫻的話,只覺得她的鋪墊,太過冗長,而她,已經不覺得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沈櫻驀地斂去笑意,臉色一陣難堪,雖然至今並不甘願,但也別無他法,她急需籠絡穆槿寧,即便這個誘餌,在她眼中,已經異常豐美。「我會跟王爺說,不再讓你當妾。」

「你不是覺得這個妾,當得太委屈麼?」見穆槿寧眸光一沉,垂下長睫,已然陷入斟酌的模樣,沈櫻的心中,一陣竊喜,自然穆槿寧也只是一個凡人,她沒有理由不上鉤。

「剛嫁入王府的時候,的確覺得委屈,不過如今,這對我而言,就只是一個字眼罷了,沒有任何意義。」穆槿寧緩緩抬起眉眼,眸光流轉之間,一派自然,她婉拒的鎮定,更讓沈櫻的面色難看,心中一股寒意掠過。

她居然不上鉤?!

她為何不上鉤?!

沈櫻只當穆槿寧是說一些場面話,很快佯裝平和,不冷不熱地譏諷道。「如果沒有意義,你就不會處心積慮讓那個孩子去討好王爺了,你只是走了一條跟別人都不一樣的路,但目的,還是要擺月兌妾的頭餃。」

穆槿寧蹙眉,不悅已然升騰上來,話鋒一轉,眼神愈發凌厲起來。「你難道比我更清楚自己的心麼?」念兒在王府,理應對秦王恭恭敬敬,哪怕他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禮數也要做全。這,跟她沒有太大的關系,更沒有將念兒放在權益之爭去。

「我會讓步的。」沈櫻不耐揚手,眼神一凜,冷然丟下一句。「讓你做側妃,總行了吧。」

側妃。

沈櫻還真的是下了很大的賭注。

穆槿寧的眼內,漸漸涌上了清淺笑容,她噙著笑,耐著性子听沈櫻的嗓音變的柔和,「不管往後,王爺是否還會迎娶別的女人,你都能坐在她們的頭上。」

「沈家大小姐,這十幾年來,養成的習慣便是施舍?」穆槿寧斂眉,眉眼之間的自然,仿佛泰山壓頂不彎腰的倔強,愈發明顯。

沈櫻實在看不透眼前的女人,她對側妃的位置,居然也全然不動搖?!別的王府,若沒有正妃的首肯,哪怕王爺要將一個妾室捧為側妃,也是不易的事。側妃,可不是任何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可以擁有的位置。

「你不要?」

「我,不想要。」穆槿寧掖了掖身上的寬袍,眼眸一轉,愈發堅決,已然沒有討價還價的意思。

沈櫻重重一拍床沿,不顧這股憤怒,燃燒了她的心,還有她根本不曾痊愈的虛弱身子,她的滿目漲紅,尖聲呼喊。「連側妃你都不滿足?你真的要奪了王妃的位置,才罷休嗎?!」

王妃。

那兩個字,曾經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沈櫻說的沒錯。

只是,已經晚了好幾年了。

她以為唯獨坐上王妃的位置,在那些人眼內,她便不再可憐卑微弱小。

其實,不管坐在什麼樣的位置上,不管她的身份是何等樣的,唯獨心不動搖,心不弱小,心強大了,別的虛名浮利,只是薄如蟬翼的一件衣裳,起不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沈櫻早已被她激怒,她驀地掀開身上的錦被,恨不得馬上下床去,只是雙腿一軟,就勢跌在床下的木板上,她的眼底,滿是尖銳跋扈的敵意︰「你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穆槿寧,你因為郡王府的罪而流放塞外,你根本就是個罪人,你到底還要用這樣不可一世的嘴臉對著王爺多久?!我是想過要你死,可那都是逼不得已的,都是你逼我的——」

「我何時逼過你?沈櫻,你遠可以在這張位子上做的更久更穩,是你斷送了自己。」穆槿寧淺淺一笑,望著沈櫻的狼狽模樣,雖然並不幸災樂禍,卻也沒有過分的同情。

這一年多,即便沒有任何人相信,她都不曾有過奪取沈櫻地位的念頭。

沈櫻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才讓這一切,成了真。

或許女人天性無法學會如何分享,但其實有別的法子,可以維持一開始的平和,哪怕是虛情假意,只需沈櫻有更多的耐性,更遠的眼光……。

沈家將沈櫻,養的還是太嬌氣了,根本等不及,根本不願去布置更遠更遠的路。

「穆槿寧,我可以為王爺去死。」沈櫻的心中滿是絕望苦楚,她仿佛看到,她最終將一無所有,但她可遷怒的人,唯有眼前這個女人。她的眼淚滿布臉上,猝然眼神接近瘋狂的崩潰,揚聲哭喊,像是一道道呼嘯而過的寒風,刮過穆槿寧的心口。「你可以嗎?你敢嗎?」

穆槿寧有一刻間的怔然。她曾經說過,這世上,再也不會有崇寧那樣愛慕王爺的女人。

但她從未想過,她會願意為了秦昊堯而死。

但眼前的女人卻哭著大喊,她會為了秦王而死。

相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會為了秦昊堯而丟棄性命。

傻事做了那麼多,如今看看,更覺可笑透頂。

「我不會,也不敢。」她的性命,不知何時會被無聲無息奪走,她早已沒有控制自己生死的權力,穆槿寧微微眯起眼眸,瞥視了哭的厲害的沈櫻,最終,還是轉身而去。

交易,結束。

唯獨這一路上,她的眼,都不曾有一刻間的柔和,就像是被攻擊的刺蝟,豎起滿身的尖刺。

她的性命,不是她可做主的。更不是為了任何一個人,可輕易拋棄丟去的。

在她走出錦梨園的那一瞬,仿佛身後沈櫻的哭聲,愈發悲慟浩瀚。她哭得,不是別的,而是,她不甘心輸給穆槿寧這般根本沒有將整顆心投入這份感情的女人,這樣無心無淚的女人……

「小姐小姐,別在地上哭了,快起來吧。」代兒從門外跑了進來,見沈櫻跌坐在床下,臉色大變,以為是被穆槿寧欺負成這般模樣,急急忙忙將她扶起身來。

「她說,她不會,她不敢,她怎麼跟我比?她到底拿什麼跟我比?你說啊,你倒是說啊……。」

沈櫻不知從何處來的驚人力氣,十指深深陷入代兒的肩膀,用力將她晃動,雙眼滿是血絲,臉上的淚痕未干,潦倒狼狽極了。

她厲聲喝問,仿佛跟中了魔障一般,異于常人的癲狂。

她不曾跟穆槿寧提及秦昊堯最終要趕走她的事實,其實因為心中還有一線希望,一旦她大方待穆槿寧,讓她當側妃,或許秦王就不會那麼生氣,或許,這件事,還有最後的轉機。

沈櫻坐在床沿,任由代兒給她披上袍子,只是她依舊冷,冷的全身不自覺地顫抖,明明如今天氣抓暖,明明暖爐離她那麼近,唯獨她的手腳,還是掠過一陣陣寒意。

她目光呆滯,靜默了許久,最終含著淚光,環顧四周,道出這一句,滿心嘆息。「我最終還是保不住這座院子。」

「王妃,王爺絕不會那麼無情的,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何況當了一年的夫妻……」

代兒搜刮了滿月復的安慰話語,她身為婢女不懂得太多人的感情和相處之道,只知道,人的感情是一日日積累起來的,難道一天說沒感情了,就要斷絕的一干二淨?!

「我興許跟王爺的時間並不長,但王爺不是那麼優柔寡斷的男人,整個王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也不會更改王爺的決定,甚至太後都拿他沒辦法。」

沈櫻沉默了許久,才抓上的袍子,紅著眼說出這一番話,等到最後,她已然滿面倉惶,滿心淒涼。

「她沒拿郡主怎麼樣吧。」瓊音跟隨著穆槿寧,看她一路上都冷著臉,不曾開口說一個字,不禁暗自揣測,到底那半個時辰,屋內發生了何等的境況。

穆槿寧輕搖螓首,依舊面若冰霜,眼中的寒意,遲遲不曾隨風飄散。從今日的沈櫻看來,一定是秦昊堯對她坦誠了,她才會如今焦急,下了重注。

否則,以沈櫻的矯妄個性,是不會輕易以側妃,來演這一出願者上鉤的戲碼。

到底,秦王對沈櫻說了什麼?!

難道——

心中的一個想法,猝然讓穆槿寧心口一沉,她突然毫無來由地停下腳步,瓊音不知所以,只能在一旁候著。

這樣的揣測,根本沒有持續太久,第二日中午,就傳來秦王已經給沈櫻,一封休書的消息。

沈櫻癱坐在床上,不言不語愣著半日,都不敢置信,被她丟擲在地上的那封休書,會是給她的。

竟然是給她的!

而即便是要將休書給她,秦王都沒有來到錦梨園,而是——他的手下將休書送來,也算是走過場。

因為前兩天,秦王的一句,本王已經榮不下她了,就已經將一封無形的休書,甩上她的身子了。

這兩天,讓她平靜度日的,其實也不過是一種假象。

她怎麼沒有想過,會扶正那個小野種當義子,就是秦王準備全心全意扶持穆槿寧的征兆?!穆槿寧不在意側妃的位置,秦王更不在意。

休了她,秦王自然可以讓穆槿寧做正妃的位子,所以穆槿寧打著這樣的心思,自然不會答應當側妃,她要的——是當整個王府唯一的女主子,王府的當家主母。

她看著休書的時候,雙手顫抖,不,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是沈洪洲捧在手心呵護養大的明珠,她做夢也沒有想過,沈家為自己鋪的路,居然這麼快,就斷送了。

「你回沈家,去找老爺。」

沈櫻避開視線,不再去看到那地面上幾乎被她揉爛了的那封休書,她的七出之名,是善妒。

謀害人命四個字,並未寫上休書,似乎是秦王跟她相識一場,這就是最寬待她的法子。畢竟,她的貪欲,跟太後的縱容,也有說不清楚的關系。

秦王沒有將最後一層紙戳破,已然是給她一份顏面,也給沈家一份顏面。如果她還有自知之明,不想鬧得各自難堪,似乎應該收著休書默不作聲地離開。

「那小姐呢?」金蘭默默問了句,只是她也不知曉,到底是否沈老爺,是否就可以挽回今日措不及防的一切。

「我當然是留在這里了,東西這麼多,不收拾個幾天,怎麼收拾的干淨?」

沈櫻睨了金蘭一眼,冷冷說道,即便只是一個搪塞的理由,她也不會就這麼灰溜溜的離開。

金蘭這才察覺到自己沒有什麼眼力見,代兒拉開她,走出門去交代了幾句,便放她走開了。

「這封休書……。」代兒輕聲問了句,不知該如何處置。

「燒了吧,見著心煩。」沈櫻陰沉著臉,拋下這句,她沒有這等的情懷,還將夫婿的休書完整保留。

休了她,就是給她打了一巴掌,她也有自己的尊嚴。

她還要等,等下去,畢竟沈家從來就是她十七年的靠山,若是連沈洪洲都沒有法子,她就會認命,到時候,也只能認命。

即使天塌了,她還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爹。

她不能這麼快就低頭,讓穆槿寧看她的笑話,看她狼狽不堪地離開秦王府。她是八抬大轎從正門嫁過來的,當時轟動京城,而穆槿寧——是在不耽誤那天的吉時,晚了約莫小半天,才從偏門進門的。

她當真要對穆槿寧低頭嗎?!

她不禁咬緊下唇,滿目敵意渲染,胸口熾燃嫉妒火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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