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貞姬妾 160 秦王變得更殘忍

作者 ︰ 薔薇晚

「兄長,你愛她,愛的太深太重,可是她呢?若是在她的心里早已沒有愛,只有恨,又該如何是好?」

她不覺悲從心來,這一番話,說的懇切沉重,感情,這兩個人面臨的,便是分道揚鑣的分叉口。浪客中文網

秦昊堯的胸口一震,他仿佛深受重擊,語陽說的,便是他日夜最擔驚受怕的事。他的面色驟變,不敢置信語陽將他的心事全部說出來,她對他的感情,就只是過去,就只是剩下痕跡的記憶,而他,才剛剛開始。

他們並未在相同的時間,愛上彼此。

如果她早已不愛他,如果她對他只有怨恨,她才會在天牢之中,放棄懇求秦昊堯,她早已預料到自己的下場慘烈,卻也不開口求他救她。

她說什麼都給了他,她年少無知最純淨最痴心的感情,她從不曾被任何人染指過的身體,她的關心,她的愛護,她的守候,她的等待,她的……一切,她全部交給他了。

因此,她也想要徹底終結這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甚至,不曾覺得惋惜,她當然沒什麼對不住他的,曾經她忠于他,卻不曾得到他的信任。

最終,她選擇忠于自己。

哪怕走上的,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

「如果找得到崇寧,兄長,你就讓她過新的生活吧。」她滿面苦楚哀痛,她當然不願看到秦王傷心痛苦,求,而不得,是人生最痛苦的事。

「語陽,你是我的妹妹,是我的親妹妹,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秦昊堯面色陡然沉下,跟方才的溫和判若兩人,他不敢置信,詫異憤怒,雙手緊緊按住語陽的肩膀,力道之大,讓她忍不住低聲呼痛,他這才松開手,黑眸冷沉肅殺,幽然說道。「能給她全新的生活的人,只能是我。」

待他坐上天下最高的位子,自然可以一筆抹去她所有的過去,她的身上,沒有流放塞外的罪過,沒有毒殺他人的罪過,她會是一個最干淨無邪的女人。

「兄長——」語陽揚聲呼喚,還想勸說,只是秦昊堯已經轉身,全然不給她任何機會,冷淡地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我還有事要處理,你也別呆太久,起風之前回去。」

語陽微微怔了怔,望著憤而離去的秦昊堯,她清秀的臉上血色全無,唯獨擰著的眉頭,遲遲不曾舒展開來。

這一段感情,以前一廂情願的人是崇寧,讓她嘗遍了感情的苦澀,而如今呢,一廂情願的是兄長,他會有比崇寧更好的結果嗎?

正是因為不願放手,不甘放下,哪怕費盡力氣拼了性命也恨不得護住那個人,護住一段早已**枯朽的感情,只要能夠守住,也可苦中作樂。

這是兄長唯一的法子,但,太多太多的不安,佔據了語陽公主的心,仿佛口鼻之間的空氣也變得稀薄。

愛,讓人走火入魔。

它的魔力,便是讓人很難超月兌,很難豁達,越是緊抓不放,卻越是讓人窒息難受。

她的眼神,漸漸黯然下來,望著被秋風吹落一地的菊花,她也無法預料,往後還會發生何等的故事。

「公主,起風了。」

宮女听著樹葉刷刷作響,一陣陣秋風蕭瑟,她急忙走到語陽公主的身後,輕聲提醒。

「我們回宮吧。」

她隨之點點頭,收回了落寞的視線,淡淡望向碧軒宮的方向,一手緊抓裙裾,緩緩離開了御花園。

秦昊堯冷著臉,步步生風,走到自己的宮殿,王謝已經跟隨著他的腳步,將殿門掩上,低聲稟明。

「李 並未回李家,方圓百里也沒有他的蹤跡。但卑職得到風聲,袁將軍的人馬蠢蠢欲動——」

沒有十足的耐性,生生打斷了王謝的言語,秦昊堯低喝一聲,怒意畢露。「要讓李暄自動現身,並不難,要輕易制服一個人,就要抓到他最在意的東西。」

「我已經給他三天時間了,但不能再等下去,給他更加充足的時間籌集人馬,更不能讓他跟袁將軍達成一氣,勾結起來,更加偏遠的封地,還有幾個臣子的勢力不容小覷,更不能讓他們成立盟軍,必須各個擊破,一網打盡。」秦昊堯眼神一凜,手掌斷然緊握椅背,他唇邊的笑容無聲變冷,凌然氣勢全然散發出來。

王謝單膝跪地,他低頭,自然也清楚,如今的時局,便是先下手為強的世道。

「李暄已經過世的妻子,叫楚李美月是嗎?放出消息,只要李暄不在今日天黑之前出現在宮門前,就讓人到李家祖墳,開棺曝尸。」

秦昊堯將眸光,轉向了王謝的身上,發號施令,沒有任何情緒,冰冷的近乎殘忍。

「卑職馬上去辦。」

目送著王謝離去的身影,秦昊堯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子來,李 雖然年輕,是一個做事穩重的臣子,一旦他忠于皇帝,為皇帝效勞,如今皇帝的權力被奪去,他絕不會袖手旁觀。他一旦跟幾方殘存勢力游說,將分散的力量集中,跟京城的將士搏殺一戰,屆時誰勝誰負,也並不明朗。

他不是不能留著李 的性命,但一定要讓李 成為他的囊中之物,哪怕將李 幽禁關押,至少李 不會成為好事之徒。

一抹精明冷漠的光耀,從眼底一閃而逝,秦昊堯指著站在門邊的王鐳,低聲吩咐︰「讓熊大榮跟公孫木揚準備好,先暗中將苟雲之地的盧世豪誅殺,他為人心術不正,是個好功之人,素來跟本王不合,他手下養著一千多的食客和護衛,人多為患,決不能留著他,壞了本王的事。」

王鐳抬起臉,一身戒備,臉上沒有任何喜怒。

只听得秦昊堯沉聲道,滿身肅穆決絕︰「這回,我要斬草除根。」

「得令。」

秦昊堯的黑眸,一沉再沉,宛若幽深的夜空,再無任何光彩。整個偌大的殿堂,只剩下他一個人,顯得空蕩蕩的。

這一場戰役,他絕不能輸。

輸掉的話,他一無所有,死的時候甚至連乞丐都不如,還要被扣上逆賊叛亂的惡名,虎落平陽被犬欺。

輸掉的話,他更無法挽救穆槿寧,她必須被扣上殺人罪名,永世不得翻身,哪怕可以苟活,也是苟延殘喘,戰戰兢兢。

太陽還未下山,秦昊堯正在宮中翻閱文書,門口的聲音傳來,正是王謝。

「爺,李 來了。」

「既然人來了,就讓圍在李家祖墳的手下回來吧,別讓李家方寸大亂了。」秦昊堯無聲冷笑,他當然有十足的把握,李 在這幾年都對亡妻情深意重,若沒有崇寧,他或許還是獨身一人,絕不會隨意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

李家當然是名門大戶,但更是幾代忠于秦家王族的氏族,秦昊堯當然沒有做最壞的打算,要當真開棺曝尸,惹來李家的憤怒怨氣。看來,李 當真是一個看重情義的男人,否則,他躲躲藏藏這麼些天,也不會因為這一個傳聞,而功虧一簣。

「我等你已經很久了,在把那具面目燒毀的尸體送回李家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等你。」

秦昊堯望著走來的李 ,眉宇之間沒有任何一分喜怒,李 如今一身灰藍布衣,雖然裝束整齊,卻宛若街巷之中最普通的一名百姓,若是他花費心思喬裝打扮,要避開他的耳目,當然也有僥幸。

「秦王是個聰明人,但為了引我出現,用的方法未免太不入流了。」李 的眼底滿是冷意,每一個字都浸透著不滿憤怒。

既然如今秦昊堯承認,他一直懷疑自己未死,秦王一定在暗中追查他的下落,或許正是因為如此,穆槿寧才好言相勸不忍讓他因為莽撞入京而死,硬是請余叔挽留勸服他在偏遠的地方安心養病。若是按照他原本的性子,他拖著破敗不堪還未痊愈的身子回來,說不準連京城都看不到,就會被秦王的手下暗殺在半路。

殺一個人,並非需要深仇大恨,在朝堂之中,他跟秦王素無來往,也鮮少有言語之上的不合。只是,他跟秦王並非同道中人,在利益爭奪的面前,他既然不願與秦王為伍,效勞秦王,秦王當然會取他的性命。

「秦王為了想要得到的,不擇手段,只是連已死之人都要拿出來當做利用的籌碼,實在卑劣不堪。」李 毫不掩飾內心的怒意和不滿,眼前的秦昊堯,冷漠殘忍的宛若地下閻羅,他的確不想跟秦王會面,才會暗中躲藏避而不及。只是秦王用亡妻美月來威脅他,他不得不出現,哪怕心中清楚秦王並不在意一個死人,但他無法當做听不到那個傳聞,秦王可以囚禁自己的皇兄和太子,攻下整個皇城,便沒什麼事是不能做,做不得的。

「卑鄙?當然算不上高明的方法,就像是姜子牙釣魚,願者才會上鉤。」秦昊堯揚聲大笑,張狂邪肆,黑眸陡然定在李 的身上,他低語一句,俊美面容亦正亦邪,讓人不禁懼怕,更是心生阻隔。

話鋒一轉,他黑眸冷厲,犀利尖銳的光耀,恨不得直直刺中人心,言語之內滿是輕蔑不屑︰「你還不是來了?」

「我是來了。」李 的笑意,不達眼底,他依舊一身穩重從容,他站在偌大的殿堂中央,腰際挺得宛若不倒輕松,哪怕在權勢面前,他不卑不亢,更不曾見風使舵。「在南駱我就當自己已經死過一回,只要秦王大發慈悲不再跟李家過不去,秦王想要如何治罪,悉听尊便。」

李 的話,干脆利落,宛若勇士一般勇敢赴死,這一番情景落在秦昊堯的眼底,卻更加諷刺。他語調輕揚,神色不若方才那麼陰沉,他淡淡一笑,問的輕松。「李 ,你就這麼肯定,我一定要你的命?當然殺你太容易,但我如今還沒有要你腦袋的打算。」

「秦王是不想要我充當說客,讓對皇上忠誠的三位握有幾分兵權的臣子集結起來,就像是一把筷子齊心協力不易折斷,而單個折斷就容易多了。」李 半響沉默過後,才沉聲道,他的視線落在秦昊堯的身上,眼看著他一臉笑意,唯獨那雙黑眸,卻誰也無法窺探。

秦昊堯驀地斂去了笑意,他仿佛覺得好奇,從階梯之上走下幾步,揚聲問道。「你會當這個說客嗎?」

李 卻回應的毫不猶豫,目光毫不閃爍,堅決隱忍,從容淡然。「會,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答應皇上,無論如何都會站在他這邊。」

他不在乎跟秦王攤開一切,更沒想過要永遠躲藏逃匿一輩子,他清楚秦王是一個有賢能之人,但他的舉動在李 的眼中,便是大逆不道。他們李家,世世代代維護的是世上的規矩,朝廷上的義理,他無法容忍。

「既然你這麼想,那我就成全你。如今他已經被幽禁在雍安殿,你也在皇宮陪陪他吧。」

秦昊堯並不因為李 的直截了當而暴怒,他扯唇一笑,雙手擊掌,響亮的擊掌聲落在安謐的半空之中,從門外沖進來兩名侍衛。

「帶李大人去休息。」

李 凝視著秦昊堯的身影,並不曾垂死掙扎,從容轉身,豁達地離開。

他如何會以為穆槿寧嫁給這樣的男人就會幸福?他的心,他的血,他的身體,他的眼神都是冷的,他可篡位奪權,他可黃袍加身,他可為了成全自己的抱負不惜混亂世間的秩序規則,他可不擇手段不顧人情,他宛若惡魔附身,絕不會心軟。

哪怕年少時候,秦王曾經是穆槿寧心儀之人,李 也仿佛看得到,秦昊堯的冷漠殘忍加注在穆槿寧的身上,讓她又愛又恨多麼痛苦……

不過,他絕不會將心中的秘密泄露出去。如今整個皇宮,除了皇帝跟他,就再無人知曉穆槿寧是被送到何處去。

他真希望穆槿寧一輩子都不會被秦王找到蹤跡,這樣至少她可以在沒有指責的北國,活的灑月兌一些。

若這便是當下,他唯一能為穆槿寧做的事。

跟隨著宮女朝前走,穆槿寧緩緩抬起眼眸來,這座宮殿是她頭一回來,有了佑爵的首肯,她不必去跟皇後請安行禮,更不必總是要看劉皇後的臉色。

「坐吧,本宮听說你水土不服,吃不慣北國的東西,殿貼關心你,吩咐廚子專門給你做了跟大聖王朝相似的口味。不過你既然嫁到北國來了,也不能總是讓殿下為你著想,你也該學著如何適應新的地方,你說本宮說的對麼?」

劉皇後已經坐在偌大圓桌的面前,她跟任何一日一樣,精心裝扮,寶藍色的華服襯托的她雍然華貴,駐顏有術讓她看來愈發年輕明艷。

還不等穆槿寧坐下,她便已經給了一個下馬威。

穆槿寧的目光,淡淡落在圓桌上,北國的饅頭,羊肉羹,新鮮牛女乃,擺放了滿滿一桌。

「你還沒吃早膳,來嘗嘗看。」劉皇後挽唇一笑,親近的判若兩人。

她坐在圓桌旁,剛剛坐下,端起那一碗羊肉羹,還未嘗到,那濃烈的羶味,已然讓她體內泛出濃烈的酸味,她眉頭輕蹙,哪怕並不言語,這一個神情,已然讓劉皇後眼神一沉,笑意斂去,冷著臉笑道。

「你來北國都多少天了,居然還不合胃口?本宮這兒的羊肉羹,可不是別的宮里能夠喝到的,里面加了最上乘的滋補藥方,每日不間斷,一年之內便會見到效果。」

穆槿寧聞言,心中更加浮現出異樣的情緒,突地想到寶月公主曾經說過的,劉皇後為了永葆年輕什麼偏方都敢試,幾近瘋狂。她以湯匙輕輕攪動,這一碗羊肉羹之內,有煮的半紅的羊肉,有一些甘草,還有……一只有幾條腿的東西,她甚至不曾看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是蠍子,還是別的。她頓時血色全無,惡心欲嘔,只是強壓著不讓自己如此失態。

「不想吃?」劉皇後無聲冷笑,穆槿寧方才的舉止,說明這個人小心謹慎,並不魯莽愚笨,但也正因為她的無言拒絕,更讓她怒火中燒。

「我並沒有習慣喝藥膳,還望皇後娘娘理解。」穆槿寧垂下雙手,神色淡然。別說她並不饑腸轆轆,哪怕她餓極了,也不願喝這些不明不白的東西。她當然清楚女子愛美,想要保住紅顏也未嘗不可,只是到了劉皇後這樣的程度,幾乎是喪心病狂了。

哪怕再美麗,也只會讓人覺得可怕。

「是啊,你有很好的資本,不喝就不喝吧。」劉皇後仿佛格外釋懷,不曾斤斤計較,紅唇含笑,她自如地將一碗鮮牛女乃喝下,以絲帕輕輕擦拭豐潤雙唇。猝然之間,眼底沒有任何的笑意,冷若冰霜,話鋒一轉,滿是凌厲。「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殿下是因為你美麗才多看你幾眼?你只是年輕……但女人,紅顏必將逝去,只是早晚的問題。」

穆槿寧眼神一暗再暗,劉皇後來找她,果然是因為昨夜佑爵在她身邊過夜的事,佑爵維護她為她說話劉皇後都會不快,更別提她誤以為佑爵寵幸了自己,更是當做天塌下來的大事了。

「花開花敗,潮起潮落,都是世間的常理,人也如此,年輕的時候光鮮美麗,老去的時候就該枯朽黯然,若一如既往年輕美麗,充滿活力,才是可怕。」她默默望著劉皇後妖嬈的姿容,一想到這些年來她便是因為四處搜尋可以不老的秘方才會如此年輕,她便無法壓抑內心古怪的抵觸,她輕聲細語,唯獨說話的口吻卻堅決從容。「若是老去頹然便會被拋棄忽視,到時候我也無話可說。」

劉皇後聞言,唇邊的笑意無聲消逝,像穆槿寧這般有膽識的女人,哪怕只身在北國皇宮,她也不曾虛以委蛇,趨炎附勢。

「有人說過你很自信嗎?」劉皇後緩步來到穆槿寧的面前,腰際貼合著桌緣,她緩緩俯子,一手覆上穆槿寧的面頰,話鋒一轉,語笑嫣然。「或者也可說是倔強?」

她手下的肌膚,吹彈擊破,雪白細膩,光潔無瑕,她不禁有些許感慨,她在年輕的時候,也是如此嬌女敕雅致。

不等穆槿寧開口,她的手腕一轉,驀地揚起到半空,就在穆槿寧以為她要掌摑自己的時候,她的手掌卻突地停在離穆槿寧面容只有一寸的地方,劉皇後望著那沉寂清澈的眼眸,心中的嫉妒,卻仿佛一張網網羅住她整個身軀,讓她的身心都動彈不得,她從看到穆槿寧的第一眼,就痛恨那一雙眼楮。

她從不認為這世間有任何一個女人的容貌,勝過她,哪怕是面對穆槿寧也是如此。她只是不願看到那過分清澈的眼神,清澈的仿佛一眼便能洞穿她所有的想法和情緒。

「你便是用這張臉而狐媚殿下的麼?」

劉皇後微微眯起眼眸,細細審視著穆槿寧的臉,她的指月復無聲劃過穆槿寧的柳眉,穆槿寧避開了,她愈發不悅,驀地再無任何耐性,揚聲道。「信不信本宮劃花你的臉?」

穆槿寧猝然起身,劉皇後看得出她的防備和謹慎,她的言語近乎癲狂,虛虛實實,讓穆槿寧愈發無法模清劉皇後的性情。

「本宮提醒過你,但你偏偏不听。你以為只要被太子寵幸了,你無疑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甚至還暗自想著要早些懷上太子的骨肉,便能當上皇後,從此以後在北國作威作福。」

劉皇後伸出手扶了扶自己柔然的鬢角,正在穆槿寧垂眸的那一瞬,一道金光隱沒在她的手掌之中,她垂下右手,沉笑道。

「本宮太了解你們了——」她傾身向前,紅唇上揚的弧度,卻也顯得敷衍,笑容並不溫和。

穆槿寧挑眉看她,語氣狐疑不解︰「我們?」

劉皇後眼眸一轉,笑聲清冷,仿佛她們在她眼底,都是不值一提的螻蟻。「跟你一樣的,本宮以前處理過不少人,有的是卑賤的下女,有的是宮中的舞姬,也有大戶人家的女兒,但你們心里的想法,都是一模一樣的。」

「皇後娘娘當真覺得我跟她們是一樣的麼?」穆槿寧的眼神一熱,她輕笑出聲,眼前的劉皇後一定是怒極攻心,讓她根本被佑爵的伎倆蒙蔽了雙眼,根本不曾察覺佑爵不過是做戲而已。

穆槿寧的笑,卻宛若火上加油,劉皇後面色一沉,一把扼住她的縴細脖頸,逼得她只能半仰著頭,脖子上白皙肌膚之下青筋畢露。

一道金色的銳光,突地逼到穆槿寧的眼尖,她呼吸一滯,這是劉皇後頭上的一支尖利金釵,此刻已然落在她的臉上。

她睜大雙目,如臨大敵,仿佛更深一寸,就要戳入她的眼珠之內,一道血腥的味道,似乎從眼眶周遭,無聲涌入她的口鼻之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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