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燁猛地清醒過來,用力搖晃著自己的腦袋,似乎想要借用這個動作把自己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搖出腦外一樣。
見雪狼身上的傷口完全沒有止血的預兆,他顧不上多想,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朝地牢門口走去。
腳步正要踏上地牢入口處蜿蜒盤旋的樓梯,秦燁突然詭異的停下了動作,看著懷里的少女,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在做什麼?
他到底在做什麼?!
這個女人明擺著就是奸細!不但三番兩次的戲弄與他,甚至有可能指使小白狼在皇宮縱火!
他居然還要救她?!
發什麼瘋呢?!
秦燁原本已經踏上樓梯的右腳又收了回來,眉宇一下子變的凌厲,轉身就要把她重新鎖到鐵鏈上去。
大不了找個大夫給她上藥好了,一個奸細有什麼資格讓他堂堂王爺跑出去就診?!
秦燁想是如此想的,可是沒走兩步,他又停了下來。低頭看著懷里臉色越發煞白的女人。
不對,不是女人,應該是少女,她看上去頂多只有十六歲,臉色虛白的就像一朵被雨水洗刷掉顏色的花,身子綿軟的窩在他的懷里,輕巧的幾乎如同一片羽毛。
很瘦,很瘦,消瘦的幾乎讓人心疼。
然而這樣消瘦的身體里,又是居住了如何一個倔強的靈魂?如何能頂著皮肉被剜掉的疼痛談笑自若呢?
粘稠的液體不斷從她胸前猙獰而龐大的傷口處流出來,在他手指間穿過,粘粘稠稠的,從一開始的溫熱漸漸變得冰涼。
那是一種刺骨的涼度。
若是現在把她吊回去,再跑去找大夫,然後帶著大夫趕回來,以她現在這種出血量,會不會已經……
可是,如果他真的這麼抱著她走出去,被楚良那些家伙看見,他要怎麼解釋呢?
秦燁一向果斷凌厲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現了猶豫不定的情緒,感覺自己就像第一次站上了獨木橋,兩邊都是難以抉擇的選擇。
眼看著血流滴答,雪狼的氣息也漸漸變得虛弱難察,秦燁的心一點點的揪了起來,突然心中一橫,打定了注意!
要什麼解釋!他才是主子,哪有主子和奴才解釋的!
再說了,這女人現在還不能死,能不能活捉容成鈺就靠她了,有什麼好猶豫的!?
像是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無懈可擊的理由一樣,秦燁瞬間堅定下來,一把抱緊了雪狼,正準備朝外走,突然又折過身子,用兩根手指挑起小白狼的籠子,拔腿就往外跑。
他跑的那樣快,簡直就像他已經隱隱發現,若就這樣讓雪狼死去,後悔的只會是他自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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