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流的下游處,包開心正站在土坡上忙得熱火朝天。經過她的仔細觀察加權威驗證,現已鑒定那條細長的綠絲,為葫蘆科植物所特有的卷須。
‘致橡樹’中所說的攀援的凌霄花,還有前世中常吃的絲瓜苦瓜,都是屬于有卷須的葫蘆科植物。
到了此時,珠子那謎一般的神秘身份,終于被揭曉了。原來它真的是一顆豆子,只是一顆豆子!而已……
包開心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感覺。似乎有點失望,有點惆悵,但更多的卻依然是期待。
期待著親眼見證它的成長,期待著它結的果實會和以前的那顆珠子一模一樣!
葫蘆科植物在長須後,都得為它搭建竹架,不然那些絲絲會滿地到處跑。(網上查不出來,群里的筒子說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為了表示自己心中對豆子的喜愛與重視,包開心特意別出心裁地設計了一個心型的精美竹架,只希望某豆能生長得健康快速……
待弄好竹架後,天色已經快黑了。包開心一邊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一邊想像著這竹架上以後鮮花朵朵,果實累累的情景,不由笑歪了嘴!
溫柔地撫了撫已經自動纏上竹枝地細須,包開心向豆子道了聲晚安,便打道回府了。
一路上,她慢悠悠地走著,慢悠悠地晃著。因為她還沒想好等會應該以什麼態度去面對紅曲,今天下午,自己似乎對她太凶了一點。
唉!頭痛地撫著額頭,包開心深深地覺得自己快成了一個老流氓,竟以欺負小孩為樂!她在前世時,好歹也是個二十八歲的大女人啊,而紅曲只是個八歲的小孩子!
為什麼自己老是忘記這一點?老是潛意識里覺得自己真的只有十五歲?
罷了,等會再看情況來決定吧。她大概是這世上最沒師父尊嚴的人了,竟會為責備了弟子而感到羞愧……
不管包開心走得有多慢,還是晃到了竹屋門前。屋中點著一盞油燈,豆大點的燈光並不能驅散屋內的黑暗。
但包開心可以夜視的眼,一下子就見到了坐在竹椅上縫補著衣裳的桃溪。桌上的飯菜熱氣猶在,三副碗筷擺放得整整齊齊,看來她倆都還沒有吃飯。
「真是的,都叫你晚上別補衣服了,這樣會傷到眼楮的!」包開心走進屋內,把桃溪膝上的衣裳抽走,扔到一旁。
桃溪揉了揉酸澀的眼楮,站起來輕笑道︰「沒事,閑著慌嘛。」
包開心眼珠子在屋內掃視了一圈,竟沒看到紅曲那家伙。不會是算準她快要回來後,便跑出去躲了吧?
模了模頰邊柔順的發絲,包開心鼓起勇氣問道︰「呃,紅曲呢?還在生氣啊?」
「紅曲生什麼氣?」桃溪奇怪地看著包開心,她還沒原諒紅曲嗎?這可不像她的性格喔!
見桃溪一臉迷糊的模樣,包開心就知道事情有異。「紅曲下午沒有回來嗎?」
桃溪這時也感到不對勁了,忙道︰「你走後不久,她就出來找你了。連快要煮好的粥,都顧不上喝一口。怎麼,你沒有見到她嗎?」
糟糕!包開心顧不上對桃溪解釋,便轉身沖出竹屋,幾個起落就在黑夜中不見了身影。
桃溪有意跟上去,卻連包開心離去的方向都拿不準。只得嘆了口氣,返回竹屋內,把桌上的飯菜重新溫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