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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巔,大雪紛飛,常年積壓的雪以一種不可摧毀的氣勢獨佔鰲頭,常青松聳入雲霄,末枝端的一點點往下彎,形成一種雪山獨特的弧度傲然群士。
背山而立的男子一身雪白長衫,繡腕上一朵精致的梅花悄然綻放,襯得他面若冠玉,唇紅齒白,風吹過他的長衫,雪落在他的肩端,他只是冷漠的看向通向山下的道路。
而他身後的一位老頭子正搖搖晃晃的從山洞里鑽了出來,面容清 ,雖然看上去長了年紀但身子骨硬朗,面色潮紅,手上拿著的紅瓷酒壺讓這位本該有點威嚴的老頭子頓時失了威信。
他三步一走兩步一停,在離白衣男子十步之遙的時候就想單手拍上去,猛的撲了個空,只能自己爬起來模了模鼻子有點憋屈道︰「雪涯啊,你站那麼遠干什麼?為師不是讓你站在我三步之內嗎?」
那個被他稱為雪涯的男子似乎並沒有听到他老的一番苦訴,依舊站在那紋絲不動。
老頭子頗無奈的搖頭嘆氣︰「唉,我這師傅當的可真是一點面子都沒有了。我說雪涯啊,你執念也不用太深,那丫頭的魔性雖深可是本性不壞,所以未必要動殺念的。為師知道小梅的事讓你很難過很痛苦,可是這已經是•••••••」
老頭的話在半醉半醒中接受到一束寒冰似劍的眼光時戛然而止,雪山老人頓時很郁悶,為什麼當別人的師父就能趾高氣昂,走出去都是昂首闊步的,往這小子面前一擱簡直就成了八百年的奴才命了。
「話說完了?」雪涯開口,語氣依舊冷的能讓人凍結。
雪山老人這會子也有些清醒了,面頰上的潮紅退了去,眼神嚴肅了起來,「你真要殺那丫頭?」
雪涯背著他而站,沒有說話,只是那份沉默讓雪山老人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雪涯,這丫頭是什麼身份,你不會不知道。不能動。」
「就因為東燕啟?」
雪山老頭一時沉默,手中的酒壺被他別在了腰間,嘆了口氣道︰「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無論是因為誰,那孩子的命數已定,你若扭轉了她的星辰,這天下可就亂套了。」
白衣男子站在雪中沉默半響,然後一字一語斬釘截鐵道︰「即使亂了這天下,嗜血魂珠我毀定了。」
雪山老人一愣,回神時那人的身影已經飄出好遠,無奈的捋了捋胡須長嘆︰「命中之劫數啊!雪涯啊雪涯,你可知你才是小梅的那道劫啊!」
東燕啟趕到三王府之時,天色已晚,可是府內滔天的大火掩映著駭人的氣勢,從里面不斷傳出來的哀嚎聲痛哭聲夾著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跟隨他來的幾個手下也都是從戰場上身經百戰的,可是還是忍不住皺了眉捂了鼻子。
這麼濃烈的血腥味,甚至還有一股似有似無的人肉香味,這里面到底在干什麼???
緋紅色的薄唇只是抿了抿,身形一閃就進了府內。才踏進去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制住了腳步,他心下微驚,眸中流色微閃。這就是嗜血魂珠的力量?
昨晚若是沒有南雲使者的來訪,他堅信他可以壓制住她的魔性,他太了解她了,那個丫頭的內心有多脆弱沒人比他還了解,外界把她傳揚的如此邪惡,殊不知那只是一個單純孩子的惡作劇。
紅妍的目的便在此嗎?任玉山料定了嗜血魂珠成魔的時間所以才會選在昨夜。他還蠢笨的沒有任何察覺。
府內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燒焦的尸體,但是那股子肉香並不是從這些人身上發出來的。東燕啟蹙了眉,腳步不停,環顧四周尸體的橫躺情況直接奔向紅閬苑。
門被一推開,他臉上一直維持的鎮定被打破了,耳邊全身刺耳的尖叫聲——
「東霓笙,你個瘋子!你會遭到報應的!」
「你個魔鬼!老天會懲罰你的!」
火架上的女子面容蒼白,在火光的映照下折射出詭異的紅暈,她目眥欲裂,瞪視著站在她面前的少女,眼中有恐懼到極點轉至的痛恨。
火架下跪著一個丫頭,渾身顫抖,頭低的很低,手上的動作未停,被削的平整的木柴一塊塊有條不紊的放在火架下。
東燕啟很快收回了視線,轉移到站著一動不動的東霓笙身上,她似乎一夜間變了不少,三千青絲披散在肩上,白衫墜地,赤腳站在青磚石面上,火光下的背影孤獨到傲然。
他走過去從背後摟住她,一如往常那般輕撫她的發頂,聲音溫柔如魔音灌入她的心坎︰「怎麼一個人跑回來了?醒來就見不到你的人影。」
她乖巧的躺在他的懷中,不回頭,仿佛被定住了般愣愣的望著火架上的女子,雙眼早就變成了赤紅色,本就絕美的臉頰此刻變的更加的絕艷,盛放著一種不屬于人世間的美。
「九叔•••」
「嗯?」
「我殺人了。」
「沒關系。」
「她死了。」
「我知道。」
「我控制不住自己。」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害怕到了極點,火架上的火還在瘋狂的燃燒著,鼻端的味道開始變成焦味,虞錦素那雙美麗的大眼楮睜著,死命的睜著,死也記住殺了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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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對不起,總是斷更,最近踫到的事情很多。也是我感情起伏最大的時候,我知道不該把生活上的事帶到更新上,可是每當面對著文檔我卻是敲不出一個字來,那種無力感不是從一個字就能寫出來的。原諒我吧,但是絕不會棄坑的。我不知道若是我以後不敲字,我還怎麼把我失掉的靈魂給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