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煜霆迅速的松開自己的雙手,抓住她的肩膀不停地搖,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你這個死女人,快點給我醒過來!否則我一槍打死你!」嚴煜霆慌亂的拍打著凌芯的臉,嘶喊著。
「快!快去醫院!」嚴煜霆沖司機吼道。
嚴煜霆手忙腳亂,一直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在凌芯的背上、前胸、身體各處慌亂的拍打著,然後又在她的人中處亂掐。
被他胡亂搗鼓一陣之後,凌芯突然醒了過來,握著脖子咳嗽不止,嚴煜霆欣喜的為她支起上身,讓她一口氣出得更順些。
漸漸的,凌芯的呼吸變得順暢,卻感覺十分疲憊,全身松軟無力。
凌芯以為自己已經死掉了,可是睜開雙眼卻看到那個讓自己痛苦萬分的惡魔,她巴不得自己真的就醒不過來。
凌芯輕輕的闔上雙眼,疲憊的睡去。
嚴煜霆將凌芯從車上抱下來,一直抱到樓上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盯著她潔白的頸子上多出的手指的印記發了會兒呆後,輕輕地關上房門下了樓。
樓下,程宏宇和立仁無言的坐在沙發上,嚴煜霆坐下來也是一言不發,三個人安靜的坐了幾分鐘之後,程宏宇首先說的話。
「霆哥怎麼不干脆把她弄死?差點就成功了,何必又把她救醒,讓她活著也是白受罪!她不過也就是個弱女子罷了,把所有的恨歸根到她的身上,未免太殘忍!」
「你給我閉嘴!你也開始來干涉我了是不是?你們膽子都變大了不成!」嚴煜霆冷冷的喝道。
季陵予說話比立仁要會變通,見嚴煜霆不高興了語氣便會放軟幾分,不過態度卻仍舊堅持,他繼續說道︰「作為兄弟,我只是擔心霆哥,霆哥在折磨她的同時也沒見你自己有多開心,反而加重了心上的傷痕。要麼殺了她,要麼放過她,或者還有第三種選擇,這都是看霆哥個人,不用再繼續和自己過意不去。」
嚴煜霆撫著下巴,像是在沉思著,也就只有程宏宇的話他能听得進去,但並不代表他會被任何人左右,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都是他(司機)告訴你們的吧?告訴他以後不用來上班了,我最討厭多嘴的人!」
嚴煜霆起身,交代說︰「對于這個女人,我自己會有主意,你們誰都不要管,時間不早了,各自歇息去吧!」
嚴煜霆上樓去了,留下滿臉憂色的兩個男人,他們是他真正的好兄弟,凡事為他著想,但只要是他的意思,他的決定,他們都會照做。
……
凌芯第二天起來狀態看起來很好,一切沒有什麼變化,吃早餐,送小辛上課,自己去學校。
連續好幾天,嚴煜霆都沒有踫她,兩人彼此相安無事,各自清靜。
不過近一段時間,嚴煜霆都很忙的樣子,有時候程宏宇和立仁會在書房和他一待就是幾個小時,也不知道他們在干什麼。
凌芯多次接近書房,但房門關得嚴實,什麼也听不到。
嚴煜霆除了帶凌芯去自己的場子上走走外,從來都不跟她說起社團里的事,明明壞事做盡,卻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凌芯心想,大概是他對自己有所防備,在她面前才掩飾得那麼好。
他那些弟兄也是,嘴巴嚴實得很,不管她如何旁敲側擊,得到的結果都是,嚴煜霆是個好老大,把社團管理得就像個優秀班集體似的,跟著他不被欺負的同時有錢花,帶著兄弟們掙錢,不踫毒品,不殺人,完全就是一個良好市民。
凌芯對這樣的說辭嗤之以鼻,她當初就應該把他殺害姐姐的過程錄下來,也不用愁如今找不到證據!
這日,凌芯上完課回來,剛進客廳,就听到嚴煜霆的聲音,她當即停下了步子。
只听嚴煜霆說「姓肖那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在我的地盤上頻繁行動,他不過就想將我拉下水,我可沒那麼傻,據報他們這次的貨數量不少,我讓他一分錢撈不著,讓他長長記性,提醒他不要和自家老頭子栽在同一個地方!」
說了半天,凌芯沒有抓住什麼重點,說的好像都是肖老大的事,最後他交代說︰「立仁,小辛和凌芯那邊你以後多盯著點,雖然現在他們還不敢亂來,但不要嚇著小孩子了,我不希望這個時候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霆哥,我只負責你的安全,對我來說,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你小子!」
嚴煜霆正要發作,程宏宇突然說︰「霆哥,交給我吧!」
程宏宇說話的時候,聲音平緩,卻能安定人心,只要他承諾過的事總能做得讓人滿意,什麼事情交給他嚴煜霆一向很放心。
他們既然在客廳里談事,就不會講些「特別重要」的事情,凌芯自嘲一笑,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凌芯在客廳看電視,嚴煜霆抽著雪茄,喝著紅酒一直在客廳坐著,凌芯暫且理解為他是在陪自己。
他喜歡讓她躺在自己的懷里看電視,他喜歡讓她在自己的懷里漸漸的入睡,凌芯也暫且認為這是他的個人癖好。
凌芯雖然一直表現出一幅淡漠,但那都是殘酷現實逼迫下偽裝的表象,她終究還是學生的年紀,也有可愛天真的時候。
凌芯靜靜的躺在嚴煜霆的懷里,隨著泡沫電視劇情又哭又笑,毫不避諱。只有在看電視的時候,她才能將自己的情緒盡情釋放,不用去考慮太多事情。
凌芯看著屏幕上香港片子里的血腥場面,突然問道︰「你殺過人嗎?」
嚴煜霆沒有猶豫,說︰「這種小事用得著我親自動手嗎?何必弄髒了手!」
凌芯真想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凌玉的女子,但為了不讓他起疑,她也就把到嘴邊的話吞回肚子里去了。
這時,嚴煜霆接了個電話,穿上外套要準備出去的樣子,難怪凌芯看他就沒像平時一樣穿著浴袍,原來是是等著出去呢。
凌芯拉著嚴煜霆的手,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說︰「帶我去,好嗎?」
嚴煜霆笑著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說︰「有些地方不適合女人去,你給我在家好好待著。」
凌芯不依,兀自堅持,說︰「我只是想融入你的生活圈子,你不是說我不夠膽量嗎?那你得多帶我出去見見世面啊!」
「你太傻了,帶出去不夠面子,好好待著吧!」嚴煜霆冷笑著拿開凌芯的手。
凌芯看著消失在玄關口的身影,心嘆道,如果自己是個臥底,那絕對是個失敗的臥底,被他防得死死的,非得活活被壓成咸魚!
嚴煜霆出去就沒有回來,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凌芯也沒放在心上,她對他還沒到人不回來還掛念的程度。
凌芯送小辛到幼兒園後,司機李哥看凌芯一個小姑娘每天也挺辛苦的,就提出來說索性把她送去醫院,還要坐公交也挺麻煩的。
凌芯想想也就同意了,其實有些便宜就該抓住機會去佔,真要讓李哥每天送自己去學校,嚴煜霆他也不會說什麼,只是自己一直這樣跑習慣了,也沒想起佔這點「便宜」。
去凌芯學校的路上要經過一個小道,小道四周都是破舊的住宅,這一帶時常有命案發生,學生群架也會挑在這附近,治安非常的差。
街道周圍到處是各種小吃,叛賣盜版光碟的小販隨處可見,地毯擺得滿地都是,學生都喜歡來這邊淘寶,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淘到幾件好貨。
凌芯和筱柔也來過這邊逛過,但都是白天來,只有被蘇芮晚上帶著來過一次,不過就一次就被人刨了錢包,好在人家一姐夠強悍,連小偷都認得她,見了那頭都要低上幾分,本來也沒有幾個錢的錢包這才物歸原主。
「這些商販怎麼就這麼沒素質呢?塞在路中間也不給人讓讓道!」李哥狂按喇叭,開始不耐煩的嘀咕起來。
凌芯心想,還是蘇芮神氣,她那車一過,所有人見了都要自動讓出一條道,那排場比人家警車還要神氣,警車來了,人家照舊拉幫結伙的給堵得嚴嚴實實的,所以這個地帶連警察都頭疼,是個出了名的黑色地帶,罪惡之地。
就在凌芯慌神之際,突然沖出來一伙人,圍著她們所坐的車子就是一陣亂砸,三下兩下,前面的車窗就被砸得粉碎,李哥被人從司機位上一拽就拖了出去,接著就是一陣狂打。
「臭女人,給我滾出來,不要讓哥哥動手拽人!」
車外的惡煞男人出口成髒的吼著,車形都被砸得變了形,再在里面待著也會被壓扁了。
凌芯哪見過這樣的場面,說不害怕那才是騙人的,不過在關鍵時刻她總能有一股爆發力。
凌芯把車門打開後狠狠的往男人身上一撞,趁這個當頭跳下車往人堆里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