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一直懷疑她不是自已的骨肉?當年與蘇蘇的事情……她是不是純潔之軀,他還不清楚嗎?流伶出生的年月推算,正是他們之後的一個月……然而,他一直都不相信,不相信自已,不相信蘇蘇,不相信他們的愛情。
丞相沙亞地道︰「伶兒∼∼∼」
冷情擰眉,被這情況一時弄昏了,大娘是她的娘親,十年前她救了鳳御沛,並把她許配鳳御沛,那……那伶兒……伶側妃?昏了……昏了……
驟然,丞相府內一片寂靜,眾人看著他們,大氣不敢抽一口。
鳳御沛同樣激動地走到冷情身旁,扶著她微昏的身體,眸光冷冽,復雜。
十年前,救他的是冷情的娘親,伶兒是她女兒之名,他記得,當年女子說︰「我叫伶兒,你要報答我,娶我為妻!」為了那句話,他找了半年之久,後來雲伶出現,她跟他說那件救命的事情,讓他娶她為妻,他當真相信了她,因為這句話,只有他們兩人知道,所以,他許了心,一心娶她為妻,游說父皇一年之久,因為她的身份低微,一直被拒絕,最終因為和親之事,才能迎娶她為側妃,殊不知,這只是一個騙局,雲伶……不,是雲荷,前朝公主,利用了他的感情,把他推進一個無情背信棄義的境地……那……不孕藥之事?中毒墜胎之事?
鳳御沛強大的身體顯然顫抖,雲荷的利用,他不曾追究,正因當年她救了他一命,他對冷情的傷害,是他被迷了眼的原故,殊不知,她竟然要將他毀了,要是當時……那道死令……不是聶雲笙夜闖地牢,他必定將冷情凌遲處死,以贖毒害他孩子之罪。
如果,那道死令……他真的把冷情處死,今日真相揭開,他……他不敢想像那結果,那結果肯定是他賠命共付黃泉,幸好……事情被扭轉!
難怪,他把冷情救回,冷情懷孕,剌客夜襲,欲奪冷情的命,那晚,她離去,留下一張小紙條,回歸!她回歸到自已的真正位置,前朝公主,復仇之位。
美麗的蘭花指緊緊地握起,怒火在胸膛內燃燒,雲荷,他一定要把所有的債討回來!
蘇蘇一手牽起少華大掌,一手牽起冷情的小手,三只手搭在一起,感概地道︰「一家人,終于重聚了!」
少華頓然忍俊不禁,滴下一滴眼淚,垂落在蘇蘇素白的小手上,蘇蘇平淡一笑,冷情緊抿著小嘴不說話,她對這些重逢有多在意,畢竟,十多年的歲月,不是她真正走過來,親身經歷,所以……感概說不上會有什麼,只覺得,他們兩人幸福就好,畢竟是他們給了她這代生命的人。
鳳御沛心髒緊揪著,如萬千帶剌的滕條剌進他的心髒,並緊緊地拉緊,讓他麻木不知痛,幽暗的眸子凝冷,腦袋一陣一陣冰冷襲來,恐懼之意由然而生,他下意識地把冷情抱緊。
曾經的傷害太重,曾經的他太無情,地牢里,冷情那句話又敲打著他,日後真相揭開,別在我的墓前懺悔……日後真相揭開,別在我的墓前懺悔……如今,他該如何追回冷情?
鳳御沛面具下的俊臉一時發白,身體顫抖不已,只知道要抱緊冷情,不讓她離開,他差點殺了她,差點永遠失去她……
他想說話,可腦里只感覺到一陣一陣冰冷的來襲,渾身顫抖,話語 在喉嚨,難以溢出,發出陣陣的熱痛。冷情被他抱得痛,她想一掌把他拍扁了。
蘇蘇淡笑,少華兩眸劍冷,厲聲一喝︰「王爺,本丞相的女兒痛了!」
痛!!
鳳御沛仿被狠狠地敲了一下,連忙把她放開,沉眸急切地問︰「哪里痛了?不舒服嗎?來人!快請大夫!」
冷情氣怒,手打不得,腳踢了自已受罪,這個臭男人,在發什麼神經!冷情大眸瞪了他一眼,鳳御沛意識到自已太慌張了,斂了心,又問︰「王妃可好?哪里不舒服了?」
蘇蘇輕笑,說︰「沛兒是吧,我記得,倩兒曾經提過她兩個皇子的名字!」鳳御沛點頭,看著這個皇父提過的女子,應是姑姑,他猜想他們之間有過一段情,如今細想,可是倫亂之戀了,幸好沒戀上,不然他沒冷情呢!
蘇蘇說︰「不用擔心,我女兒注定是你的!」
兩人眉心一緊,冷情有些氣怒,鳳御沛慌亂的心有了支撐。
丞相扶著蘇蘇,溫柔道︰「進府再說吧!」蘇蘇淡然一笑,點頭。
跪在一旁的三房夫人驚叫︰「相爺!」
丞相眉心一皺,冷冽地掃了她們一眼,沉聲道︰「這是丞相夫人,以後沒什麼事,在後院待著吧!」
後院?三房夫人震驚,她們一直住在前院,後院都是一些下人居住的地方,相爺把她們安排到後院……
二房夫人驟然沖上前,「相爺,我們可是你的妻子!」
三房,四房同時上前,懇求道︰「相爺,我們夫妻十多年載,為你誕下子嗣,怎麼一句話便把我們安排到後院!」
丞相明顯大怒,怒嘖︰「就憑十多年來,你們欺負伶兒的行為,後院不想待,來人呀,把她們趕出相府,終不能進內!」
「不∼∼相爺!」三道懇求之聲劃過平靜多時丞相府,少華扶著蘇蘇進門,不把她們放在眼內,十多年的時間,她們是如何,他心里清楚得很,外表美麗,心里丑惡之婦。
鳳御沛扶著冷情進府,並命人把重禮抬進府內。翠兒,青兒,冬梅,師叔也隨著進門。
丞相挑眉,命人把那些重禮搬了進去,並準備晚膳。
除了冬梅,他們一同坐下,冷情問︰「冬梅,坐下吧!」
冬梅忐忑地看了看丞相,仍是站著。
「坐下吧!」丞相沉聲道,這個丫環他知道,自小陪在伶兒身邊,不曾相棄過,比起他這個父親,她可盡職盡責。
冬梅受寵若驚,小小的心髒明顯揪緊,低著頭,在冷情為她留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