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寒跟著羽昭雪進了落雪居,一身銀衣一抹孤寂。閃亮的眸子怔了怔,「雪,你怎麼了?」
羽昭雪听到那一聲「雪」,腦子嗡了一下,這些神獸在其他人的面前都叫她「主子」,只有在私下才會叫他們不同的稱號。
希寒——雪。
希諾——樺樺。
希文——姐姐。
眠伊——萱姐姐。
眠雲——紫雲。
一滴淚毫無征兆地滴落,濺在冰冷的地板上,希寒的腦子瞬間冰凍,難道是……
「希寒……」羽昭雪發顫的聲音在空曠的落雪居響起,聲聲顫音,句句震心。
「雪……你……」希寒實在是搞不懂,但是羽昭雪弱弱的聲音,的確觸動了他心中最軟弱的一根弦,輕輕地抱住羽昭雪,羽昭雪的眼淚便止不住地流淌。
「你說他怎麼還不出現……」
「我都在卡琪帝國這麼長時間了……」
「我當眾將完顏陌萌的神獸據為己有,這麼大的事早就名震江湖了,他怎麼沒來找我……」
「你說他會不會死了……」
「我日夜思念,朝朝暮暮都帶著他的影子,他呢……」
「千曦盟派出那麼多人找他,怎麼就一點音訊也沒有呢……」
「他就是神尊洛縹緲吧……」
「我還沒見到我們的孩子呢,他怎麼就走了呢……」
「我好想他……」
「……」
希寒一動不動,靜靜地听著羽昭雪一點點哭訴著心中最軟弱的心事,曾經堅強的身軀此刻卻如紙人一般,好似玻璃,一踫就碎,淚水滲進了自己的銀翼鎧甲,酸酸澀澀的滋味直逼心田。
「洛寒……」羽昭雪突然冒出了這一句。
希寒渾身抖了個機靈。
「你是洛縹緲的神獸,自然跟著他姓洛,你們簽的是主僕契約,而且是強行轉換給我的,但是你們的契約沒變,依舊是生死契約,主子死你也相隨,而洛寒,你沒有事情,那就說明,玉縹緲沒死!我說的對嗎?希寒?」羽昭雪一臉朦朧抓住希寒就是一頓說。
「唔……呃,是的。」希寒迷迷糊糊地道,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趕緊住嘴。
羽昭雪嘴微微一抿,臉上漸漸露出了淡淡的笑顏。
「你和洛縹緲是有著心靈感應的,他將你給我前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說吧,玉縹緲,現在在哪里。」羽昭雪回身一跳,穩穩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雪……」
羽昭雪眸子一冷,「叫主子。」
希寒被嚇得一顫,匍匐下去,「主子。」
「說,玉縹緲在哪里,否則……」羽昭雪慢慢道。
希寒的心中一股冰寒滲了出去,這樣的羽昭雪,太陌生了……心中一股名叫背叛的心理撞擊著自己的心中,一個名叫主僕情深的心理在一點點地破碎,突然,羽昭雪卻沒了聲音,希寒驀地抬首。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羽昭雪突然出現在希寒的身邊,緊緊地抱著希寒。
「希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心急了……希寒……你不要像縹緲那樣離我而去……你們一個也不要離開我……我只是想要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希寒的心一震,輕輕地撫模著羽昭雪的秀發,「洛主子他……」
「盟主,晚餐來了。」
一聲空遠的聲音穿透的屋子,羽昭雪瞬間放開希寒,恢復了面冷如月的樣子。
看著震驚的洛歸離,羽昭雪瞟了一眼他,「希寒,下去吧……」
希寒猶豫一下,「是。」
羽昭雪看了看洛歸離,心中突然想到什麼,淒淒一笑,「你知道麼?你很像一個人……」
「是盟主喜歡的人麼?或是……盟主的藍顏知己?」
「嗯……」羽昭雪慢慢道,「可以這麼說……」
「嘿,沒想到就連盟主這麼絕色的女子都有喜歡的人了,那麼盟主喜歡的男人更是絕色傾城吧……」洛歸離沉重地道,「盟主請用晚餐。」
「不必了。」羽昭雪揮了揮手,「給我找幾瓶百年的百花釀去,今天你陪我喝酒,一醉方休!」
「盟主……」洛歸離有些猶豫,「是。」
十缸百年百花釀整整齊齊地擺在羽昭雪的面前,羽昭雪毫不淑女地撕開封面,直接灌了進去。
拿起另一缸,指向洛歸離,「來,你也來喝,我們上房頂上去!」
「盟主好酒量!」洛歸離微微一笑,那久違地笑容讓羽昭雪一震,一聲「縹緲……」月兌口而出。
隨即羽昭雪一笑,怎麼可能,玉縹緲的眸子是墨藍色的,一股悠遠的氣息直逼眼前,而洛歸離的眸子是平常人很普通的土黃色。
洛歸離一怔,似乎想到什麼,拉住羽昭雪飛到房頂上,酒杯一撞,「盟主,來,我們喝!」
「喝就喝!誰怕誰!」羽昭雪的臉頰有些微紅,舉起一缸酒就直接下毒,一陣眩暈,嗝……她喝多了。
看著身邊一點點抿酒的洛歸離的側臉一股寧靜地樣子,心中突然澎湃起來,突然抓住洛歸離的手。
「昭雪……」洛歸離消失了往日木訥的神色,擔憂的眸子里透著淡淡的紫光。
「呃……不好,喝多了,眸子的變色該恢復了……」洛歸離搖搖晃晃,眸子一瞬間褪去土黃色的瞳色,墨藍色的眸子在月光下一閃一閃。
「縹緲……縹緲……」羽昭雪緊緊地捏著洛歸離的臉,「縹緲……你終于回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要不是因為我定力夠強,我可能早就陪你殉情去啦……」
洛歸離一看,無奈地揮了揮手,一股銀色的靈力將洛歸離整整地變化,玉縹緲一身錦衣出現在羽昭雪的面前。
「縹緲……」羽昭雪抬起手就要模玉縹緲的臉,玉縹緲一僵,避了過去。
「縹緲……」一股濃濃的酒氣逼近玉縹緲,羽昭雪絕色的臉蛋上一抹紅暈,對著玉縹緲紅艷的嘴唇就是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