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葉小魚閉著雙目喃喃道。
「孩子?」軒轅澈看向身下,殷紅一片。腦里忽然「轟」地一聲。「魚兒!魚兒!」
「小魚兒,我回來了~」月涼夜笑嘻嘻地走進山洞。卻見軒轅澈懷中抱著一個衣衫不整,身下滿是鮮血的人兒。「小魚兒!?」月涼夜沖到軒轅澈身邊一把從他懷里搶過葉小魚。「你……你對她做了什麼!?」他怒氣沖沖地看向軒轅澈。
「夜,我……」軒轅澈想解釋,卻怎麼也說不下去,的確是他強要了魚兒……
看著葉小魚頸間的吻痕和身上的淤紫,月涼夜捏緊了拳,「軒轅澈!你真是個畜生!你可知小魚兒懷有身孕!?怎麼還能這麼對她!?」
身孕……軒轅澈看著她腿間的殷紅呆愣著,怎麼會……
月涼夜拉過葉小魚的手腕替她把脈,又從懷中掏出先前的沐熙給的安胎藥,希望能有用。抬臉看向呆愣著的軒轅澈惡狠狠道,「若是小魚兒和孩子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撿起身旁軒轅澈落在地上的衣袍,將她裹了起來。
月涼夜橫抱著葉小魚來到山洞口,側臉朝著里面的人冷冷道,「你回辰灃國去吧。」
月涼夜駕著馬車帶著昏迷的葉小魚來到最近的集鎮,找了家客棧住下。
「你跟著我們做什麼?」看著客房門口站著的人,月涼夜皺眉冷冷道。
「夜……」看著里面靜靜躺在床上的人兒,軒轅澈微微皺眉,一臉懊悔,「是我的錯……」頓了頓,看向面前的人,「孩子是你的麼……」
「……」月涼夜低著頭,捏了捏拳,又抬頭看向他,「不是。」
「那……」「我不想與你多話。」月涼夜冷冷地看向他,然後走出客房關上了房門。「你在這里守著。」轉身走下樓。
怎麼會這樣……軒轅澈坐在地上懊惱地抱住頭,他怎麼可以對魚兒做出這樣的事……一會兒,月涼夜帶了個大夫模樣的老頭回來。「夜。」見他回來,軒轅澈連忙站起身。
月涼夜沒有看他,而是打開門將大夫領了進去。
「大夫,這是我夫人,還請看看我夫人和月復中的孩兒怎麼樣了?」月涼夜看著床上的人兒擔心道。
老大夫坐在床邊,靜靜替她把著脈。
「大夫,怎麼樣了?」月涼夜有些心急。
「唉……」老大夫無奈搖了搖頭,「夫人雖並無大礙,但她月復中的孩兒卻保不住了……」
「什麼……」月涼夜心中一恍惚,目光落向床上靜靜躺著的人兒。
「夫人雖無大礙,但滑胎之後難免身體虛弱,老朽這就開幾服藥方,幫助夫人調養身體。」老大夫捋了捋白胡須道。
「有勞……」月涼夜失神地拜謝。
送走了老大夫,他恍惚地關上門。看著他失神的模樣,軒轅澈微微皺眉,輕輕叫道,「夜……」「 !」一記重拳直面而來,打得他有些眼冒金星。「你這個畜生……」月涼夜冷冷地看著他,「你我日後不再是朋友!」
「夜!」軒轅澈上前一步。
月涼夜忽然拔出手中的月影劍指向他,「給我滾,滾回你的灃郡去!我想小魚兒她不想看到你。」
「……」視線落在不遠處靜靜躺著的人身上,魚兒……緊緊抿著唇,軒轅澈不舍地抬起腳,魚兒,對不起……「好好照顧她。」轉身,離開客房。
「……」看著離開的人,月涼夜無力地丟下劍,坐倒在圓桌邊。是你傷了她,我又怎能讓一個傷了她的人待在她身邊……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握成拳,骨節微微泛白,青筋凸起,自己又是怎麼保護她的?是他的疏忽大意,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恍恍惚惚地站起身,來到床邊,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人兒,胸口不禁一陣心疼。若是當初沒有帶你來,便不會這樣了……是我的錯……小魚兒……月涼夜輕輕牽起她的手,緊緊握在手里,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微微睜開眼,卻覺得一陣暈眩。「小魚兒,你醒了!?」身邊傳來月涼夜驚喜的聲音。定了定神,看向身邊,「夜?」她欣喜地打量著眼前的人,微微笑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揚起的暖人微笑,月涼夜心中一酸,上前緊緊抱住她,「小魚兒,對不起……對不起……」
「怎麼了?」葉小魚笑了笑,有些奇怪地看向他。
看著她笑著的臉,月涼夜咬咬牙,「孩子……沒有了……」
「……」葉小魚愣了愣,忽然朝著他笑了起來,「夜,你說什麼?你在跟我開玩笑嗎?」眼神微微一閃,「這個……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小魚兒……」月涼夜不忍地撇過臉。
「夜,你是騙我的……對嗎?」她微微顫抖的身子。
「小魚兒,不要這樣……」月涼夜輕輕握住她的雙肩,心疼地輕聲道。
「藥呢?沐熙給的安胎藥呢!?」葉小魚朝他哭著吼道,小小的身子不斷地顫抖,仿佛是風雨中一片飄搖的樹葉。
「沒用了……」月涼夜緊緊握著拳。
「……」葉小魚失神地癱坐在床上,瑩白的小手輕輕撫上小月復,寶寶,媽媽終究還是沒保住你……
看著她眼角掛淚,卻一直平靜著,月涼夜心里不禁有些擔心。「小魚兒,哭出來吧。」他心疼地看著眼前異常平靜的人兒,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攬過她的肩,將她攬進懷里,「哭出來吧,那樣會好受些……」
「夜……」葉小魚顫抖著身子靠在月涼夜胸前,「我不是個好母親……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嗚嗚……」
「這不是你的錯……」月涼夜心疼地撫著她的發,「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可是如今……我該如何面對翊……」翊雖然總是表現地很平靜,但她知道他有多愛這個孩子,而她卻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不要再想了……」月涼夜輕聲安慰著她,「睡吧……」撫著她的發,他柔聲道,「安心地睡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懷中傳來平穩的呼吸,月涼夜微笑著,將她輕輕躺下,溫柔地替她拉好被子。「睡吧……」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伸手輕輕擦著她臉龐的殘淚,輕聲道,「失去孩子最傷心的莫過于你,他又怎會忍心去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