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天衍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楊帆的法和術

作者 ︰ 書道難

隨著真絲隨波逐流的擺動,一幅幅畫面開始不受控制的從楊帆記憶深處被翻動出來。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一個衣著襤褸狼狽的身影,踏著雜亂無章的步伐在雨簾中奔跑著。披散的長發迅疾的速度,讓人無法看清其容貌,他的懷中似乎有嬰兒的啼哭聲傳出,但哭聲被雨水拍入地下無法擴散。遠處幾道氣勢如虹的身影猶如跗骨之蛆一樣追趕過來。一行人穿過了雨簾,穿過了森林,穿過了高山河流,汪洋大海。甚至穿過了一顆顆巨大旋轉的星球,最後奔跑的人在一顆楊帆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星球上空停止了腳步。

「小少爺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回來……」懸浮在星球上空的人漸漸的把臉湊到了啼哭的嬰兒面前,啼哭的嬰兒驟然安靜下來。靈動的大眼楮看著這個嘴中不斷呢喃人的臉龐,濃密的胡茬,干裂的嘴唇……就在嬰兒想要要看到更多的時候。

轟!一聲巨響傳出,嬰兒眼前的景色急劇變化。狼狽的身影,追擊的長虹,熟悉又陌生的星球以及那讓自己心揪的呢喃聲頓時消失。一個書生打扮的修士從遠處走來,那是一個有著露珠點綴在草尖上的清晨,溫暖的朝霞劃破天空,趕走天地間最後一絲的灰暗。書生似乎在游玩,一絲亂發在書生額前飄蕩帶著和煦的笑容臉上,有著說不出的灑月兌之感。一聲嬰兒的啼哭聲,讓書生的腳步停止下來。一個起落看似柔弱的書生,猶如一只撲食的蒼鷹一樣向著哭聲傳來出猛撲過去。

「哦,小乖乖,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被人拋棄在這里?」在一處雜草叢中,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發出尋找不到母親的啼哭聲。書生看了一下四周,然後彎腰把嬰兒抱了起來。原本啼哭的嬰兒此時睜大充滿了靈性的雙眼看著書生,哭聲逐漸停止,嬰兒好奇的看著這個書生,然後揮動著粉女敕的小手想要去抓書生額前不斷飄蕩著,弄得自己有些癢癢的亂發。

「楊帆。」看著嬰兒可愛的動作,書生笑了起來。然後拿起嬰兒脖子上掛著的玉牌看了一眼,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隨即目光又向著四周看了一下,似乎在尋找為何這里會有個嬰兒的線索。

「這個是我?那個狼狽的身影是誰,追趕我的人又是誰?」看到這些畫面楊帆眼中的迷茫更勝,似乎有一段為止的記憶悄然的打開。

畫面繼續旋轉,書生抱著嬰兒在原地等了一天。然後抱著在嬰兒,在饑餓的啼哭聲中來到附近的村莊,尋找一個剛剛生完孩子沒多久農家為嬰兒哺乳之後,書生開始挨家挨戶的打听。不過最後卻一無所獲,最後書生只好抱著孩子回到了山上。而這座山正是開山宗的山門所在。而這個書生正是楊帆的師傅趙林。

「從此以後你就是開山宗收的第一個徒弟,也是我趙林的第一個徒弟。玉牌我會在你十八歲那年給你,到時你是選擇去尋找你的親生父母,還是留在開山宗學藝,為師都不會阻你。」

畫面繼續旋轉,成長中的一幕幕開始在楊帆面前閃現。三個師父的溺愛,自己修煉中一次次突破之後的喜悅。轉眼之間十六年過去了,當初那個被人丟棄的嬰兒變成了一個少年。少年帶著喜悅激動的心情參加了,三年一次的中等門派選拔弟子比試。而開始的喜悅卻變成了之後的頹廢和屈辱。直到有一天采藥之時的失足墜崖,楊帆看到乾坤子給自己的一場造化,看到了在乾坤子指點下自己的成長。看到了自己離開開山宗之後,背後那些矚目的身影……最後畫面定格在一個月前的那場天劫之上。

「何為雷?何為電?」陷入迷茫之中的楊帆猶如一個旁觀者一樣,看完了自己這十六年來的經歷,當天劫轟鳴的雷聲響起的時候,陷入迷茫中的楊帆心中出現了一絲的悸動。看著舞動的閃電,听著轟鳴的雷聲,楊帆心中不由得詢問出聲來。渡劫時候那種雷音的強勢,閃電的毀滅之感驟然浮現在楊帆的心頭。

嗡!在楊帆這句話剛落下,識海中一直安靜著的星魂印記開始顫抖。一股當初楊帆歷經天劫的時候,天雷入體的那比閃電還要快一步進入楊帆識海,先聲奪人讓楊帆想要跪拜,恐懼,楊帆的感覺充斥著楊帆的心痛,雷音充滿了龐大的威壓,好似一雙隱藏在蒼冥之中的眼楮,驟然鎖定在了楊帆的身上。讓楊帆有了恐懼,有了害怕,有了膽怯,有了臣服之意。不過這種感覺很快的被星魂印記所驅散,想要臣服的楊帆則是露出的堅定的目光看向天空中的烏雲。

喀嚓!楊帆的目光好像讓天空中烏雲感覺到了挑釁,第二道天雷隨之落下。這道天雷中蘊含的雷音更大,閃電毀滅和霸道更強。好似是對楊帆忤逆自己的懲罰。

「何為雷?何為電?」看著劈下來的雷電,楊帆雙目中露出迷茫的神色,一道光亮從楊帆心間閃過,但楊帆卻無法抓住。而這絲亮光正是楊帆想要的答案。轟!第二道天雷落下之後,第三道天雷接連而至。天劫劈出了它最強勢的一道雷電,一道無形的波紋被楊帆蕩漾著的真絲捕捉到。那一直在楊帆內體閃爍著的亮光,瞬間被繚繞的真絲給束縛住。喀嚓,猶如雞蛋殼碎裂的聲音響起。瞬間迷茫的楊帆目光一片的清明,似乎是想通了什麼。

「勢為雷,散發出勢的劍為電。楊帆呢喃聲,引起了一道霹靂在楊帆的識海中炸響,整個識海都翻滾起來。隨波逐流的真絲剩下的三分之二瞬間凝視,並且開始不斷的分離,一條、兩條,三條、四條……這天凝視的真絲驟然分離成了十條虛無的真絲,雖然沒有一根真絲是凝視的,但是十根真絲的雛形已經形成,它們需要的是楊帆按照這個雛形去培養,給予它們養分。十條真絲的雛形出現之後,楊帆眼中的明光更亮。三尺長的精光從楊帆雙目中噴出射向遠方。

「勢為雷,雷音如勢,威壓、逼迫、鎮壓靈魂,讓其臣服。給修士的靈魂帶來無與倫比的威勢,讓修士交出靈魂。而不交則閃電毀滅,讓修士煙消雲散。閃電好似一把處罰修士反抗的利劍。其有形可傷修士肉-體,與雷音配合一個斬身,一個滅魂。雷音為閃電利劍之勢,可不戰而屈人之兵,劍為雷音之承載,二者相輔相成可分離,也可契合。沒有雷音的閃電只有形,而沒有勢。沒有閃電的雷音,只有勢而沒有劍。」楊帆的呢喃變成了咆哮,眼中十條真絲不在隨波逐流。而是開始不斷的扭動,舞出了自己的旋律。

「那法和術又是什麼?」雙目明亮之後的楊帆有陷入了沉思之中。被翻動了記憶一一的在楊帆面前閃現,似乎在詮釋著什麼。當看到每一次自己都是冷眼旁觀的看著他人,總是做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事情。只有受到挑釁的時候才會出手,教訓忤逆自己的人之後。楊帆的沉思開始清醒。

「禮者禁于將然之前,而法者禁于將然之後。我雖無法做到雷音強取修士靈魂的霸道,但卻有我自身的底線。」瞬間楊帆左眼之中十根真絲虛影,兩根凝視。楊帆全身的筋骨發出 里啪啦的響聲,一具偉岸的身軀不斷的膨脹著,直接長到三丈的巨大身軀才停止下來。金屬的光澤不斷的在這個巨人的皮膚上閃爍,一股隱含在金屬光澤之下的不容觸踫的底線,讓天地為之變色。

「明悟了嗎?他的法和術是什麼?」看著突然暴漲的楊帆身體,和楊帆驟然攀升的氣息。一直站在一旁的乾坤子雙目猛然一凝,看著楊帆單單的說道。

「法︰禮者禁于將然之前,法者禁于將然之後。我雖做不到滅殺所有膽敢忤逆我之人,但卻禮者在前,法者在後。這就是我楊帆做人的準則。」變成巨人的楊帆仰天咆哮。雙目之中閃爍著看清自我清明的精光。

「禮者禁于將然之前,法者禁于將然之後。這就是你的法嗎?好像懦弱了一點。」听到楊帆的咆哮,乾坤子暗自嘀咕了一句。把威脅滅殺在搖籃之中才是乾坤子的性格,可是這一點對楊帆有點不適用。因為禮者禁于將然之前和法者禁于將然之後的意思就是︰禮儀用在事情發生之前,而法令則是用在事情發生之後。也就說楊帆的性格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因為一個可能,一絲敵意,楊帆就直接出手滅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這種有點被動防守的選擇,讓乾坤子感覺有點懦弱。不過卻別無他法,因為這是楊帆自己的選擇。自己選擇的道路可能不是最適合的道路,但是卻是楊帆最想走的道路。在這一點上乾坤子也無法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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