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肆無忌饒有興趣的扔下玉佩湊過來。
肆千瀧抬眸看向宋青竹。
「我在猜••••••」宋青竹頓了一下,「紅娘子是安妃的親娘!」
「什麼?!」肆無忌跳了開去。
肆千瀧驟然蹙緊了眉頭。
「我也不確定,可是在相思谷時紅娘子待安妃的神情以及她將安妃擄走的行為,都讓人心存疑慮。」宋青竹說道。
肆千瀧和肆無忌點點頭。
「而且•••••」宋青竹接著說道︰「她們的樣貌十分相似。而且,姬如潤並沒有這個妹妹不是麼?安妃的身份來歷不明不確。」
肆無忌再次點頭。
「而且,那麼多年紅娘子都沒有將安妃帶走,偏偏急于這一時•••••」
「難道有人跟她搶麼?」肆無忌吊爾郎當的說了句。
「你說對了。」肆千瀧出聲。
「呃?!你怎麼知道?」兩人同時疑問的看向肆千瀧。
「而且那個人,是東方鈺。」
「御劍莊莊主東方鈺!」兩人驚訝出聲。
這麼說來,嫣然不光與拓跋祿以及相思谷有瓜葛,竟然和東方鈺還有牽連。她究竟是什麼人?!
以姬如公主的身份和親到肆國,究竟是什麼目的?
見宋青竹兩人沉思,肆千瀧看向殿外暗黑的天空開口道︰「她所牽涉的,還不止這些。」
目光遼遠深沉,讓肆無忌二人捉模不透。
「不止這些••••••」肆無忌眼楮微微眯起。這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吶!有趣!
肆千瀧點點頭。
當然不止這些,她和奇異的天象也有牽連。這是肆千瀧最為擔心的。
人可以跟人斗,但逆不了天。天意若如此,人若執意違背,要麼人死,要麼同盡。
秋涼殿。
宮門深,雕廊畫棟更深。朱牆黃瓦青地磚,不知埋藏了多少女子的韶華歲月。
秋涼。
卻是業已到秋涼了。
秋海棠斑駁了整個庭院,在初夜暮色里或深或淺,紅觸目驚心。
入目,燈火豆豆,昏昏然。
嫣然心里一驚。
她仿佛看見了腥紅的血。
「娘娘?」素雲見嫣然忽然停下了腳步,不禁疑惑。
「雲姨,」嫣然雙目看向面前大開的殿門,殿內靜寂的讓人發怵。
素雲亦看向內殿,靜息間沒有一個人。
「她們呢?」嫣然定定的開口。
她們。
「這•••••」素雲凝眉。
皇上下旨吩咐,安妃歸來,只要她去宣武門接安妃娘娘。珠落早在嫣然失蹤時就被指往養心殿當差。方才她出去時還見偷偷從養心殿溜出來的珠落在殿內等著,怎麼不見人出來?!
夜已深,外殿的宮女嬤嬤太監們早已歇息。內殿原本就珠落素雲春雪秋涼四人侍候,本就冷清。現下竟不見一人,豈是單單冷清了?
燭火跳躍,在深夜里猶如鬼魅,映在宮殿的稜格窗戶上倒像極了群魔亂舞。
嫣然垂在裙裾間的手握緊了些,抬腳朝里走去。
殿內靜寂。
原來是有人在的。
「奴婢見過皇上,皇上金安。」嫣然甫站定,便听到素雲的聲音。
「愛妃終于回來了。」肆千瀧搖著一只斟滿腥紅汁液的半透明杯子,在燭火中忽明忽暗。聲音聞若鬼魅,視線始終未落在嫣然身上。
他方才忽然下了個決定。
既然人不與天斗,那便順應天意好了。
是不是天命女子,驗一驗便知曉。況且,當前肆朝外戚勢力龐大,也是時候清理了。既然上天派來一個助他能夠攘內定外的人,他又為何拒絕?
嫣然聞聲眯了下眼,站在那里沒有說話。
站在肆千瀧身後的珠落嘴角揚了揚,滿目都是歡喜。
「怎麼?愛妃莫不是不認識朕了?」肆千瀧放下杯子,站起身來。
嫣然朝後退了一步。
她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張別人布好的網里。自己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自以為走的安全,卻全然不知正有一雙眼楮嘲笑的盯著自己走進去。
嫣然冷然看了一眼珠落,屈膝行禮,涼涼的回答︰「臣妾見過皇上,皇上金安。」
肆千瀧擺了擺手,殿內宮女見勢出去。
腦中思緒飛亂,嫣然直視著地毯上的雲錦花紋。
一雙金絲龍紋履出現在眼前,然後停住。
「愛妃似乎不想看到朕。」肆千瀧蹲,捏住嫣然的下巴,抬起與自己平視。
「皇上說笑了。」嫣然眼瞼半闔,看向肆千瀧,嘴角的笑慢慢映開來,最後笑成一朵妖冶的花。
肆千瀧松開手,眼眸深了深。
「地上涼,愛妃起來吧。」肆千瀧站起身來道。
「臣妾謝皇上。」雖說跪在地上有地毯隔著,但依然有絲絲涼氣沁出來。
「愛妃,朕記得咱們還未圓房。」肆千瀧說著轉過身朝里走去,最後負手在珠簾外站定。
嫣然聞言皺了皺眉。
肆千瀧是什麼意思?全然不問失蹤之事,怎麼提起這個來?
「不如,就今日吧。」肆千瀧回過身來,嘴角勾起笑。
嫣然眉頭皺得更緊了。
「愛妃不願意?」肆千瀧眼楮微眯,嘴角的笑越來越大。
「你什麼意思?」
明明是兩個心存芥蒂的人,為什麼還要有瓜葛?
「呵呵~~~~~~朕倒疑惑愛妃什麼意思呢?」肆千瀧挑眉。
嫣然突然噎住。
是啊,自己是妃他是帝,他要她侍寢也沒什麼不對。但是她總覺得這是個陰謀。
「你是借我來除外戚吧?」嫣然忽然道。
肆千瀧眸光沉了沉。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聰明。
「是又怎樣?」肆千瀧再次挑眉,「我們互惠互利如何?」
就在方才,派去東羅國調查的人回來了。
姬如嫣然,根本沒這個人。一切都是機緣巧合,她雖來的蹊蹺,他卻認為正因此才能助他。
有句話說的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和她,一類人。同是對人心存戒備內心卻又渴望有個依托。
親們,嫣然回宮翻雲覆雨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