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從容想著,下意識地回頭,沒看見武銘鈺,倒看到武銘元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
他幾乎是大步就沖到她輪椅邊,開口一聲低低的「賤人!」就將蕭從容的話堵在了口中,她瞪向他,正尋思要不要和這瘋狗計較,就听到武銘元冷森森地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別以為嫁給他我們就算完了,遲早你都要回到我身邊的,不信……我們走著瞧!」
武銘元最後幾字幾乎是用霸道蠻橫的語氣擠出來的,那決心和期間的狠意讓蕭從容忍不住蹙眉,這男人還沒死心啊!
蠟「別理他!我們進去!」向蘭推了她進後院,關了門往她面前一跪,頭也不抬地說︰「請總管責罰!」
蕭從容驚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是為了自己被楚輕狂擄走請罪,當即苦笑︰「起來!這不是你的錯!」
「不,這是屬下的錯,護主不利才讓總管被辱,請總管一定要責罰向蘭!」向蘭猛磕頭,一定要蕭從容責罰,否則不好向道中其他屬下交待。
斡蕭從容這才知道自己失蹤也驚動了六道中的人,不禁一邊汗顏,一邊對楚輕狂的瘋狂相當無語,他快成六道的公敵了!一邊是在武銘元重金懸賞刺激下抓他的殺手,一邊是為了尋找自己而搜查他的殺手,在這樣兩股強悍的力量下,他也該有點做人的自覺啊!
人情歸人情,教有教規,雖然蕭從容不想懲罰向蘭,可為了服眾,也只好象征性地懲罰了向蘭。罰向蘭鞭刑二十,因為當下正用人之際,暫且記下,留待日後閑暇了再執行。
向蘭磕頭謝恩,蕭從容讓她起來,心下卻想著怎麼給向蘭找個立功的機會,那就功過相抵,也不用受這二十鞭了。
心下想著,沒發現向蘭欲言又止遲疑的樣子,等抬起頭,才發現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頸上,蕭從容臉莫名地紅了,不自然地說︰「給我找套衣服過來,我換了這一身!」
「嗯,好!」向蘭答應著去拿了一套干淨的衣服過來,蕭從容不好意思讓她換,就讓她先出去,自己換了衣服才讓她進來。
向蘭捧了她換下的衣服問道︰「小姐,這衣服怎麼處理?」
蕭從容瞥了一眼,怔了怔,衣服是楚輕狂的,他的風格用的料子都是上等的絲綢,一件衣服夠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費了!這個不說,衣服顏色也是她和他最喜歡的顏色,似乎就只穿了一兩次,這樣扔了很可惜啊!
沉吟了一會,隨意地說︰「洗洗留著,還這麼新,扔了可惜……送人也好!」
最後幾字自己說出來都感覺牽強,看向蘭眼中閃過了一抹復雜的笑意,她頓時覺得自己畫蛇添足,索性不解釋了。
向蘭要出去時輕聲說道︰「其實你不恨楚公子,那為什麼還要嫁給四皇子呢?」
為什麼?為什麼?
她怎麼知道她不恨呢?難道她沒像古代失貞的女子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就說明她不恨?
蕭從容苦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想了半天覺得很煩,索性拋開,開始想武銘鈺和自己的前途。
無疑,今天的事一鬧,聖旨一下,她和武銘鈺就像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誰也蹦不了啦!
不管武銘鈺怎麼想的,她總要為自己和六道的前途打算。跟武銘鈺去蜀地也不是不行,如果按照兩人先前的約定,互不干涉的話,她有信心給六道一個光明的前途!
怕只怕武銘鈺說一套做一套!現在蕭從容已經不敢小看這個病懨懨的四殿下,她越來越覺得這個四殿下深藏不露,那副病懨懨的模樣或者只是一種偽裝,沒準哪一天,小綿羊掀了羊皮就變成一匹狼呢!
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她蹙眉思付了一番,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蕭家三小姐,既然管了六道就要對六道負責,想了想叫道︰「蘭兒!」
向蘭聞聲進來︰「小姐,有什麼事嗎?」
蕭從容第一次吩咐她做正事,有點不習慣,遲疑了一會才張口問道︰「我們在京里的人,有沒有擅長跟蹤打探消息的?」
向蘭笑了︰「總管,我們做殺手的,跟蹤打探消息都是小事,你有什麼要辦的事就告訴我,我去安排!」
蕭從容臉一紅,自己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可笑,但她不是喜歡藏拙的人,當下自然地說︰「嗯,那你先安排兩個人,一個跟蹤他,他去哪里做了什麼事都詳細報告給我,另一個去詳細查一下他的往事,越詳細越好!」
向蘭奇怪地揚眉︰「總管,可以問句為什麼嗎?」
蕭從容一笑︰「我就要嫁給他了,不詳細了解一下怎麼放心呢!何況,我還想把你們都帶到他的封地去發展呢,你說……該不該了解?」
向蘭一點就通,會意地說︰「我知道了,我會讓人好好查的!」
「嗯……」蕭從容這回是真的累了,被楚輕狂折騰了一晚,骨頭都快散架了,倒在床上,揮手讓向蘭出去。
向蘭都走到門邊了,她猛然想起自己剛才的出丑,又加了一句︰「回頭你把我們的人重要的理一個冊子給我,每個人名字後標注一下擅長什麼,家里有些什麼人之類的都說明一下,方便我好掌握。」
「哦……」向蘭答應著,奇怪地看看她,退了出去。
很多年後,蕭從容才知道向蘭這一眼代表什麼,她是奇怪她這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是真的要接管六道了,還是一時心血來潮把六道當游戲玩呢!
總之一句話,如果不是師父臨終所命,向蘭是不會把她當總管的,在沒有看出這個斷了腿的三小姐有什麼過人的能力管好六道之前,向蘭都不會真正的服她……
武銘元氣沖沖地回府,一進門就遇到了連梅,領著個大夫往府里走,他蹙眉站住,叫道︰「連梅,王妃又不舒服嗎?」
連梅低頭稟道︰「回王爺的話,王妃她吐得厲害,從昨晚就沒用膳……王爺要不要去看看她?」
武銘元遲疑,本來想換了衣服去亦巧那的,听了這話想了想就說︰「那本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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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來到後院,剛進院門就听見「 」的一聲響,隨即就響起賀冬卉的罵聲︰「滾,給我滾遠點,別讓我看著心煩!」
武銘元蹙眉,就看到一個丫鬟地走了出來,手上還捧著一個空盆,看見武銘元,嚇得哆哆嗦嗦地站在一邊,帶著哭音喚道︰「王爺!」
武銘元還沒說什麼,賀冬卉在里面听見聲音,就迎了出來,一襲白衣披頭散發,楚楚可憐地依門而站,喚道︰「夫君,你來看我嗎?」
武銘元看她縴細的腰肢上小肚微微凸起,似乎不負重荷一般艱難,昔日美麗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孕吐吃不好瘦了一圈,更顯眼楮大了,水靈靈一看倒別有一番韻味。
想著這是他第一個皇子,心上就生出了些憐惜,上前攬住她說︰「有身子的人了還發那麼大火干嘛,做不好攆就出去就是了,別氣著自己!」
「夫君……妾身都听你的!」賀冬卉依著他進去,眼一掃看見馬向沖她眨了眨眼,她立刻心知肚明,拉了武銘元說︰「夫君,你三日後就要冊封太子了,今日宮中送了禮服過來,你要不要試試啊?」
武銘元一听這事就高興起來,往中間一坐笑道︰「那就拿來先試試!」
一襲禮服,從中衣到外衣,里三層外三層,全穿上就用了二個時辰。武銘元夙願得償,穿上後顯擺地在屋里走來走去,收獲了一屋子女人崇拜的眼光才心滿意足地換了衣服坐下用膳。
賀冬卉小鳥依人地給他敬酒,夾菜,那溫柔又大大滿足了武銘元的虛榮心,亦巧那也想不起去了,酒飽飯足後就擁著賀冬卉往床上一倒沉沉地睡去。
不知睡到了何時,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說話,武銘元猛地睜開眼,賀冬卉已經不在身邊,他有些頭疼,捧了頭怒罵道︰「誰在外面大呼小叫的,擾了本王睡覺,給我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再說!」
外面榮光就急急叫起來︰「王爺,屬下是不得已才來打擾王爺的,鏢局那邊出事了,有人來劫尸體了!王爺不是說要第一時間通知王爺的嗎?所以屬下才斗膽進來報告……」
「什麼?」武銘元驚坐起來,胡亂披了衣服就抓了劍往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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