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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到了山上桃園,黑衣大叔好似早有聊到一般,正等在茅草屋前,眼楮望著天邊,眉頭微皺,林嵐心下一動,就問道,「大叔,可是覺得這天要下雪?」
黑衣男子扭頭看了他們姐弟一眼,點點頭,然後開了門示意他們進去。
小小的茅草屋子,經過一月的休整,還有林夕貢獻的大部分日用之物,已經勉強看得過眼了,林嵐姐弟坐在兩只小木凳子上,手里抱著一陶碗熱水,喝了大半下肚兒,就覺歇過勁兒來了,翻出茅草下的銅爐子道,「大叔,這是三兒讓我進城買來孝敬你的,過幾日若是下雪,這屋子要冷,正好取暖做飯都能用。」
黑衣男子微微皺眉從懷里掏出一塊二三兩的碎銀,遞到林嵐跟前,「拿著」
林嵐卻不接,笑嘻嘻的道,「大叔,你教三兒學武,又不收束脩,這些東西就抵了吧。大叔若是還覺得佔了便宜,就指點我幾句如何?」
林夕也連忙湊到跟前,笑道,「師傅,師傅,過幾天就下大雪了,我不能來陪師傅,師傅若是凍病了怎麼辦,師傅就收下吧。」
黑衣男子眉頭漸漸就松開了,半晌,收回銀子,開門出去,林嵐大喜,立刻跟上,見他信手指了不遠處的一株桃樹,就撿了個石子扔了過去,雖說沒有正中樹干,但是也算擦了下邊兒。
黑衣男子點頭,「準頭兒還算不錯。」
林嵐得了夸獎,有些得意,就道,「我每日都要練一個時辰。」
黑衣男子見得她小臉通紅,驕傲的半仰著,眼里閃過一抹笑意,隨手扔出一個石子,正中樹干不說,那石子還深深嵌在了樹皮里,于是,林嵐的驕傲立刻換成了驚嘆。
黑衣男子示意她看自己的手勢,如何甩手腕,如何發力,林嵐撿了石子,試驗了幾下,果然好上許多,這般一個教,一個練,很快就過了一個時辰,林嵐怕母親早回撞破,就停了手道謝。
「謝謝大叔教導,不過,大叔,三兒跟著你學武,我也算你半個徒弟,大叔是不是該把名諱告訴我們,我們姐弟以後真學了一身本事,還不知是師傅名諱,豈不是笑話一般。」
黑衣男子挑眉,卻不應聲,林嵐吐吐舌頭,又道,「大叔,若是雪下太大,母親就該歇了鋪子在家,我們姐弟都不能上山來,還望大叔見晾。」
黑衣男子挑眉,林嵐姐弟告辭出去,走得幾步,就听身後傳來一句,「李甲。」待得她們轉身去看,那屋門已經關上了,姐弟兩個對視一笑,牽手下了山。
晚上劉氏回來,林嵐就把白日里攔下劉家叔叔的事說了,劉氏雖然害怕外人知悉女兒的神奇之處,傳些流言,但是到底還顧念著劉二嬸一家的情分,所以也沒有責怪女兒,母女兩個絞盡腦汁想了個借口,左右家里需要的柴禾也多,就當找劉老大砍柴了。
劉氏端了一盤點心去了前院,小坐了半個時辰,劉家听得劉氏要托大兒砍柴,老兩口自然不含糊,痛快應下了,劉家媳婦卻因為等著賣了毛皮買棉布和棉花做新襖,而微微有些不喜,但是也沒當面說些什麼酸話。
第二日,小全子趕了車來拉了盆花兒,劉家大兒也是個勤快的,加上昨日林家兩兄弟砍得那些,柴禾垛了老高,上面還蓋了茅草的簾子,左右家里采買的東西多,劉氏就拿了半匹藍碎花棉布和五斤棉花謝他,他推辭不過,抱回了家,把媳婦歡喜壞了,直到劉氏出手大方。
如此這般,林家上下忙得差不多了,大雪也就如期而至了,這一早兒,林嵐睡夢里隱約覺得冷的厲害,纏緊了身上的棉被,又伸手去拽枕旁的木匣子,生怕幾個小娃被凍壞了,結果海子第一個爬了起來,跑到她頭上蹦來蹦去,直喊道,「姐姐你快起來,下雪了,下雪了。」
墨墨、金豬兒還有妃妃翠翠听見他喊,也都揉著眼楮飛了出來,林嵐被吵的沒法,坐起身,就見窗外異與平日的亮,貼近窗縫看看,外面白茫茫一片,于是立刻披衣起床,想要去門外踩新雪,幾個小娃吵著要跟著,林嵐無奈,塞了他們到懷里。
可惜她出了屋子,再去推堂屋的大門卻是半晌沒有推開,劉氏听得動靜出來,就道,「怕是昨夜雪大,封了門了。」
母女倆合力,推開了門,就見院子里的雪足有沒膝蓋深,四周的房子、樹木,所有的一切都穿上厚厚的「雪棉衣」,這些尚且不算,天空上依然向下落著鵝毛般的大雪片,偶爾有北風吹來,飄飄揚揚,倒極是美麗,不過,想想各家要因為這場大雪,不能進山打獵,不能進城做工,甚至還會有人迷路丟了性命,母女倆就提不起興致賞雪了,轉念想想,好再自家有先見之明,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
劉氏去了灶間熬粥做早飯,林嵐就拿了鐵杴掃院子,幾個小娃本來听得劉氏走了,探出腦袋來瞧熱鬧,可惜片刻不到,就凍得藏了回去,擠在一處互相擠著鬧著,惹得林嵐癢癢,不過掃了條小道就跑了回去。
早飯尚未做好,林老大和老三,兩兄弟就齊齊跑了來,林老大是著急不能去鋪子,林老三則是惦記花窖能否被大雪壓榻,結果林老2從花窖里出來,說是花草和菜蔬都好,昨晚爐子燒的勤,並沒有凍壞一棵小苗兒,林老三放了心,老大卻苦了臉。
林嵐就笑道,「大叔,咱們也忙了快兩月了,會當是歇息幾日了,鋪子那里先別去了,左右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鎖著門就好了。」
林老大卻搖頭,「那怎麼行,現在大伙兒都知道南門外有咱們食肆,若是趕路就奔著打個尖兒,卻見鋪子關了門,又冷又餓,豈不是讓人家失望了。」
林嵐有些佩服大叔的心善負責,就道,「那咱們等等,等雪停了再去吧。」
林大叔沒等說話,林大嫂也趕來了,笑道,「我把孩子送去公婆那里了,左右鋪子里也有火炕,我跟你大叔這幾日就住鋪子了,沒客上門,我們就歇著,但是萬一有客上門,做口熱粥給人家吃也是好的。」
林老大趕緊點頭,她們夫妻這般說,劉氏和林嵐也都不好再攔著,于是拾掇了幾斤肉和細面之類讓她們帶去,加上鋪子里的那些白菜土豆大蔥,還有粳米等物,也能應付幾日了。
劉氏端了早飯上來,一眾人都沒有客套,西里呼嚕喝了一碗包谷粥,吃了兩個兩合面的饅頭,也就都散了。
難的清閑日子,林嵐一時還真不知道做些什麼好了,前院的劉二嬸子,早起見了這天色,想著兒子若沒有劉氏找來幫工絆住,這時定然就隔在山里了,心里感激,飯後就抱了針線筐來同劉氏閑話。
林嵐笑嘻嘻送了盒點心,泡了茶水,就道,「二女乃女乃你同我娘做針線啊,我去花窖里看看。」
劉二嬸子喜愛林嵐伶俐,笑道,「去吧,這孩子精怪的,滿村也早不到這般聰明的了。」
劉氏謙虛了一句,「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說完,囑咐女兒,「若是活計忙完了,就回來學針線。」
林嵐卻道,「我拿著針線筐去,活計做完,直接在那里繡帕子,天氣冷,爐子看不住,花草該凍了。」
劉氏點頭,她這才去了,花窖里比之不生爐火的屋子里可是暖和了許多,小娃們歡喜的四處飛舞玩耍,林嵐就坐在小木床邊縫制小衣服,幾個小娃還穿著單衣,平日常在屋里和花窖不覺得,這般下了大雪,就顯得單薄了。
五套小衣服,都是拇指大小,實在需要極大的耐心才能縫好。衣褲分開更是難縫,所以,瑞雪借鑒了前世那叫抱猴的物件,是個幾月大小孩子穿的棉衣,上下連體,背後開口,穿戴也方便,正好幾個小娃的小翅膀也不受束縛,好不容易在中午前趕了出來,幾個小娃穿了新衣,歡喜的不願意回屋子去。
林嵐囑咐幾句,自己回去吃飯,左右又有一批花草綻了花苞,幾個小娃有花蜜就餓不到。
果然如海子預測的一般,這場大雪足足下了三日三夜,村里的有幾家房子太破的,被大雪壓榻了一半,村人們幫忙搶了些東西出來,安頓在同族兄弟家里。
村里出去的路徹底封了,足足到腰深的積雪,誰也趟不出去,這也就到了絕對的貓冬日子,家家戶戶,男子們聚在一處打牌或者喝個小酒兒,女子們就做著針線閑話兒,這個說,家里沒了素油,那個說家里沒了鹽,或多或少都有些缺失,林二嫂坐在其中,腰板拔得筆直,簡直就恨不得高聲告訴眾人快羨慕她吧,她家里啥也不缺。
有個小媳婦兒見得她頭上的青紫還沒有下去,心里好笑,就道,「二嫂子是不用犯愁了,家里什麼都備齊了,可不像我們什麼都缺。」
林二嫂得意,笑道,「自然,我先前就覺得天色不好,怕是要下雪,所以托人多買了些回來,這些油鹽之物,用到開春都沒事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