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襄陽袖兒揪著自己的頭發,身子從床上跌落重重的撞在梳妝台,台上的銅鏡掉在地上發出響亮的撞擊聲,「啊……啊……啊……」
「郡主,郡主。」珍兒抱住襄陽袖兒的身子,抓著襄陽袖兒的手,「郡主,不可以,你不可以用手抓臉,抓破了會留疤的。」
經歷了花園的變故,起初除了被扇的臉頰痛,襄陽袖兒並沒有什麼不適,可是第二天,她是被臉上的奇癢折騰醒的,她起身照鏡子,看到自己全臉都是又紅又腫的痘痘,尤其是右邊腫起的臉頰,成片的痘痘匍匐著,慘不忍睹,而且奇癢無比,她死死的拽住手,任著指甲掐進手心,才不至于用手抓臉。
她想出聲叫人,卻發現除了尖叫,她的喉嚨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她成了啞巴。
「郡主,你放心,臉上的痘痘會好的,喉嚨也只是暫時不能說話。珍兒向你保證。」
軒轅莫和軒轅藍再狠還是會顧及襄陽郡王和碧妃娘娘的面子的,所有他們不會對襄陽袖兒趕盡殺絕,也不會真的毀了她的容貌或者讓她失聲。讓她變成這樣只是懲戒下她的囂張跋扈。
襄陽袖兒靜下心來,也想得到這層關系,她暗暗下了決心,所有對不起她的人,她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包括軒轅藍,包括那只小畜生。
珍兒看著襄陽袖兒不能言語,只能‘依依呀呀’,愧疚地跪下來︰「郡主對不起,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沒能保護好郡主,讓郡主受了這麼多委屈,奴婢該死。」
襄陽袖兒一巴掌甩在珍兒的臉頰,珍兒摔倒在地上,看著襄陽凶狠的目光,她早就料到打了郡主會是這樣的下場,從小到大,伺候郡主的下人哪個不是一身的傷。如今她打了郡主,郡主要打要罵是小,她想,如果不是自己對郡主還有點用處,或許她現在應該是個死人了。
她捂著臉頰慶幸郡主只是仁慈的打了她一下,站起來扶郡主躺倒床上︰「郡主,您忍著點,會沒事的,奴婢已經飛鴿傳書讓郡王回來了。奴婢就在外屋,如果有事你就喊奴婢。郡主暫時不能開口,就委屈郡主用筆墨和奴婢交流了。」
襄陽袖兒接過筆墨︰找大夫來,明天就是選秀大典了。有哥哥和碧妃娘娘的幫助,明天莫哥哥一定會選她的,可是她的臉。她顫抖著手撫過自己的臉頰,她一定要把臉弄好,明天一定要美美的去參加選秀。
「郡主,對不起,我們現在被王爺軟禁起來了,奴婢找不來大夫。不過郡主放心,藍王爺保證郡主不日就會痊愈的。」
‘不日’?那要到什麼時候?襄陽袖兒長臂一甩,桌子上的碗筷飯菜一應被掃到地上,一片狼藉。丑陋的臉變得更加猙獰︰「啊……」軒轅藍你好狠。
……
書房內,軒轅藍坐在軒轅莫對面,安冷顏趴在桌子上安靜地豎著耳朵听他們的對話。
「四哥你真狠,不僅把襄陽死丫頭最重視的臉變成了豬頭,還讓她失聲,憋死了也說不出一句話。」軒轅藍想象著襄陽袖兒丑八怪的樣子,就忍不住笑出來。
軒轅莫拿起茶盞啜飲了一口,修長的手指端在潔白的瓷器茶盞上,瓷器特有的光澤照得他的手指更加漂亮。
安冷顏側著腦袋觀察著軒轅莫的手指。
軒轅莫看似無心的飲著茶,實則目光一直在小狼身上,看到她的紫眸賊溜溜地看著茶杯。把茶杯推到她面前,「你也想喝?」
「哼!」安冷顏側過腦袋不去看他。
軒轅皺著眉,從昨天把小狼抱回來,小狼就變得特別安靜,他因為事情忙也沒管她,只當是她被嚇壞了,現在她居然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心中不免氣憤,把還在手上的杯子一放,杯子里的幾滴水滴濺出來,其中一地滴在安冷顏的爪邊。
安冷顏連忙跑開些。她是記仇的,她不會忘記昨天軒轅莫拿她當誘餌去引誘襄陽袖兒出來,天知道當襄陽袖兒拿簪子對著她,她有多害怕害怕。她氣死了,不想理軒轅莫。
「哈哈哈。」看到這一幕軒轅藍笑得花枝亂顫,「四哥,你再厲害,還是對這個小東西沒辦法。小狼,過來,到藍哥哥這邊來,你莫哥哥的眼神都要殺人了。」
安冷顏一看軒轅莫的臉,果然陰沉的好像要殺了她。「嗷嗷……」安冷顏跑到軒轅藍手邊避難。
「閉嘴。」軒轅莫大手伸到安冷顏身邊,「你在害怕我?」
安冷顏搖搖腦袋。
「那你是在怪我昨天讓你面對險境?」他還是知道她心中的這點小算盤的。
安冷顏點點頭,「嗷嗷……」昨天好可怕,郡主好可怕,我差點就死在郡主手上了。
軒轅莫的臉色更加陰沉︰「你就這麼不相信本王?本王肯定不會讓你有危險的,你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嗎?」
「嗚……」安冷顏才不買賬呢,嘟著小嘴。
「哇。四哥,你和小狼居然可以對話,好神奇啊。四哥,快教教我,怎麼和小狼說話啊。」好可愛的小狼,完全是一塊寶。
軒轅莫不理軒轅藍,直接把小狼抓過來,「得寸進尺的小笨狼,本王都為你報仇了,你還想怎麼樣。」
安冷顏一下子噤聲了,想想好像是的,軒轅莫貌似真的是為了給她報仇。剛才生氣的氣勢下降了一大半,也不反抗軒轅莫的撫模了。
「四哥,為什麼你先遇到小狼啊,要是我先遇到該多好啊。」想到這些,軒轅藍就遺憾。「四哥,你給襄陽丫頭下的毒真是夠狠,明天就是選妃大典了,你讓她盯著個豬頭怎麼參加啊。」
「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軒轅莫冷淡的說,他知道軒轅藍和他是一類人,都不喜歡被約束,自然也討厭被人操控命運。
被軒轅莫這麼一說,軒轅藍的情緒有些低落,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般笑笑︰「听天由命吧,就當給家里添一只花瓶好了,只要不娶到像襄陽死丫頭那種的就好。」他生性隨意,常年四處漂泊,學醫、行醫,實在不適合娶一個嬌慣的大小姐。
听到‘選妃’,安冷顏第一個反應就是可以看美女了,雙眼放光的看著軒轅莫,自動跑到軒轅莫手邊,指手畫腳︰「嗷嗷……」帶我去,帶我去嘛!
軒轅莫搖搖頭,對安冷顏的討好絲毫不買賬。就要拿起茶杯。
安冷顏跑到茶杯那里,用小爪慢慢地把茶杯推到軒轅莫手邊。仰起小腦袋,看著軒轅莫。
軒轅莫搖搖頭,「你喝。」
安冷顏艱難的支起身子,兩只前爪勾著被沿,伸出舌頭舌忝茶水,入口是苦的,她皺著眉頭。
軒轅藍突然想到了個好主意,說︰「四哥,我看這樣吧,等小狼再長大點,你給她找只公狼,生一窩小狼,送我一只就好了。」他都又為自己的主意拍手叫絕了。
但,
軒轅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面色好恐怖。而安冷顏被嚇了一跳,身子不穩,酒杯側翻,茶水撲了她一身,安冷顏變成了一只落湯雞,全身的毛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