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冷顏唧唧哇哇,兩只前爪比劃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憋出來︰「嗷嗷……」我想去看花。因為說謊底氣明顯不足,紫眸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西,就是不敢看軒轅莫。
軒轅莫好笑地看著她,他的小狼還很單純,說謊漏洞百出煞是可愛。「花?」
安冷顏點頭,討好地抱著軒轅莫的手,她以為軒轅莫如此和顏悅色一定會答應她的,而且這也不是過分的理由。
可是,軒轅莫貌似太過了一點,他微笑著順著安冷顏的毛,「本王等下叫人給你弄幾盆進來就好了,免得你太累。」
‘劈啪’安冷顏的美夢碎了,她恨死了軒轅莫的好心,可是看著軒轅莫誠懇的臉,也不是裝的,她只能一個人郁悶去了。單純的她哪里知道軒轅莫是故意耍弄她的。
手上的暖意一下子失去,軒轅莫心中升騰起微微的失落,不過看著安冷顏夾著尾巴埋著腦袋慢悠悠地走到床的內側,在枕頭邊臉朝下趴下來,四肢軟綿綿的攤開。失落一掃而空,眼中多了一絲溫柔,夾帶著‘報復’的喜悅。他不喜歡她亂跑,看著她乖乖地待在自己的身邊,心中才會踏實。
「王爺。」一侍衛敲了敲門。
「什麼事?」軒轅莫收回看向安冷顏的溫柔目光,整個人變得冰冷凌厲。看來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侍衛不會一大早敲他的門,犯他的大忌,他快步的走到外屋,讓伺候他梳洗的丫鬟和侍衛進來。
「王爺,是襄陽郡主鬧起來了。她說您再不去見她,她就吊死給您看。」侍衛報。
軒轅莫面不改色,悠閑地拿起帕子擦臉,慢條斯理地做完梳洗工作,才開口對已經額頭冒汗的侍衛說︰「是她叫你來通知本王的?」
才安分沒幾天就忍不住了嗎?襄陽袖兒這次是打算給他演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吧。這倒是襄陽袖兒的風格,不過也是軒轅莫最不屑的。
「這個……」不敢看軒轅莫的臉,侍衛低著頭把襄陽袖兒教給她的話一五一十復述了一遍,「今天一大早,奴才和另一個奴才當值守在郡主門口,听到郡主的屋里有動靜,怕出事就沖了進去,不想看到郡主拿著一條白綾要上吊,奴才怕出事就立馬來報告王爺了。」
短暫的沉默,「倒是一位忠心的奴才。」
听到主子的夸獎明明應該開心的,侍衛卻覺得背後起了寒氣,腿腳抖了一下。早知道就不應該收郡主的好處,王爺是多精明的人啊,在他面前賣弄,這不是自找死路嗎。也不知道王爺發現他說謊了沒,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祈禱王爺沒發現,硬著頭皮說下去︰「為主子辦事是奴才應做的。」
「不過……」軒轅莫故意拖著長音,「一大清早,你一個男的闖進郡主的房間,也不怕污了郡主的名節嗎?」
軒轅莫的聲音並不大,卻帶著讓人驚恐到入得骨髓的威嚴,直逼得侍衛面如死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來人啊,把這個侍衛拉出去,軍棍一百。」他容不邊有這樣吃里扒外還笨得要死的人。
侍衛被拉出去,管家等人早見慣不慣了。
又過了一會兒,軒轅莫才優哉悠哉地去思水樓,既然是她先鬧,就休怪他殘忍無情了。
軒轅莫從里屋出來,安冷顏立即跳下了床,跑到門邊上偷听他們講話,听到軒轅莫要把人軍棍一百的時候嚇了一跳,軒轅莫的眼神真的太可怕了,相比下,她認為的他以前對自己的那些可怕的眼神真的好溫柔啊。等到軒轅莫出門,她也溜出了房間,今天天氣很好,正是修煉的好時機。
經過了花園,走過由南到西的回廊,才到了三面環水的思水樓。山水美景卻被襄陽袖兒的哭聲和丫鬟珍兒的勸導聲擾亂。
「郡主,你可千萬別死啊,你要是死了,奴婢怎麼向郡王交代啊,怎麼想王爺交代啊……」一進屋子,軒轅莫看到襄陽袖兒拉扯著一根掛在房梁的白綾,她站在一張椅子上,已經把脖子伸向了白綾。珍兒抱著襄陽袖兒的腿,哭哭啼啼,列舉著襄陽袖兒如何不該死。
襄陽袖兒被打的臉頰已經消了腫,但是因為藥物的作用布滿了痘痘。面部的肌膚已經不似原本的白皙光澤,而是像被剝了皮一般猩紅而慘不忍睹。
「王爺,王爺您終于來了,快幫奴婢勸勸郡主,郡主她要自殺。」珍兒跪在地上,拖著腿過來,拉著軒轅莫的褲腳。
軒轅莫不為所動,看向襄陽袖兒︰「郡主這是要上吊嗎?」
襄陽袖兒愣了一下,自己演得這麼生動形象,難道不像嗎。一定是自己演得不夠努力,才讓莫哥哥懷疑的,自己應該演得更努力才是,「莫哥哥,袖兒現在頂著這麼一張臉,袖兒沒臉活下去了。哥哥不要攔著袖兒,袖兒走了,哥哥也不要想袖兒。」說著一咬牙,掛在了白綾上,就差踢掉椅子了。她以為都做到了這個地步軒轅莫會攔著她。
但是沒有,軒轅莫只是冷冷地說︰「既然郡主去意已決,本王就不攔著郡主了。」跟著他來的兩個侍衛沒忍住笑出來。
這種情景一般的人都忍不下去了,襄陽袖兒掐著手指,「莫哥哥,你當真對袖兒一點感情都沒有,要這樣逼死袖兒?」楚楚可憐到咄咄逼人,她的臉說變就變,看向軒轅莫的眼神從梨花帶雨到熾熱逼迫,也不過一瞬。
軒轅莫是哪般的人,他是出了名的鐵石心腸,冷眼冷臉︰「本王一向尊重郡主的選擇,郡主既然要死,本王當然願意成人之美。」
「你。」襄陽袖兒氣得直喘粗氣,胸脯上下起伏,「軒轅莫你真好,你毀我的容,你囚禁我,你現在還要逼死我,我一定要跟哥哥說,一定要。」
「既然郡主要去找郡王,不如現在就離開王府吧。」趁此機會趕走她正好。
想要趕走我,沒那麼容易。襄陽袖兒從椅子上下來,由珍兒攙扶著走到離軒轅莫最近的位置坐下,「我不走。」憑什麼讓我走,這里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家。選秀沒去又怎麼樣,莫哥哥不照樣沒選,我還是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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