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神秘的軒轅莫
「進來。」
一個異域打扮的女子走進來。女子穿著孔雀藍的曳地長裙,群上繡著繁復的圖案。蒙著水紅的紗巾,紗巾隱約可見女子鼻梁高挺。「主人找我來有什麼吩咐?」
軒轅莫把腿上呆看著來人的某狼抓起來,放在桌子上。眉宇輕擰,素藍的褲子上一灘不規則的墨漬。
追鎖看到軒轅莫從腿上抓起一團黑乎乎、髒兮兮的東西,綠眼楮好奇地追尋在安冷顏的身上,這是什麼東西?
安冷顏髒兮兮的身子所過之處一片黑乎乎,她苦著張臉,縮著身子,繼續看追鎖︰這個女的長得好奇怪。注意到追鎖也在看她,安冷顏友好地回了個笑。
是只小動物啊!追鎖明白過來了,也對著安冷顏笑了笑。心底嘀咕著主人什麼時候好這一口了,她不會忘記軒轅莫凶殘的一面。一年前,北國來犯,盛歌北方邊境連番遭襲,盛歌的將士卻毫無壯志,只管自己安危,不管百姓死活。面對敵國來犯,百姓只能自發的組成義軍,而她帶領著一支女義軍保護村中的老人婦孺。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敵軍來犯,她和女義軍們苦苦對抗,但是敵軍人多勢眾,且男女之間畢竟力量懸殊,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手下、一個個百姓倒下。就在她以為自己也將死在這場戰爭的時候,是軒轅莫,是新來的盛歌將軍救下了整個村子。
她是厭棄血腥的,厭棄戰爭,但是風雨中一身戎裝的軒轅莫卻宛如謫仙從天而降到她的眼前,刀起刀落,刀刀宰落敵人的頭顱,他的眉不曾皺一下,鮮血落在他的盔甲上,盔甲反射出詭異的光芒,明明是血腥的畫面,卻讓人感受不到惡心。
他救了她,她卻失掉了心。她瘋狂的愛上了他。所以投奔他的軍下,他說︰「軍營中無女子」,于是她干男人一樣的重活,步兵上戰場,一步步走來,戰爭終于勝利了,而她也得到了軒轅莫的賞識。她投奔做了他的手下,跟從軒轅莫來到京城,作為影衛情報網在京都的樞紐。
她知道自己的這份情得不得軒轅莫的回應,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樣貌配不上軒轅莫,她甘心作他身後的一朵微乎其微的雲霞,看著他好就好。
如今隔了一個月看到軒轅莫,看到換下了盔甲的他更加英俊,她的心有一陣混亂跳動,但馬上就平靜了,她是他的手下,永遠只是他的手下,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她很清楚,主人要做的不是她該過問的,包括她就是再詫異軒轅莫為什麼會溫柔地對待一只動物,她也不會問出來。面紗遮住她的表情,也遮住她的感情,她面無表情的凝著軒轅莫,臉上仿佛帶著一張面具,阻隔心中的情緒不發出來,這份冷峻和軒轅莫倒是有幾分神似。
卷著軒轅莫大手的某狼一拍自己的腦門,對,難怪覺得這個姐姐很奇怪,原來是她的表情和軒轅莫的太像了。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手下,不過她可不要變得和她們一樣冷冰冰的。安冷顏吐吐舌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開始听他們的講話。
軒轅莫打量追鎖,看不清紗巾下的臉,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一年的歷練追鎖進步很大。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時候讓她效力了。淡然開口,「你來京都也一月有余了,對朝中的形勢有什麼看法?」
「朝中主要分為三派,以主人、太子和百里將軍為首,若論黨派勢力,百里一族盤根錯節官商都是百年積累了,而太子頂著名正言順的頭餃,那些頑固的大臣肯定會站在太子一邊,其中以右相為首的一派人勢力不可小覷,這樣比較,主人勢單力薄的多。但是論口碑,主人是最好的,太子為人陰險自私;而百里將軍稱帝的話,名不正言不順,百姓難以信服。」
軒轅莫滿意地點點頭,分析得句句在理,和他的觀點一樣。如果讓朝中這些不中用的大臣來評定,肯定輪不上他,所以朝中的勢力雖然重要,但是他靠不得。所謂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又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他要做的是得應民心。
「你做得很好,記得繼續留意民間的動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月前我叫你去各個地方開設米行,這件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米行真正的作用是為他搜集百姓的動向,不曾想到的是,他們以米店偽裝,如今難民流離正好給軒轅莫布施提供了一個強大的後備。或許冥冥中老天是有眼的,賜了他這麼個拉攏人心的良機。
「米店都開好了,而且在災區我們都有低價賣米,百姓對我們的口碑很好。我們就等著時機差不多放出風聲這件事情是主子讓我們做的,必定能得到民心。」
軒轅莫心中也是這麼打算的,「很好,記得不惜成本繼續收購糧食然後賣給災民。眼下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辦。十萬火急。」軒轅莫把信遞給追鎖。
陽光折射在男人修長的手指上,光與韻配合著帶了繭子不復光滑的手感,手指間的踫觸,短暫的時間,心仿佛跳動了一年,追鎖驚慌失措地接過信,視線不受控制地流連在男人的手上。
而這一幕安冷顏看得真切︰咦,這姐姐干嘛這麼緊張啊,難道是她對軒轅莫有意思。可是軒轅莫好像對她沒意思耶。不過,這個姐姐比襄陽袖兒順眼多了,不過感覺怪怪的,不喜歡軒轅莫和別的女人說話,剛才看到軒轅莫的手和追鎖的手踫在一起,她差點跳起來。
「王爺的意思是讓我去洪災重地救濟順便打探這些事情?」
「果然聰明,就這麼辦。」
嘶……一口氣從牙齒間的縫隙倒吸進去,看著軒轅莫夸追鎖,安冷顏心中不痛快。
「怎麼了啊?」軒轅莫手戳了戳黑溜溜的某狼。
安冷顏把頭埋到軒轅莫的手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是困乏了嗎?軒轅莫猜測,寵溺地順著安冷顏的毛毛,「就這樣,你去準備吧。」
追鎖沉浸在軒轅莫的夸獎中,突然听到軒轅莫讓她走,心中無不失落,又對上軒轅莫看安冷顏寵溺的眼神,更加失落,一顆芳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