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魔訣 五、破解

作者 ︰ 縴縴小妖

晨曦的林子透著一種詭異的美,薄薄的輕霧在林間繚繞著。風塵滿頭大汗在樹上刻著什麼,每隔一會,便會使上一式四象拳。自從古丁將後兩式的四象拳教給風塵之後,才讓風法感覺到這套拳的高深莫測,雖然只有廖廖四招,但每招又蘊含幾式,每招之間即能相生,也能相克,變幻多端。

而在樹上刻著的,正是當日黃蘇蘇使出的那套「鐵掌拳」,原來風塵每刻出一式鐵掌拳的招數,便用四象拳來破解。數日以來,已然破解了其中的五六招。然「鐵掌拳」招式繁雜,每招每式看似稀松平常,但連貫使用卻是無懈可擊,天衣無縫。

風塵每天天不亮就來林子里,先練一會四象拳,天亮後再破解鐵掌拳。然而鐵掌拳哪是那麼容易就能破解的,光這已經破解的五六招,就花了風塵近十天的工夫,而一套完整的鐵掌拳,招數有近二十招,且每一招又千變萬化,眼看樹上刻的招式越來越多,而風塵能想出破解之法的卻越來越少。

這日晌午,風塵正在為破鐵掌拳中的一式「老生打鐵」而發愁,這招看起來平平無奇,儼然就是一個老農打鐵時的動作,但落下之時掌風突變,罩住胸前幾大穴位,可以說凶險萬分。四象拳雖說有防有攻,但畢竟是攻為主,而且防守的招數在後兩式,當日風塵只學會基本的招數動作,但要掌握精髓發揮威力,還尚需時日。

風塵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頹廢的坐到地上,忽然听到附近有人走動的聲音,而且腳步極輕,顯然此人會輕功。風塵縱身躍到一株樹上,尋眼望去,並未看到有人在附近。

這時只覺眼前一個黑影閃過,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像是一塊烏雲從天而降,又憑空消失。

風塵跳下樹去,暗自思忖︰我輕功明顯不及此人,當需小心為妙,且看他要做什麼?

忽覺後背一陣勁風涌動,那人想從後面偷襲,風塵往前一傾,手上一招「破空而進」已然打出,經過這些時日的練習,掌上的力道自是增長不少,速度較之以前也有所提升,但眼見這一拳打過去,卻像打進了一團棉花,毫無著力之處,手腕一陣疼痛,差點月兌臼。

那人冷笑一聲,風塵這才看清是一個蒙著面的駝子,但听他嗡聲嗡氣的道︰「你這拳打得怎麼好像沒吃飯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再來,再來!」

風塵怒從心起,手上暗自動起九分力道,打出剛剛學會的一招「萬象急發」,速度比之前提高一倍,且中途變招,由直擊變為向上或向下,依靠手腕的靈活性直指對方的胸前。這一招使出後,風塵心想即便傷不到他,也得逼他後退幾步才是。不料,一拳打下去跟剛才一樣,軟棉棉的,像打到空氣中。

強大的慣性將風塵的手腕重重往前一扯,「咯」的一聲,風塵感覺一陣劇痛,手腕已然月兌臼。那人搖搖頭,手指一動,還未等風塵看清,就已抓到自己的手腕,只疼得風塵冷汗直冒,咬牙切齒,接著那人很嫻熟的一頂,月兌臼的手腕已然復位。

風塵道︰「你是何人,為什麼到這里來偷看我練功?」那人「嘖嘖」兩聲道︰「就你這套破拳,我看都不想看,只是見你每日為拆解那勞什子的鐵掌拳,感覺甚煩,每日一大早就被你那喝喝哈哈之聲吵醒,一日也不得安寧,今日索性教你破解鐵掌拳,從今往後別再吵著我睡覺就成。」

風塵一听此人竟是要幫自己破解鐵掌拳,心里又驚又喜,當下雙膝一跪,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風塵感激不盡。」蒙面人擺擺手道︰「別說這些廢話,我沒時間陪你在這兒玩,你將鐵掌拳盡數使出來,我用四象拳來破,用點心看清楚,我只做一遍,過時不候。」

當下風塵憑著那日黃蘇蘇所使的鐵掌拳,將所有招數使了出來,那蒙面人一面點頭一面用四象拳一一化解。風塵心中好生奇怪,即然四象拳是古家的絕學,而且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為何此人的的四象拳卻使得如此好呢?難道這人跟古家有什麼關系?

帶著這些疑問,風塵跟著蒙面人將破解鐵掌拳的方法一一牢記,又當著蒙面人的面使了幾遍,直到蒙面人點頭認可這才停下來。蒙面人道︰「鐵掌拳的精髓在于招數的互補,你只消在對方使出每一招時用四象拳去攻擊,不讓對方有機會接著使用下一招,那鐵掌拳就打得毫無威力了。」

風塵不停的點頭,心里想道,果然如此,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鐵掌拳就是依靠這每一招的互補而無懈可擊的麼,我若是讓那懷中月無法連貫使出鐵掌拳,又如何不能取勝他呢。轉念又一想,這懷中月名字取得如此秀氣,想來人也必定長得俊秀,這樣的人怎的使出這等粗魯的拳法呢?

風塵甚是高興,正要再次向蒙面人道謝,卻早已不見他的身影。這如鬼如魅一樣的蒙面人會是哪個呢?風塵的心里又多了一個疑問。

回到家中,阿婆做了番茄雞蛋,這是風塵最喜歡吃的菜,片刻之間,已風卷殘雲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光,阿婆一邊微笑,一邊說道︰「塵兒你真有福氣,黃員外的千金今日又教人送來銀子和大米,還給你繡了一雙鞋。」說罷從床頭拿出一雙青色的布鞋,風塵一試腳,不大不小,正好合適。想到黃蘇蘇一針一線做的此鞋,風塵只覺心中一陣疼痛,眼里紅潤起來。

阿婆道︰「你們倆個怎麼啦?黃大小姐有好些時日沒來找你了,是不是吵架了?」風塵搖搖頭道︰「阿婆您別瞎猜了,我們沒事的。」

阿婆點頭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風塵突然想起來道︰「阿婆,這附近有一個會武功的駝子嗎?」阿婆咳了兩咳,說道︰「你說那個瘋子呀,他以前就住在後山的石洞里,不過後來死了。咦,你怎麼無端的問起他來了?」

風塵不知道該怎麼跟阿婆說起今日的所聞所見,當下搪塞了一陣,所幸阿婆並沒有多問。不過風塵心里甚是奇怪,既然駝子已經死了,怎麼今天還會出現呢?而且還說自己練功吵了他的睡覺?難道當初駝子並沒有死?還是死而復生?又或是此駝子非彼駝子?

越想心越亂,當下風塵走出門外,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就听到不遠處有人三三兩兩的往古河村的驛站跑去,發生什麼事了?風塵想著,跟著跑上去。

到了驛站,已經圍滿了人。人群中間是兩個哭得像淚人一般的婦女,旁邊有幾個官府的人在問著什麼?身後的幾個老人偷偷的議論起來。

「袁家妹子真是可憐,好容易盼得一個兒子,現在卻突然失蹤了」

另一個接著道︰「就是呀,何家妹子何償又不是呢,男人走得早,留下一息血脈與她相依為命,現在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的無懶拐走了他。」

兩人旁邊的一個中年女子輕聲道︰「我听說是最近魔星降世,專找七歲的小孩子去練邪功,唉喲,這個世道呀,不太平了。」

風塵心中一凜,魔星轉世?莫非真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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