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魔訣 十三、中毒

作者 ︰ 縴縴小妖

或許是被剛剛的大蛇嚇壞的緣固,風塵听到這「嘶嘶」聲以為是大蛇復活了,躲在海棠後面一動也不敢動。然而等了許久,並未見到蛇的影子,他自嘲道︰「風塵呀風塵,你是不是被嚇破膽了,怎麼一點響聲便怕成這樣。」嘿嘿的笑了笑,風塵靠著海棠樹坐下來,方才的一番蛇斗使得他已經沒什麼力氣再往前走了。

休息了片刻,稍稍恢復了些力氣,風塵爬起來伸了個長長懶腰,一眼望去,雖然到處是花,風景秀麗,但路其實並不好走,或者說這里根本就沒有路。越往前走,腳下越不平坦,花也似乎越來越小,顏色也沒剛才那般鮮艷。

如此走了近半個多時辰,風塵仍然沒有看到五色草蹤跡。滿頭大汗,加之方才的一番搏斗,風塵口干舌燥,後悔沒將水壺帶下來。又往前尋了一陣,已基看不到什麼花的蹤影,只有一尺來長的野草兀自長成茂盛。忽然間,風塵的眼前一亮,不遠的地方,生長著一片五顏六色的花,這些花生長在這里似乎有些奇怪,而花的四周卻是一片光禿禿的黃土,連半根草都看不到。

「莫非那就是五色草!」風塵心里一陣歡喜,腳下不知哪來的一股勁兒,連蹦帶跳幾步便竄到那里。果真是五色草!也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風塵竟有些發抖,顫栗著拿出山刀。

只見這些五色草正像阿婆說的那樣,每株只長五片葉子,每片葉子的顏色都不一樣。每株五色草相互交叉著,一株大的挨著一株小的,也就是阿婆說的雌雄相叉生長。

風塵小心的刨開一株雌性的表層,根系不深,但十分繁雜,大大小小的根相互纏在一起。阿婆說過雄株的五色草有劇毒,萬萬踫傷不得,同塵只得又刨開旁邊一株雄性的五色草,如法炮制的先清除了掉了表層的土。兩株五色草露出的根系不禁讓風塵大吃一驚,繁密,相互纏繞,想分開它們一時三刻是完成不了的。

定了定神,風塵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他小心翼翼的將雌株與雄株的根系慢慢分開。但那些根系實在太過緊密,只看得風塵兩眼發花,手心都布滿了汗珠兒。

經過了近半個時辰,風塵才將一些較大的根分開,而此時天漸漸暗淡下來,細小的根風塵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等明日天亮後再來分開。

風塵在附近了一塊背風的巨石,將竹蔞放靠在石邊上,手上緊緊握著山刀,這是他防御的唯一武器。剛剛一心想分開五色草的根系風塵倒不覺得餓,此時停頓下來,只覺得肚子咕咕的叫個不停,再次只後悔沒帶些干糧下來。

躺了一會,風塵怎麼也睡不著,先是想了一會黃蘇蘇,不知她的病好了沒有,明天就是比武招親的日子了,黃蘇蘇現在一定在盼著自己明日去打贏懷中月的。可是……可是明天怎麼趕得過去呢?想著,風塵的心中又是一陣疼痛,感覺自己很委曲,鼻子竟是一酸,差點兒落下淚來。

可是馬上想到阿婆說過男子漢不能動不動就哭,風塵便搖搖頭,使眼淚沒有掉下來,心中再不去想黃蘇蘇。這樣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風塵就這樣呆呆望著天上的明月,什麼都沒想,卻毫無睡意。

初夏的夜里還有些寒意,風塵下意識的抱緊著胸口,觸手模到一個硬物,正是古丁昨日送來的聚功液。想到這,風塵心中很是感動,輕輕拿出瓷瓶,對著瓶口聞起來。一股中藥味透過封泥傳出來,味兒似乎很苦,但沁人肺腑,頓時精神一振。

就在這時,風塵無意中掃了四周一眼,忽的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從不遠處一晃而過。嚇得風塵心中「咯 」一下,將山刀橫在胸前,大氣也不敢出一下。三更半夜手有白色影子閃過,風塵自然的想到了鬼怪。從小阿婆便經常用鬼怪來嚇唬風塵讓他乖乖睡覺,雖然後來風塵知道那些都是阿婆編出來的,但真正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卻不由得很害怕。

風塵暗自觀察了一會兒,再無人影出現,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想來是自己餓得眼花罷了,這世上哪有什麼鬼?風塵重新倒在地上,但後背一陣發涼,總感覺不遠處有一雙眼楮正在盯著自己。猛的一回頭,什麼也沒有,只有那些五色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咯咯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隱隱傳來,風塵心中一緊,這又是自己的幻覺麼?不對,分明有人從遠處走來,只是落腳甚輕,沒發出什麼聲音。

慢慢的,這聲音越來越近,只听得剛才笑的那個聲音說道︰「紫婆婆,咱們在這里呆得有些時日了,‘百花玉露’也收集得差不多,就只缺最後一種,明天就可以集齊,咱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里了?」另一個聲音道︰「嗯,是該回去了,要不那些老家伙要鬧翻天,不過老黑不知被哪個砍死了,這谷里好像有什麼人進來過,小翠你要好生留意,莫要被長生門的人發現咱們在采‘百花玉露’才是。」風塵甚感奇怪,心道︰「莫非這個說話的就是什麼紫婆婆,怎的說話如此好听,好像十八、九的少女發出的聲音。再听到後面那句時,手上的山刀差點月兌手,她們所說的老黑會不會就是那條黑蝮蛇?難道那蛇兒是她們養的?

叫小翠的應道︰「紫婆婆你放心,要是被小翠知道是哪個砍死了老黑,我先把他手腳剁下來。」紫婆婆沒有再說話,卻朝著風塵這邊走來,坐在了風塵頭頂上的巨石上,一股淡淡的清香彌漫而來,這香味甚是奇特,在這百花爭艷的峽谷竟然也掩其不住,而且入鼻香醇,好似陳年美酒,不禁令人陶醉。風塵輕輕將身子縮進巨石的底下,眼里卻瞥向那只竹簍,生怕被她們發現,引來麻煩。

落坐後,紫婆婆說道︰「今晚風向偏南,只怕明早峽谷里會生障氣,咱們得找個地方避避才是。」小翠奇怪的「哦」了一聲,道︰「為什麼刮南風便有障氣呢?」紫婆婆頓了頓,道︰「峽谷的南邊有一處地洞,那里面有有一種毒花,平日里專門引誘飛蟲蝴蝶進去,將它們殺死吃掉,天長日久,洞里便積攢了許多的障氣,所以一刮南風,便會將那些障氣帶來整個峽谷里。」

小翠驚道︰「天啦,居然還有吃蟲子的花!」紫婆婆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咱們的堡中還有吃人的草呢!」風塵听到世上有吃人的草,也是一驚,卻苦于不敢有什麼的動靜。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紫婆婆才說要走,小翠忙扶起她,兩人慢慢朝遠處走去,月光之下風塵看不清兩人的相貌,但見兩人一個婀娜多姿,一個豐滿韻味,自是壓過了黃蘇蘇。但听得那小翠的一出口便要殺人,只覺這人就算容貌出眾,但心如毒蠍,與黃蘇蘇相比可差得遠去了。

待听得兩人腳步漸漸消失,風塵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對于障氣,風塵以前從未听說過,自是不以為然,累了一天,這時只覺眼皮漸漸沉重,過不多時便鼾聲大作,直到第二日早曦,被一陣奇異的香味燻醒,風塵才發現峽谷里起了霧氣,心想︰莫非這就是障氣?想到昨晚紫婆婆說到的障氣可能帶有毒氣,風塵扯下一塊布捂住鼻子,身子倦在巨石的底下,盡量避開這些霧。

初時霧氣不大,像隔著一層朦朦朧朧的水汽,但過不多時,霧氣漸濃,幾步以外便看不清楚。方才聞到的那股香味也更加濃烈,雖然鼻子被捂住了,但風塵仍然被燻得一陣陣的頭痛。

只過了半盞茶的工夫,風塵便雙目流淚,鼻涕不止,有如感了風寒一般,頭像被打了一棒似的,嗡嗡的直響。風塵撐著盤坐起來,暗運起體內的真氣,欲將身邊的霧氣逼開,但他那點兒功力實在太弱,霧氣仍然像雲海般的洶涌而來。

漸漸地,風塵的意識模糊起來,耳邊有個聲音在道︰睡吧,快快睡吧!但風塵知道一旦睡著,就有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只能強打起精神不讓自己入睡。

又過得半盞茶工夫,風塵的四腳也開始麻木,稍動一下便痛如針扎,昨日與大蛇搏斗而受的外傷也像被灑了鹽又辣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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