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風塵在群蛇谷呆了幾日後,身體已恢復得差不多,苗漢春閑著無事時常會教些訓蛇的小伎倆給他,風塵從小害怕蛇,對訓蛇術自然沒什麼興趣,卻又不好拂苗漢春的面子,只好假裝饒有興趣的學著。
算著日子已經越來越近,秀秀整日都郁郁寡歡的,對風塵也不理不睬,風塵笑著道︰「你別整天苦著一張臉好不好,這樣老得快,瞧瞧你額上的皺紋越來越深了。」
秀秀一拳擂過去︰「不要你管,走開!」風塵身子一縮躲了過去,逗她道︰「如果那人長得不懶,你也可以考慮一下嘛!」
「你……」秀秀眼一紅,眼淚快流出來。風塵意識到自己開玩笑過了頭,上前拍了拍她道︰「算我放了個屁,別放在心上。」
本來秀秀想哭一場的,被風塵這句話給逗樂了,笑了起來︰「一個屁算什麼,值得放在心上嗎?」
風塵嘻笑道︰「就是嘛……」頓了頓,又道︰「那個你也要對我有點信心嘛,我不一定會輸給他的,劍仙前輩的絕世無雙劍法我都會了,還有什麼劍招我破不了的。」
秀秀抿爾一笑︰「你要贏了,我有賞!」
「有賞?」風塵故作驚訝的道︰「有什麼賞?你可別以身相許呀!」
「去你的!」秀秀一拍掌打過來,臉上紅通通的,顯得格外的迷人。風塵心中忽的一蕩,意識到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立馬換了副表情道︰「蛇王這兩天上哪去了,怎麼沒見他人?」
秀秀「唉」了聲,道︰「那些反戈的蛇群又開始在靈山作亂,爺爺擔心出什麼岔子去下藥了。」
「靈山?」風塵想了想,道︰「要不咱們去瞧瞧,或許可以幫幫忙!」
秀秀抬起右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其實她早有這個想法,只是苗漢春交待過不要亂走,此時風塵這樣一說,她馬上便動搖了,點著頭應道︰「也好,不過一切都要听我的,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可以,不讓你做的千萬不要做。」
風塵無奈的點頭頭,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秀秀見風塵答應,做了個鬼臉道︰「你等一會,我去拿點東西!」
等了一會,風塵感覺後面有什麼東西,轉過頭,看到秀秀手里拿了一束雞毛在自己身上拔弄著,見風塵看過來,吐了吐舌頭笑道︰「走吧!」
風塵忽覺眼前一亮,秀秀背著一個大包,換了一身粉色的裙子站在眼前,裙子恰到好處的襯托出她姣好的身段。看到風塵愣住了,秀秀將他肩頭一抓︰「走啦!」
從群蛇谷到靈山相距不甚遠,但中間的路卻極不好走,到處都坑坑窪窪的,好像剛下過大雨一般。秀秀說這里有一處地泉,泉眼就在不遠處,這些水正是從泉眼流過來的。
兩人走了一會,風塵已經跟不上去了,身上全是泥漬,看著秀秀輕盈的步伐和優美的身姿,風塵無比的感嘆,自己在這里還不如一個姑娘家。
秀秀找了處平坦干燥的大石塊,坐在上面等著風塵,嘴上掛著甜甜的笑,那樣的迷人,又透著萬種風情,有那麼一瞬間,風塵好像看到了黃蘇蘇的影子,還記得在古河村的時候,黃蘇蘇經常這樣著看風塵,雙的托著下巴,兩眼透著水靈靈的光,那時的風塵感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直到現在,想起那種笑時,風塵還不自覺的心動。
秀秀拾了顆石子扔到風塵面前︰「喂,發什麼呆,快上來呀!」風塵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臉上一陣發燒,好容易淌過幾外泥濘的水窪,縱身一跳,坐到秀秀的身邊。秀秀從包里拿出水襄遞給風塵,一股清幽的香味飄出來,風塵手上晃了晃︰「蛇谷香茶!嗯,好喝,止渴,生津!」說著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秀秀一把搶過水襄,道︰「喂,這是藥茶,喝多了要出問題的!」
風塵攤攤手道︰「小氣就小氣,還找什麼借口。」然後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忽覺體內一股熱呼呼的真氣游走全身,自從喝了群蛇谷的香茶後,風塵感覺自己的功內提升了不少,每天早上醒來時,他都看到自己身上籠罩著一層藍色的光暈,像是無數細小的光粒堆積在一起而成的。
坐了一會後,秀秀往身後指著道︰「再有兩三里路的樣子就到了,不過前面設了許多陷井機關,你可得跟緊了,不然出了什麼事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風塵滿不在乎的道︰「別說得那樣嚇人,我不是嚇大的,要不我打頭吧!」
秀秀抿嘴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風塵一甩頭跳了下去,拔腿就走,可是沒走幾步又倒了回來,身上已經汗濕透了。秀秀大笑道︰「怎麼又回來了?」
風塵抹了抹額上的汗,道︰「這什麼鬼東西,怎麼有那麼多蛇?」
秀秀笑得更厲害了︰「這里是群蛇谷的範圍當然有蛇,你看看你,哈哈……」風塵在臉上模了一把,沒發現什麼,看著秀秀小孩子一般的臉和臉上的燦爛,風塵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心里空落落的。
「有什麼好笑的?有本事你在前面!」風塵打斷秀秀的笑,憤憤然說道。
秀秀輕輕往下一跳,腳下的水面上立即浮現出很多蛇頭來,大多是赤練蛇,也有一些大花蛇和黑月復蛇。風塵從小怕蛇,這會已經嚇得臉都白了,想倒回到岩石上,無奈後面也到處是蛇。
只見秀秀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從包里拿出一包準備好的草藥往腳下灑去,沒過多久,水面冒起一連串的泡泡,片刻間,那些蛇消失得無影無蹤,風塵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
往前果然走了三四里的樣子,風塵看到了那座被秀秀稱為靈山的地方,上面光禿禿的連根草都看不到,地面上呈現出一種黑色,散發著陣陣的惡臭。
兩人尋了一陣,在一株樹後面發現了苗漢春,短短兩天不見,他的頭發已經全白了。秀秀撲到他懷里,失聲痛哭道︰「出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
苗漢春喃喃道︰「沒了,全沒了,一條不剩!」
風塵轉過頭,朝山上望去,果真連一條蛇都沒看到,他伏子道︰「您是說那些反戈的蛇都跑了嗎?」
苗漢春抬了抬眼,道︰「不是跑,而是不見了,我設的封印都還在,藥障也沒有被破壞,所以,它們並沒有跑出去。」
秀秀停止了哭泣,驚道︰「怎麼會這樣,那些蛇上哪去了呢?」
風塵扶起苗漢春道︰「要不我上靈山去看看,或許它們是躲在哪個地方呢?」
苗漢春沒有回答,秀秀卻道︰「你不能上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