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城區的馬路上,火熱的太陽讓高寒更加感覺心焦,溜達著走了好遠的路,才赫然發現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女朋友」單海玲家。
單海玲是外語系的一位美女,他們是在學生會組織的交誼舞晚會上認識的。
此女子身材高挑勻稱,豐滿玲瓏,給人的感覺綿軟溫膩,窈窕多情,媚姿入骨。老爸是陽東市方亭區副區長,家境條件比較優越,除了略微風騷一點外,基本屬于自己喜歡的類型之一。因此,在學校里的時候,高寒曾經瘋狂地追求了她一陣子。
與高寒比較滿意找這樣一位「女朋友」相比,單海玲其實不怎麼投入其中,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只是把高寒作為了一個「道具」,因為她身邊從來不乏追求者,不管在學校里,還是在社會上。之所以半真半假、半地上半地下地與高寒交往,不過是因為高寒既是學生會干部,長得又高大英俊。
有這樣一位英俊瀟灑的男生陪伴在身邊,可以滿足她那虛榮心,當時因為考上不一所大學而遠隔千里的情侶們,暫時在同校中找一位異性朋友「臨時客串」的情況比較多。
在學校里時,面對高寒的熱烈追求,單海玲曾敷衍道︰「只要你能在陽東市區留下,不回老家就業,咱們可以繼續談下去,如果你能在機關事業單位找到工作最好了,我爸說過,不求兒女有多富貴,能在機關里安安穩穩的上班,熬個一官半職就行。」
兩個人認識並單獨約會以來,孤男寡女都比較放得開,該摟的地方摟了,該模的地方也模了。高寒琢磨,如果提出與她找地方「休息」一下,估計被之拒絕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最後一道防線始終沒敢突破,他覺得這位美女有點高深莫測,自己把握不太準,不像另一位女生常琴琴那樣對他百依百順,猶豫了多次,最終決定還是不「辦」為好!
想著心事來到了單海玲家門前,忐忑中敲了很長時間的門才開,湊巧的是她爸媽上班去了,單海玲見高寒一愣︰「怎麼你來了!剛剛在洗澡,沒听見敲門聲。」
「唉!別提了……。」
高寒無心走到這里,本來是想請單海玲給自己參謀參謀被辭掉這件事情的,無緣無故被畢分辦「請走」,任誰心里也不痛快,所以他找到單海玲想商量一下究竟該怎麼辦!
單海玲讓他稍等,先回自己臥室換衣服去了。此時,她家又突然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把高寒嚇了一跳!莫非單海玲的爸爸或者媽媽回來了?自己前腳進來,後面就有人來,不是好現象。
听見聲音,單海玲連忙從臥室內跑出來,見高寒受到驚嚇似的像木頭一樣站在客廳里,她也毫無辦法,如果是爸媽回來了,就說是同學好了。她放輕了腳步,慢慢挪到門口,透過防盜鐵門的貓眼一看,長舒了一口氣。
拉開門,讓進了一位身材粗壯的小伙子,面容黝黑,一身公安制服。小伙子本來笑嘻嘻地伸手想「探索」些什麼的,但是突然發現客廳內還有一個「男人」,連忙順勢垂下了手,非常驚訝于這位不速之客,高寒同樣感到有些不同尋常。
望著他倆相互猜疑的目光,臉色緋紅的單海玲趕緊給雙方做介紹。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高中同學徐懷祥,這位是我的大學同學高寒。」
兩個人都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相互對望著,毫不熱情地握了握手。坐下相對無語,氣氛尷尬。這位叫徐懷祥的家伙並不識趣,高寒心里火燒火燎的本想征求一下單海玲的意見,但他卻穩坐釣魚台,自進來後竟然一言未發,也沒有告辭離去的意思。
直到吸完了一支煙,徐懷祥才慢騰騰熄滅了站起身來,「海玲,我先走了,關于你工作的事情我打听了,抽時間我再告訴你!」
此人與單海玲是什麼關系?今天又非禮拜天,看穿著打扮在公安局上班的他來單海玲家干什麼?高寒心里打起了問號!
等男子走後,單海玲見高寒還在狐疑地上下打量她,就拉過他的胳臂一起坐在了沙發上,膩在身邊磨蹭著撒嬌道。
「高寒,你可別瞎想,徐懷祥今天過來是問問我的工作情況,想為我幫幫忙,他在市公安局工作,父親是咱們陽東市的市領導,說話比我爸管用得多!」
高寒雖然有所懷疑,但懶得瞎想,還有要緊事呢,于是拋開私心雜念趕緊把上午的事情跟單海玲說了一遍。
單海玲一听就急了,「你傻呀!人家明顯是在敷衍你,我看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你又不是沒听說過,能到畢分辦幫忙,十有**會分配到機關事業單位,這樣的機會還不被人搶破頭?再說了,通過幫忙多熟悉一下你們市勞動人事局的情況,與局里的領導搞好關系也不錯啊,怎麼會這樣呢!要不要我跟我爸說聲,讓他去打聲招呼留下你?」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人家不要了有什麼好辦法!如果你爸……。」
高寒听單海玲分析的很有道理,知道她受家庭影響有一定政治頭腦,熟悉機關里的貓膩。見她對自己的工作這樣著急,說明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剛才的懷疑反而煙消雲散了。
單海玲理解錯了,忙又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我爸咱倆的關系的,就說是同學。他雖然在區里,但是對市里的一些單位還是有些影響的。」
高寒搖搖頭,他一路深思熟慮過,憑關系不一定能擺平那個孫主任。就是學校學生處的陸遙遠處長也不一定會為自己說和,因為多年來他們學校,特別是陸處長已經與畢分辦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關系,凡是來幫忙的學生,包括他們的家庭情況,陸處長肯定給孫主任交代清楚了,否則不會那麼湊巧,「多余」的人恰恰是自己。
這時候,在搞不清楚實際情況的前提下,再運用關系貿然橫插一杠子,對陸處長、孫主任和自己都不見得是好事情,不管成與不成都挺尷尬的。他不想因為這個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後到了局機關經常踫頭見面的,不好說話。
兩個人商量了半天,沒有商量出其他好辦法。
「那你趕緊去市勞動人事局再問一下吧,別到市勞動人事局就業的事情也黃了,弄個竹籃子打水。最好能打听到那位耿副局長的家,晚上給人家意思意思。弄明白之後咱們晚上九點在文華影劇院見面。」
經過這一番折騰,時間快到中午了,單海玲的媽媽有可能回家做飯,就催促他快走,高寒也失去了與單海玲溫存一下的興致,趕緊灰頭土臉地從她家里溜了出來。
下午,他來到了陽東市勞動人事局。看到門衛那幅愛搭不理、指手畫腳的樣子,氣勢一下子就餒了,現在自己與在畢分辦幫忙時遇到的情況一樣,同樣僅僅是一名前來報到的大學生而已,連看大門的門衛都自認為是個官!不拿豆包當干部。但他經過這些天的鍛煉學乖了,趕緊點頭哈腰遞煙點火,告訴門衛自己是來報到的大學生。
听高寒介紹之後,門衛依然煞有介事地說道︰「耿副局長的辦公室?那麼大領導的辦公室能輕易告訴陌生人嗎!」
不過,看在煙的面子上他也沒有過分為難高寒,讓他先到局辦公室去問一下,看看耿副局長是不是已經來上班了。
高寒趕緊謝過,三步並作兩步爬上了三樓。敲開局辦公室的門一看,里面有兩個人正聊得熱火朝天,其中那位男的看樣子比自己大不了幾歲,濃眉大眼,國字臉,身材忻長,風度翩翩。
另一位女孩子,就是昨天自己負責接待前來報到的美女學生,高寒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叫白羽,此時美女不再是昨天那樣火熱嬌艷的打扮了,換了一身肉白色喬其紗質地的中短連衣裙,剛剛過膝的裙角,下半截細白**露在外面,腳上穿了一雙白色涼鞋,與她那剛出校門的清純女學生身份極為般配。
高寒這位孟浪先生顯然打攪了那位男同事的精彩演說,他不耐煩地問道︰「你找誰?」
美女見是昨天在陽東市畢分辦見過並親自送自己到局機關的「領導」,眨巴著晶瑩透亮、黑白分明的大眼楮,滿臉笑意,趕緊站起身來招呼道︰「您好高科長,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