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等了半天,沒見單海玲出來解釋,只好走進了她的房間,看到她正坐在床邊生悶氣呢!
這是高寒第一次進入女生閨房,淡黃色的窗簾大白天還遮擋著外面燦爛的陽光,鵝黃色的床單上散落著一些凌亂的衣物,屋內彌漫著一股混合型的曖昧氣息。
見單海玲生自己的氣,高寒覺得剛才有些沖動了,他不想把兩個人的關系鬧僵,事業剛剛開始,感情更需要加把力。于是模模酸酸的鼻頭,上前摟過單海玲的腰勸慰道。
「海玲,對不起,剛才我確實沖動了。但我一看到那小子囂張的模樣就來氣,你說他有班不好好上總來你家干什麼?以後別跟他交往了好不好!」
單海玲紅了眼圈,扭身不讓高寒摟抱自己,更閉口不談高寒所請求的問題。
「哼!我什麼時候答應過做你女朋友啦?」責怪他不該當著外人的面把兩個人的關系公開。
高寒語結,是啊,海玲從來沒有正式答應過,剛才為了氣那小子,自己「女朋友」三個字月兌口而出,說話欠考慮了。
「我這不是高興的嘛!告訴你個好消息,今天我接到市勞動人事局通知了,讓我明天就上班。你不是說過,只要我留在機關,咱倆的事……,所以一沖動就說出來了。」
「真的?!」
單海玲一听也高興起來,轉過身子摟著高寒,小嘴貼了上來。不知怎地,兩個人互相摟抱著擠壓在了床上,等到不知不覺間高寒發現下面美女那幾乎光禿禿的身子,床上那白晃晃的一片,不禁頭暈目眩。
望著那高低起伏的山巒峽谷,那兩點嫣紅和粗重的呼吸聲,那欲拒還迎的呢喃以及白女敕女敕的嬌軀,猛地激動起來,顫顫巍巍笨手笨腳地想把身下美女的衣衫全部褪下。
眼楮半睜半眯的單海玲,一雙小手有意無意地撩撥著高寒的,鮮紅的櫻唇微微翹起,仿若一條極度缺氧缺水的金魚,在等待二H一O的補充。伸直又蜷曲然後又分開的雙腿,有意無意地把青春少女那幾乎赤luo的最隱秘處招搖出來,充滿了誘惑。
高寒瞪大了血紅的雙眼,一下子明白過來即將會發生什麼!緊要關口,腦海中卻不知怎地出現了徐懷祥的面孔,那里面有怒火、有惡毒,令人恐怖。
迷迷糊糊中,被壓在身下的單海玲也一聲驚呼,「快點走!我媽快要回來啦!」
這聲大叫讓高寒七魄丟了三魂,慌忙穿上衣服逃離了單海玲家。剛才那一幕給了他太多的震撼和刺激!單海玲橫陳的玉體讓他差點迷失了自我,失去了判斷。等走出單海玲家樓洞門口,外面耀眼的陽光刺進自己眼楮的時候,高寒才略微清醒。
高寒心中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古人的兩句話,人生最得意處就是洞房花燭夜、升官又進爵,今天發生的這些不知道算不算。崗位已定,美人在懷,從今以後自己成為了一個堂堂正正的「機關人」,終于走進了「干部」,或者說「官員」的行列。
高寒上班了,被正式分配到了陽東市勞動人事局政策法規科。科內一共有三個人︰科長項前進、科員王懷忠以及高寒,他的主要職責是負責局內各類需要上報的信息材料,各位副局長的講話以及與媒體之間的聯系等。
為了解決高寒和白羽兩個人的級別和待遇問題,他們的檔案掛靠在了陽東市勞動服務公司。勞動服務公司是自收自支的科級事業單位,高寒被任命為勞動服務公司職業介紹所副所長,白羽被任命為失業保險科副科長,所長、科長都是副科級。
至此,整個陽東市七八個省委組織部選調生全部安排了工作和相應的職務。一下子,選調生的身份由「藏在深閨人未識」的丑小鴨,變成了「一朝露臉百媚生」的白天鵝!這個消息在剛被列入選調生選拔範圍的二類院校內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原本沒有當回事的陽東師範大學有關領導和一些自以為關系網深厚的畢業生,對此無不頓足捶胸、後悔不迭。
當然,第一年試行的文件的確有不規範的地方,等第二年再繼續推行時,就有些變味了!被「能工巧匠」們運用的無比嫻熟。陽東師範大學一家獨尊的局面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由學校、市委組織部和市勞動人事局三方聯合確定人選。
局里有些憤憤不平的年輕人,包括王懷忠——高寒早已認識,就是那次與白羽在辦公室高談闊論的美男子,和他同在政策法規科,同樣是陽春師範大學中文系畢業的,比高寒早兩年,專科學歷。他對高寒這位小師弟的到來不怎麼感冒,甚至充滿了警惕性。
對高寒、白羽的這項任命,在市勞動人事局內部也引起了軒然大波!
機關里特別講究論資排輩,也就是單海玲所說的熬就可以了,前面的人退了,後面的人補上來。現在這種不按規則出牌的局面,沒有多少人情願。尤其是那些工齡長,年紀大,眼巴巴瞅著這幾個職位的老同志,在各種場合發泄自己對這項任命的不滿。
為了穩定大局,梁局只好一一談話化解危機,高寒與白羽似乎有成為眾矢之的可能。
這也難怪,因為是省委組織部選調生的緣故,現在高寒、白羽一參加工作就帶著級別——雖然在市級機關里股級干部不算什麼,但會為以後的正常晉升提供一個很好的平台他倆對包括王懷忠在內的同齡人升遷構成了巨大的威脅。
不講究先來後到的高寒,剛進機關就真成了白羽口中的「科長」,這讓滿懷升官發財「理想」的王懷忠耿耿于懷,自從高寒到科里報到就沒給過他好臉色,暗地里對項科長訴苦。
「項科長,你說這公平嗎?!他倆的學歷高是不假,但怎麼也要看看有沒有真水平、真本事吧,剛參加工作沒幾天就被宣布為副科長,讓我們這些人怎麼想?也不知道梁局是怎麼考慮的。」
面對下屬的滿肚子怨言,項前進也不好多說,這畢竟是局黨組的決定,而且人家是省委組織部戴帽下派的,有什麼辦法呢!這個小王也沉不住氣,我老項干了大半輩子,不也是小科長一個嘛!于是出言勸慰。
「小王,話不能這麼說!局長有局長的考慮,這是局黨組的決定,當然有組織原則,咱們就不要評論了。我知道這兩年你進步很快,工作成績擺在那里,相信咱們局大多數同志心中是有數的,他們被任命的是下屬單位的副科長,又不是機關里的副科長,行政上不卡級別,不佔用咱科指標。好好干,別著急,我會考慮你的實際情況的!」
王懷忠還不死心,「嗯,我知道,我會听從您的教導的。還有,我听說咱們局要分家?有這回事情嗎?」
王懷忠所說的是指陽東市勞動人事局可能要分為人事局和勞動局的事情。
「你心里有數就行,局里沒有明確的事情,不要多打听。」項前進囑咐道。
「謝謝科長,我會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的。」雖然科長不置可否,但王懷忠猜測肯定**不離十,到時候自己可要想盡一切辦法趕上這趟班車,要不面子上實在說不過去。
進入八月份,灼熱的太陽光芒絲毫沒有憐憫大地的跡象,似要考驗人們的耐受程度。
「八五計劃」已經進入實施階段,自入春以來,隨著中央1號首長一路南行發表的一系列重要講話和指示精神,陽東與全國其他地方一樣,開始了在經濟、政治和社會層面的一系列變革,火熱的局面灼燒著相關人等的思維。各級各部門開始對三兩年來思想上從左到右、從開放過度到保守禁錮進行深入探討和矯枉。
「改革開放的步子再邁的更大一點」成為當年最流行的語匯,要求進行各種變革的論調如火如荼,陽東市勞動人事局作為推動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的重要保障部門,也在探討相應舉措,上級各種調研文件連番下發,要求提報本地的改革發展措施。
他們政策法規科作為政策研究的職能科室,一方面要對就業、人才、養老、醫療等業務進行規劃設計和調研,同時還要把工作業績宣傳出去,讓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能夠及時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