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眼尖的,跑到了大老爺的跟前,小心回著︰「老爺,是宮里來人了。」
大老爺一听,只覺得心里忽悠一下,手便顫抖起來,「是,是,是……」一臉晦暗的說不出話來,這才上元節過了沒幾天,宮里就派人來,難道是林峰的案子出事情了?!
大太太此時也慌了,呆愣了一下,連忙張羅著眾人上前,然後吩咐碧玉去取銀票,宮中來人不管是什麼事,必然要打點一番,才能探听一點消息。
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位白面無須的內監,已經翻身下了馬,朝著大老爺走去。
大老爺見內監並沒有聲急色厲,這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氣,忙吩咐開會中門,迎公公進內,卻被那公公攔住了,用那細膩卻有些尖銳的嗓子說道︰「不知貴府的五姑娘在哪里?」
大老爺一听,提起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可是轉瞬間,便又提了起來,這宮里的人找容姐兒干什麼?!
二太太听了,急忙吩咐丫鬟忙不迭去找華清容出來。
太常寺卿的薛夫人看著忙成一團的華府眾人,向著陳府的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管家點點頭,又派了一個人前去陳府通知宮中來人了。
那些原本攔在華府門前的大漢,不知何時已經走的干干淨淨,仿佛剛才的那些凶神惡煞,全都是海市蜃樓,是人花了眼,自己想象出來的一般。
正在亂作一團的時候,春福攙著華老夫人出來,老夫人年事高,行動慢,此時卻也有些亟不可待︰「老大家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听說宮里來人了……」
大太太急忙上前,扶住了老夫人︰「母親,是找容姐兒的。」一邊說著,一邊示意碧玉把銀票遞給了二老爺。
二老爺接過銀票則直接塞進了公公的袖子中,「敢問這位公公,宮里傳我家容姐兒有什麼事?」
那公公捏了捏袖中銀票的厚度,立即綻出了一個笑容,原本白皙的面龐更是笑的如彌勒佛一般︰「好事,好事!不知五姑娘現在在哪里?」
眾人見公公的臉色緩和下來,一口氣的說著沒事,一顆提起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對視了一眼,卻依舊一頭霧水,實在是想不出,宮里的人,怎麼會知道容姐兒。
「還請公公正堂里坐,這就派人去叫容姐兒出來。」老夫人笑著往里讓,公公收了銀票,說話行事便好說話了很多︰「好,咱家這就進府里去等。」
太常寺卿夫人雖然略顯得尷尬,但也跟在眾人後面進了府里,陳府的小定禮,卻留在了府外。
華府里早就大開中門,擺了香案出來。
公公見了,頓時笑了,尖細的聲音依舊有些刺耳︰「咱家是奉了皇後娘娘的命,請你家五姑娘去坤寧宮說話。」說著把手中的明黃色的綢緞遞到了大老爺的手里︰「皇後娘娘吩咐,不用擺香案接了。」
「不知公公可知,皇後娘娘找我家容姐兒什麼事?」老夫人听說是皇後娘娘的懿旨,心突的跳了一下,莫非……,猛然間想到上元夜那日,容姐兒是慕容承志送來的,難道說,慕容家看上了容姐兒……,所以求了皇後娘娘出面?!
「皇後娘娘鳳心睿智,心中所想不是咱家可以猜測到的。」公公笑的一團和氣,卻什麼有用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正堂內的眾人全都沉默了,暗暗的思忖著,皇後娘娘在這關頭,找華清容,會有什麼事情。
老夫人笑著,再一次試探著開口︰「公公,不知今日去見皇後娘娘的,除了我家容姐兒,還有誰?」
公公看了老夫人一眼,笑了,尖銳的聲音有些緩和︰「老夫人,咱家只是坤寧宮里面跑腿的。」話說到這里便停住了,但是言外之意,卻是清清楚楚。
老夫人見公公口風緊的很,實在問不出什麼,看了一眼大太太︰「怎麼容姐兒來沒有出來?」
「母親,媳婦已經使人去傳話了。只是容姐兒進宮,總是要稍微梳洗一下,若是驚了宮里的貴人,到時候豈不是大罪。」大太太見華清容一直不出來,心中也有些著急。
大老爺急忙上前,又塞了幾張銀票到公公的手里︰「我家姐兒頭一次進宮,還煩請公公多加照看。」
公公模了模手中的銀票,臉上的線條頓時又柔和的三分,尖細的聲音,听上去,也悅耳了許多︰「華大人盡管放心,咱家記在心里了。」
「祖母。」一個清涼的聲音響起,華清容終于出現在正堂的門口︰「不知喚孫女兒來,有什麼吩咐?」
「你怎麼才來?」大太太看了一眼華清容,臉色有些不好。指責的話剛出口,大太太頓時後悔了,在這個場合,在這麼多的人面前,她的這句話,有些過了。不知會讓別人怎麼看她。
眾人的眼楮齊刷刷的落到了大太太的身上,老太太的眼里很明顯的就帶上了不悅。屋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這位就是五姑娘麼?」公公往前走了一步,在華清容的面前站住了,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笑道︰「好一個清秀的小佳人,怪不得皇後娘娘青眼有加。」
公公的這話一出口,正堂內的眾人,眾人頓時心思各異。
大老爺是驚喜有加,老夫人卻是微微的蹙了蹙眉心,大太太則深深的看了華清容一眼,而二太太的臉色卻有些難看。
瞧著昨日里陳府老太君的模樣,對容姐兒可不是只有一分兩分的滿意,若是原本鐵板釘釘的婚事,眨眼之間飛了,不知陳府會不會震怒,若是陳尚書怒了,到時候卡二老爺一下子,那二老爺的前程,豈不是……,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
「民女華清容,在華府排行第五,見過這位公公。」華清容款步上前,盈盈的蹲行禮。
「五姑娘,這就跟著咱家走吧,皇後娘娘已經在宮中等急了。」公公可不管華府眾人心中想什麼,見華清容出來了,便開口催促。
「是。」華清容應了一聲,然後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中,跟著公公上了馬車。
目送著華清容乘坐的馬車遠去,太常寺卿的薛夫人這才上前︰「老夫人,你看這事……」其實現在,薛夫人十分後悔今日攬了這件閑事,原本以為兩家里都已經說好的,她只不過是一個現成媒人,走走過場罷了,如果能借此交好吏部尚書,那對夫君以後的仕途很是有用的!誰知道現在竟然節外生枝,先是大漢擋道,再接著是皇後娘娘的傳召,那麼這件親事,……,薛夫人直覺的認為,凶多吉少。不過現在後悔已經沒用,只能盡最後的人事。
果然老夫人並沒有接口薛夫人的話︰「剛才站了這麼久,夫人也累了,不如我們去屋子里坐著,慢慢說話。」
薛夫人想了想,便點了頭,一行人去到寧馨院,分賓主坐下說話。
陳府的管家回到陳家向老太君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陳老太君一听,臉色便沉重起來,陳二夫人听著,哪里還坐得住,「母親,這,這可怎麼辦?」
陳夫人在一邊笑了︰「弟妹著急什麼,即便是皇後娘娘看上了華家五姑娘,可是若是我們搶先一步,下了定,那華府的五姑娘成了我家亮哥兒的人,我就不信,皇後娘娘還能生生的拗斷了人家的婚事!」
陳二夫人听了越發的著急,難得亮哥兒對一個人有好感,而且兩人的八字又是那麼的相合,若是……
「母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不如,不如我,我現在去華府……,就怕,就怕華府的人不答應……」
陳老太君看著急的如熱鍋上螞蟻一般的陳二夫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還是我去吧。」
馬車的速度飛快,此時街市上已有了行人,卻都被開路的侍衛呼喊著退到兩旁,華清容端坐在馬車里,一顆心卻從未有過的平靜,就好像是一面如鏡的水面,沒有半分波瀾。
此刻的華清容,頭腦中異常的清醒,把這幾天的事情,前前後後的想了一遍,今日皇後娘娘的突然傳召,應該跟慕容承志有關,昨天,他應該是接到雲開酒樓掌櫃的傳話,所以才會有今天的這一出。是不是從今而後,她就要與他綁在一起了?!
那麼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博得皇後娘娘的青睞?
莊嚴的皇宮透著肅靜,恢宏而又雄偉。
馬車在宮門口停了下來,公公那尖細的聲音在馬車外響了起來,「五姑娘,皇後娘娘只傳召你一人覲見。」
華清容立刻就明白了公公的言外之意,朝著寒煙使了一個眼色,寒煙雖然不舍,但是也只能滿臉擔憂的下了馬車︰「姑娘,你,你自己小心一些。」
正起起有。「你放心吧,前面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我不會有事的。」華清容雖然心中不安,但卻笑著安慰寒煙,旁邊的公公听了,卻別有意味的看了華清容一眼,這才笑道︰「五姑娘說的很是,皇後娘娘最是慈善的。」
寒煙下了車,公公把手中的令牌遞給侍衛,侍衛拿了坤寧宮的令牌,馬車一路駛進了宮中。
一進入內宮,華清容便被塞進了一頂小轎里,有兩個太監抬著,沒有人多說一句,抬起便向著坤寧宮跑去。
華清容在小轎內被顛的是七葷八素,連連忍著胸口不斷上涌的惡心,她將轎簾子掀開一個小縫,讓外面的冷風吹進來一些才讓她好受一些。
到了坤寧宮的門口,那位領華清容進宮的公公已經等在坤寧宮的門口,笑著迎了上來︰「五姑娘,今日是皇後娘娘特旨,允你在宮內乘轎的,別的人可是沒有這份殊寵的。」
華清容一听,不但沒有半點兒高興,反而覺得這殊寵讓人心里發寒,發 。
手一伸,便向著公公的手里塞了一個荷包︰「小女子第一次進宮,什麼都不懂,還請公公多加指點。」
公公用兩只手指,輕輕的摩挲著荷包,薄薄的一層,顯然里面塞的是銀票,頓時喜笑顏開起來,今日的這一趟差使,卻是收獲極豐。
「五姑娘盡管放心,在皇後娘娘面前,記住沒有娘娘的允許,莫要抬頭四處亂看,少說話,多磕頭,禮多人不怪嘛。」公公看在剛才荷包的份上,指點了幾句。
說完,領著華清容往里面走,微微的弓著腰,一臉的謙卑的模樣。
華清容冷眼看著這太監,剛剛在華府擺足了架子,現在卻這樣一副奴才的模樣,顯然踩低捧高是人的共性!
華清容雖然心中輕鄙,但是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低眉順眼的跟在後面,很多時候,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可以發揮出讓人想象不到的能量。
坤寧宮的大殿很大,很空曠,皇後娘娘一臉正容的端坐在高高的台階上面。Pxxf。
「娘娘,華府五姑娘到了。」公公彎腰恭敬的稟告。
華清容暗暗的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的平靜。走上前一步,雙膝一屈,跪在地上︰「民女華清容叩見皇後娘娘千歲,祝娘娘鳳體安康。」
「唔。」慕容嫣輕輕的唔了一聲,沒有說話。
慕容嫣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低頭站在台階下的女子,小小巧巧的瓜子臉,柳葉眉、眼角微翹,穿著一件藕荷色的暗紋褙子,下面一襲月白色的多褶繡裙,搭配的甚是清雅干淨。
斜斜梳了小巧的墮馬髻,因為還沒有出閣,剩下的頭發便束成一束,隨意的放在腦後。發髻上巧妙的點了幾處銀飾,簡單素雅,身形縴細嬌軟,頗有幾分弱柳扶風之態。
慕容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華清容好幾遍,就是看不出站在下面的人,有什麼出色之處,值得慕容承志今天早上這麼火急火燎的跑來,讓自己指婚,現在他自己還跑去了聖上那里。
從小到大,慕容嫣還是第一次發現承志不鎮定了。
自從娘親離開之後,承志可以說是她一手帶大的,一直到她成為景王妃的那一日,他離開了慕容府,去了邊關,闖下了一番天地,這才回到京城。
她還記得那一年,先皇駕崩,承志帶著兵將從天而降,把一干亂臣賊子全都堵在了皇城之外,使得景王順利登基。她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當今的皇後、
承志一向是個冷情的人,自從娘親離開之後,承志越發陰冷的厲害,那滿臉的寒霜,讓所有的人,都避之惟恐不及,原以為承志就會這樣孤寂的過一輩子,卻想不到竟然被眼前的這個女子,打破了。
可是看著眼前女子那柔柔弱弱的模樣,怎麼也無法與承志那殺神一般的模樣合起來。
慕容嫣直勾勾的看著華清容不說話,兩邊站著幾個宮女越發的恭謹,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整個大殿,靜寂無聲。讓這偌大的華麗宮殿顯得死氣沉沉。
突然,慕容嫣的手指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扶手,「噗」一聲脆響在大殿里響起。
殿內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華清容甚至听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噗通,噗通」猛烈的撞擊著胸口,仿佛瞬間就要從里面突破出來。華清容低著頭,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臉色平靜的跪在大殿中央。
突然身後傳來簇簇的腳步聲,華清容心中驚疑,卻不敢回頭張望。
那腳步聲在華清容的身後停住了,華清容的心猛地提了起來,頓時感到一陣壓抑傳來,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栗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看到一片明黃色的衣角,心便繃得更緊了。
慕容嫣看見來人,急忙站了起來,宗正帝朝著慕容嫣擺擺手,身子一側,站在了一邊。
「蠢女人,爺跟你說的話,你都當成耳邊風了嗎?」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華清容渾身一激靈,她自然听得出這個聲音是誰,不就是那個瘟神慕容承志嗎?!她滿心的憤怒,卻不敢在臉上露出分毫,低著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的三塊磚,仿佛沒有听見慕容承志的話,更仿佛是那三塊磚上突然長出了幾朵國色天香的牡丹來,讓她看的出了神。
「蠢女人,為什麼不說話?」慕容承志被華清容的模樣氣到,聲音頓時陰森起來。
華清容卻似乎得了失語癥,呆愣愣的跪在地上,就似變成了木頭人一般,連動都不動一下。
宗正帝突然笑出聲來︰「這個姑娘真不錯,難得你從哪里尋來這麼一個活寶?」
華清容頓時氣結,臉色微微的漲紅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若是不小心沖動了,脖子上的腦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別人得了。
慕容承志看了一眼端端正正跪在地上,一聲不吭,恍如雕塑的華清容,冷冷的哼了一聲,走了一步,站在了她的身邊,「你什麼時候,竟然成了啞巴?連說話都不會了?」
華清容就如老僧入定一般,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臉的平靜,除了微微發紅的臉色,根本看不出她現在心中在想些什麼。
慕容嫣早已經走下來,迎著宗正帝在主位上坐了,這才轉過臉,看著華清容︰「听說你是在外面長大的?」
華清容端端正正的磕了一個頭︰「回娘娘,民女自小在揚州長大,姨娘是揚州胡家的。」
「揚州胡家?哪一個胡家?」慕容嫣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華清容。
「姨娘是胡家繡房的二姑女乃女乃。」
「竟然是胡家繡房的。」慕容嫣見宗正帝有些茫然,忙笑著解釋道︰「聖上可還記得母後房里的那塊山水繡?」
宗正帝點點頭︰「母後最喜歡那張屏風。」
「那就是胡家繡房出的,胡家的刺繡可是江南一絕,宮里很多人都是喜歡的。」慕容嫣頓時來了興致︰「不知你學了多少?」
華清容想了想,從身上解下一只荷包來,雙手呈上︰「這是民女前幾日剛剛繡的,繡的不好,恐污了娘娘的鳳眼。」
一邊早有宮女接過,放在托盤里,捧到了慕容嫣的面前。
慕容嫣伸手拿了,細細的看著,笑道︰「倒是學了**分的本事。三月就是太後娘娘的千秋,讓你繡一塊屏風,不知可行?」
華清容磕了一個頭,這才低著頭回到︰「不知太後娘娘喜歡什麼花色的?還請娘娘告知。」
慕容嫣轉頭看著宗正帝笑道︰「聖上,不如現在就帶著她去母後宮中,給母後看看。」
宗正帝抬起頭看了一眼臉色黑紫的慕容承志,笑道︰「嫣兒所言正和朕意。朕最近國事繁忙,倒是好幾天沒有去向母後請安了。」說著,站了起來,向著外面走去。
慕容嫣連忙跟上,經過華清容跟前的時候,笑道︰「起來吧。」
華清容急忙站起來,跪得太久,腿有些發僵,一下子起的太猛了,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在地。幸虧一只大手伸過來,拽住了她的胳膊,才堪堪站穩了,沒有在御前出丑。
「你還能更蠢一些嗎?」耳邊再一次傳來陰冷的聲音,讓華清容的忍耐力達到了極點,猛地抬頭,惡狠狠的瞪了慕容承志一眼,小腳微微的移了一下,正好踩在慕容承志的腳上了,手輕輕的拉了一下裙裾,便遮住了這個小動作,然後華清容咬著牙齒,用了吃女乃勁的,狠狠的磨了磨,這才臉帶歉意的朝著慕容承志屈了屈膝︰「侯爺,對不住,剛才腿軟了,不小心踩到你,你大人大量,就原諒小女子這一次。」
慕容承志的劍眉猛地飛了起來,兩只眼楮就如要吃人一般,瞪著華清容看了半天,這才放開了她,快走幾步,朝著宗正帝行禮︰「皇上,娘娘,微臣還有事要辦,這就告退了。」
慕容嫣看了華清容一眼,這才含笑開口︰「去吧,小心點。」
宗正帝卻哈哈大笑起來︰「承志,想不到你也有吃癟的時候,朕見了,很是窩心。」然後湊近慕容承志的耳邊,輕聲道︰「你真的決定要娶她?」
慕容承志退了一步,深深的彎下腰去︰「還請皇上成全。」
「朕還是勸你三思而後行。」宗正帝斜睨著眼楮看著慕容承志︰「朕怕你不是她的對手。若是朕的戰神敗在一個女子手中,那讓那些敗在你手中的韃子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