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你的傷口需要每天定時換藥,所以我便來代勞了,我可不希望你在我這里感染病發而死!」袁扉悠哉的拿出了換藥包。
歐倩看了一眼袁扉,冷冷道︰「那就讓醫生來,不勞你袁先生動手了!」
袁扉不理會她,徑自的坐到了歐倩的邊上,動手給她換藥。
歐姑娘想掙扎來著,但是因為疼痛讓她整個人都軟綿綿的,她什麼力氣都沒有,而且,在袁扉面前,她也懶得掙扎……因為,面對特級變態,掙扎也無用。
袁扉的動作非常的純熟仔細,他小心翼翼的剪開紗布,露出了那道紅腫經過黑線縫合的傷口,它和周邊白淨細膩的皮膚比較起來,顯得那麼的觸目驚心。
在袁扉的眼里,歐倩的皮膚真的很好,比小悠的都來得好,故而,袁扉稱贊道︰「皮膚真不錯!」
歐倩扯唇,「比我好的,多了去了!你是沒看見過好的還是……唔……」
‘啥的’二字還沒來得及出口,歐倩就哼叫出聲了,因為袁扉這變態拿著鑷子撮了她的傷口。
袁扉冷冷道︰「伶牙俐齒有時候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被他這麼一撮,歐姑娘臉色蒼白,冒著虛汗,只能怒瞪著袁扉。
看著她這模樣,袁扉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這個模樣不錯,我喜歡!」
歐倩立即扭頭。
袁扉又笑了一下,開始認真給歐倩換起藥來。
手背上的傷口,太深了,是鐵定會留下疤了,當真是毀了這一身的好皮膚了。袁扉有些小小的後悔了,當時不該盛怒下,下手沒輕沒重的。
當內心有了愧疚之後,手上的動作自然是越發的細致輕柔了。zVXC。
整個換藥過程中,他沒讓歐倩有一絲疼痛。換好了手背上的,袁扉自然也沒落下她手臂上的。手臂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已經結痂了!現在換的藥,只是為了不留疤。
這是袁扉第一次看歐倩手臂上的傷。不過袁扉是了解袁詩的。袁詩的個性一向都比較直接,不會婉轉,傷起人來,也是專挑變態的招式來使。這丫頭落到袁詩的手上,肯定是吃了些苦頭的。如今一看這傷勢,果然如他所料的有些嚇人。
袁扉拿著鑷子輕輕撮了撮歐倩手臂上結痂的疤痕︰「還疼不疼?」
「不疼!」歐倩依舊是扭著頭,冷冷的回。
「如果我把結痂撕下來的話呢?」袁扉。
「如果這樣能滿足你變態的**的話,隨便你!」
袁扉︰……
歐倩這個女人,看著清純,不諧世事,實則個性非常**。看著精明,其實說不到兩句話,就會發現她很迷糊,可是嘴巴卻該死的毒辣,一針見血,往往一句話能夠回得你啞口無言。總是只一個一言難盡的女人。這種類型的女人,是袁扉27年的人生中,第一次遇見的類型。其實袁扉覺得這個女人還是挺符合自己的胃口的,如果不是他們在這種情況下,處于這種敵對的立場中的話,袁扉不介意可以玩玩追求的戲碼,追追這個女人,想必應該是笑料百出的。
想著,袁扉真的開始動手撕歐倩手臂上的結痂。疼得歐倩直打顫,卻咬著牙,偏不叫疼。
但是越是看她隱忍不發,袁扉越來勁,他問︰「當真不喊疼?」
「我喊疼的話,不是滿足不了你變態的嗜好了麼?」歐倩冒著冷汗,回。
袁扉︰「這是什麼邏輯?」
「你一定沒常識,也不常看電視!所以你一定不知道,電視里經常演的那些變態們,就喜歡折磨人,還不許人喊疼,這樣他們才會興奮!」歐倩邊打顫,邊回,回得那叫一個經典。
其實,她不喊疼,是因為不想在袁扉的面前喊疼。因為喊了也無用。袁扉不會停止折磨她的。就如同以前被歐娜欺負,再疼她也會咬牙忍著,不喊不哭不鬧。因為她即使又哭又鬧歐娜也不會放過她,也沒有人來幫她。她又何必又哭又鬧的展示自己虛弱不堪的一面來取悅敵人呢?那樣的話,她自己都會鄙視自己的。
所以,不哭,不鬧,任由你折磨。
袁扉果然被歐倩這個回答給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半響後才咧唇一笑,「沒錯,你這樣,更加的讓我興奮了,讓我更加的想……蹂躪你!」
說著,袁扉手上的動作更加的快速了!
歐倩手臂上的結痂很快的全部被袁扉撕掉了,露出了鮮紅的女敕肉,中間還有點點的滲血。
折磨,結束了,歐倩才停止顫抖,此刻,她整張臉,已經一絲血色都不見了,就連原本嫣紅的唇,也變得猶如臉色一般,蒼白了。道能只手。
袁扉看著她的樣子,才道︰「女人,你難道不懂得,在男人的面前,適時的示弱與求饒,可以讓你的日子好過很多?你怎麼就不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呢?」
歐倩冷冷的看著他,「示弱和求饒而得到的好處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很快就會消失!還會讓人覺得你更加的好欺負!」
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就是這麼告訴她的!不論面對的是男是女,歐倩都不想示弱,這是屬于她的小驕傲。
袁扉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歐倩,眸光中透著震驚,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他只是一直覺得她只是一個個性**自主的人,卻沒有想到她柔弱的外表下,這份堅強也不容小覷。最後,袁扉只能道︰「柔弱,是女人的武器,不是麼?」
「是,是武器!所以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女人利用這個天然的武器去獲得她們想獲得的一切,可是,最後失去的……是自我!」歐倩說著,頓了下,又說,「我說的也不是全部的女人,當然……你也不可能會懂得!」
袁扉一笑,「這個問題太深奧,沒有準備的答案,而是因人而異的,所以我懂不懂,無所謂!可是,你確定你的男人懂你麼?」
提及聶少皇,歐倩一笑,堅定道︰「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男人,可以讓我哭,可以讓我笑,可以讓我放下自尊,即使委曲求全也要把他留在我身邊的,那一定就是聶少皇!」
「為什麼這麼的愛他?我記得,你們才認識沒多久,不是麼?」
「愛上一個人,與認識的時間長短根本就沒有直接的關系!愛上一個人,也許只需要一秒鐘的時間而已!然後你就會發現今生非這個人不可了!」歐倩說著,搖了搖頭,冷笑,「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懂!」
袁扉也冷笑︰「我是不懂,也不打算懂!我只知道,你的男人快死了,你那所謂的愛情也會消逝了!」
「你錯了!」歐倩道,「愛,不會隨著死亡而消逝!反而會因為死亡,把這份美好冰封在最華麗的時刻,繼而永垂不朽!」
袁扉︰……
「這種感情,像你這種變態是永遠無法理解的!」歐倩道。
「你也就這個時候嘴硬了!等聶少皇死了……我會看見你哭的!」袁扉道。
「你不會看見我哭,因為我會……陪著聶少皇一起死!」歐倩道。
「你……」袁扉眼眸一眯,「當真這麼的愛聶少皇?」
「原本沒有愛到那麼深的,可是……因為你的出現,讓我一次次更加深刻的認識到我與聶少皇之間的感情有多麼的深厚。你第一次把我擄劫來,聶少皇為了救我,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我能不感動!?第二次被你擄劫來,你告訴了我關于孩子的事情,更是讓我覺得今生今世,如果我失去了聶少皇,就等于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歐倩笑著回答。
她愛聶少皇,很愛很愛。可是,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聶少皇死了,她也會不想活。說到底,是因為他們的愛還不夠深,即使失去了聶少皇,也不過是難過一陣子,思念一陣子,然後日子就會繼續了。就如同聶少皇那次離開了她,她不過就是難受,消沉,買醉了一段時間。然後日子還不是這麼繼續過著?
可是,第一次,袁扉擄劫了她。聶少皇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把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她感動了,她感受到了他深切的愛。再加上如今,她因為知道了孩子的秘密,才完全的明白過來那次聶少皇離開自己的理由。那個男人,總是用一種極為欠扁的方式對她,可是在她的背後又默默的為了她做了那麼多。他用他的方式愛著她,寵著她。他這樣的方式,很容易讓她沉淪,而且這樣的方式別人無從復制。
所以失去他,她會等于失去生命中的明燈。
在得知了袁扉的計劃後,她就默默的決定,她要努力的嘗試幫助聶少皇,如果……幫不上,那麼她會陪他赴死!
這就是歐倩!她就是一個有著小驕傲的女人!!!
袁扉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咧開了唇角,涼薄道︰「……真是感人吶!」
「感人吧,動人吧!?可是……這麼高貴美好的事情都不是你這個變態,小人能夠擁有的,所以,你就盡管羨慕羨慕好了!」歐倩吐著惡毒的語言。然後下一秒,她的脖子被袁扉掐住了,脖子上的傷口也頓時的裂開了,只是這個小傷痕造成的疼痛和她現在全身其余地方的疼痛比較起來,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袁扉咬牙切齒道︰「你信不信我掐死你的?」
「我信!」歐倩道,「你也只會做做這樣的事情了!」
「你……」
「不是麼?如果你有本事,你應該和聶少皇正面單挑,而不是這樣在背後插他一刀又一刀!?這樣子,你就算是勝過了他又如何?還不是勝之不武?你有什麼好自豪,好得瑟的!」歐倩根本就不怕袁扉此刻的樣子,有些話,她憋了很久了,不吐不快,「就算是你像上次那樣搞突襲,也好過你用這樣的方式來傷人,我還可以比較的尊敬你!」
「小悠跟我說過你們的經歷!听完後,我一度覺得能夠理解你為什麼這麼變態了!看見你對小悠這麼好,我甚至覺得你的身上還是有發光點的。我根本沒恨過你,即使你一次次的把我擄來,傷我一次又一次,我還是不恨你!因為聶少皇跟我說過,在你們這個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每個人會選擇一些方式來取得勝利,並不是每個人的手段都是光明磊落的!所以,我理解你!可是看如今的你,卻是十足十的變態!一個大男人,要靠著傷害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才能勝過另外一個男人,這種事情就算你做出來了,好歹也不要拿出來炫耀好不好?你不會覺得丟臉,听的人都會覺得你無能!」
「你……」
袁扉的整張臉都顯示出了憤怒,猩紅的眼楮顯示了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他掐住歐倩脖子的手,更加的用力了,仿佛只要再多加一點力,就能掐斷歐倩的脖子。
可是歐倩不在意,她的呼吸急促,瞪著袁扉,一字一句的吐出︰「你永遠都不可能勝過聶少皇的!因為聶少皇身上有的,你沒有,也永遠不可能有!!!」
說著,歐倩閉上了眼楮。等待著屬于她的凌遲。她是在賭,賭袁扉心里僅剩的一份‘善’,賭贏了,她就安好。賭輸了,不過就是惹怒一只瘋狂的獅子,接受後果罷了。
下一秒,她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了。
她賭贏了,她開始喘著粗氣。
而袁扉,他的臉,瞬間的恢復成了平靜時候的樣子。他有這個反應倒是出乎歐倩的意料了。歐倩以為,即使被放開,她要面對的也是癲狂的袁扉,從沒想到他這麼的平靜。
這是怎麼了!?
她模著自己的脖子,喘著氣,看著袁扉。看著他站起身,看著燈光下,他的側臉,听見他問︰「你跟我討論的是所謂的公平麼?」
歐倩怔了一下,想了想,點頭。她剛剛這番話,的確可以用‘公平’來形容!她是希望袁扉和聶少皇之間來場公平的競爭。
「我和聶少皇之間,從來都不在同一個起點,何來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