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憶中走出來,皇也收回了看著窗外晨光的目光。
剛剛他用口述的形式,像袁扉訴說了他從何而來的過程。袁扉也听得津津有味,問道︰「你就這麼被壓制下去了?不反噬?」
皇勾唇一笑,「當時的我,還太弱小了!我對聶少皇的一切了解得還不夠深刻,我必須在他的意識下面潛伏很久,模清楚所有的人物和性格,我再出現,才有存在的可能!」
聶少皇繼續問︰「那麼,你覺得發燒醒來後的我,表現得怎麼樣?」
楚風眉頭一皺,因為他听出來了,大少爺的聲音跟睡覺前的不一樣,已經恢復成了冬泳發燒前的聲音了。
楚風帶著聶少皇進去。
醫生早已經準備好一切了,他為聶少皇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包括腦部掃描之類的檢查。
楚風點頭。
之後,他沒有再與聶少皇進行什麼對話,照顧他吃東西。
楚風是很容易驚醒的人,幾乎是聶少皇一出聲就醒了,他目光疑惑的看向聶少皇,「大少爺,你說什麼?」
聶少皇哭著嚷道︰「你就是不相信我了,你也覺得我生病了是不是?所以你才帶著我來這里,你是不是想看看我得了什麼病?」
醫生低聲說︰「楚先生,按照你的說辭,我覺得這孩子的問題應該是出在這里!」醫生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門,「我認為看精神心理科比較實際!」
「是啊,我們是去美國!」楚風點點頭,又問︰「可是我們要去美國做什麼呢?」
听聶少皇說完,楚風這次才好好的抱緊了他,楚風問︰「你說的皇,是不是另一個你?」
聶少皇︰「老頭子呢?」
「很好!」
聶少皇翻了一個小白眼,「風叔,你腦子秀逗了麼?我們現在不是要去美國麼?」
楚風︰「馬上幫我聯系一下!」
「最初的時候,我是氣老頭子,我覺得你們都不疼我,你們應該比較喜歡少霆哥哥,不會喜歡我!你們不喜歡我,我自己也不喜歡我自己!可是皇喜歡,他一直開導我,鼓勵我,讓我做我自己!」
楚風︰「發燒醒來之後?」
而在檢查過程中,聶少皇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用他那雙藍眸,直勾勾的看著楚風。這目光,讓楚風覺得心一抽一抽的疼。
聶少皇那樣的性格委實是不夠格成為黑道霸主的,還是皇比較適合吧,而且,皇的個性又正好符合聶老大希望的樣子。聶少皇變成皇不是正好麼?
楚風道︰「你有沒有熟識的這方面的專家?」
看著風叔狐疑的目光,聶少皇想起了剛剛皇跟自己說的話,便天真的問楚風,「風叔,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不一樣了?」
檢查的結果,沒有意外,聶少皇身體的一切指標都是好的。
聶少皇給了楚風一個‘你果然腦子秀逗了’的表情,「咱們每次去美國不都是為了去看那個美女阿姨麼?」
這時,聶少皇道︰「那麼,以後都讓皇出來好不好?」
楚風︰「大少爺……」
的確是很好,但是這種好,有一股說不出的怪味道來!
「而這次落水,我听到你和老頭子的對話,我才知道,原來老頭子沒有不喜歡我,只是老頭子希望我能更加的出色,我明白老頭子的心思了!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就干脆做個老頭子喜歡的兒子吧!我和皇聊天,皇告訴我,讓我還是做我自己,改變之後的聶少皇就不是聶少皇了!我覺得皇說的有道理,只是如果我一直堅持做我自己,那麼老頭子的心願就達不到了,這個時候,皇說他可以幫我辦到……」
楚風松開聶少皇,然後看著聶少皇,說︰「我和你父親,最愛的是你,不是什麼皇!你不能讓皇佔據你的意識,我們只要你,你知不知道?」
楚風眼角一抽,面容一個冷峻,抓住聶少皇的雙臂,就質問︰「什麼?」
去的路上,聶少皇趴在車窗口,看著窗外紐約市的霓虹,璀璨奪目極了!但是,隱隱的,他覺得走的路不對了。聶少皇的記憶很好的,雖然每年只來一次紐約,但是他卻記牢了從機場去漂亮阿姨家的路。而今天走的這條卻不是。所以聶少皇問︰「風叔,我們要去哪里?不去漂亮阿姨家了麼?」
楚風︰「他也覺得很好!」
說著,更是伸出手去,想把聶少皇抱起來。
聶少皇這一覺睡得非常的久,醒過來的時候飛機已經在美國的上空了。
楚風雖然對人格分裂癥沒什麼概念,但是還是知道一些,有所了解的。可是,他完全不能想象,這個才這麼點大的孩子,得在什麼樣的心理建設下,才能讓自己的人格分裂成兩個,甚至還進行對話。樣做點生。
楚風的目光,真的是呆滯了!他抓住聶少皇雙臂的手,也漸漸的松開了。他用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聶少皇,他顫抖著嘴唇問︰「大少爺,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些什麼嗎?」
他要讓醫生看看,這孩子到底怎麼了!
他的內心起伏得非常厲害,他整個人都處于了一種非常焦慮與害怕的狀態中,這種情況,就算是當年遇上最危險的敵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楚風這才走近聶少皇,聶少皇此刻還躺在檢查台上,楚風走近,才看見他在流眼淚,楚風心驚,立即道︰「大少爺,你怎麼了?」
楚風這才顫抖著手,模了模聶少皇的腦袋,「不去了,今天晚了,我們不去打擾他們了,我們明天早上再去!」
「呃……」聶少皇不解。
聶少皇又問︰「那麼風叔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我不一樣的?」
醫生︰「有!」——
回憶繼續——
楚風更加用力的抱住了聶少皇,他說︰「大少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才是真正的傷我們的心了!」
聶少皇︰「我肚子餓了!」
楚風︰……
他一醒過來,眼楮烏溜烏溜的轉了一圈之後,鎖定在了身旁睡著的楚風身上,他嘟著嘴巴叫道︰「風叔,風叔,我肚子餓了!」
「……」楚風不再說話了。
然後看著挑三揀四的小人兒,他才真正的感覺到聶少皇回來了。只是下飛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帶著聶少皇直奔他在紐約認識的醫生處。
最終,汽車在一幢老舊的別墅前停下了。
聶少皇︰「你們覺得我不好,我就算再努力,性格也不適合繼承老頭子的位置,那麼,我就讓皇來好了,皇很完美的,沒有我這麼的龜毛,也沒有我這麼的挑剔,扭曲,將來也一定會比少霆哥哥棒!這樣不好麼?為什麼還是要覺得我生病了?」
聶少皇一臉茫然的看著楚風,「皇不好麼?不正式老頭子所希望的麼?」
楚風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精神疾病叫人格分裂癥!他此時猜測,聶少皇也得了這個癥狀。
故而楚風立即問︰「大少爺你知道我們現在是在哪里,要去哪里嗎?」
醫生點頭,然後走開了。
楚風趕緊說︰「怎麼會?風叔怎麼會不相信我們大少爺呢?」
聶少皇笑嘻嘻的說︰「老頭子總是嫌棄我這不好,那不好的,希望能有個十全十美的人來做他的兒子,可是我又不願意委屈自己去成全老頭子。可是,皇出現了,皇說他可以做一個完美的兒子!所以以後,我就讓皇多多出來的!皇你們都見過的,就是前段時間的那個!」
楚風神色一緊,立即問︰「怎麼了?」
可是他的手才踫觸道聶少皇,就被聶少皇推開了,「風叔,我討厭你,你不逃踫我!」
「我知道啊!」聶少皇點頭回答。
聶少皇很喜歡那個漂亮阿姨的。阿姨身上有一股不低于風叔和老頭子的親切感。
是他和聶老大錯了麼!?他們曾經到底給聶少皇灌輸了怎麼樣的念頭,才會讓聶少皇成長得如此的沒有安全感,如此的敏感呢!?
為什麼睡覺前的皇少和醒過來的皇少這麼的不一樣呢!?
聶少皇︰「我沒有生病,我只是想做得更好,讓大家都滿意才是!」
「你不相信我了?」聶少皇嚷嚷。
果然,聶少皇點了點頭,「恩,是的!在學校的時候,我很寂寞,每天都是皇跟我聊天,我會把所有的事情跟他分享!他每次都能給我很多很好的意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袁扉眉頭一皺,道︰「我想,聶門的老大是寧願要你吧!」zVXC。
「哦!」听了楚風的話,聶少皇有些的落寞,「我以為今天就能見到漂亮阿姨呢!」
听聶少皇帶著哭腔的敘述,楚風的心,狠狠的一抽。
可是皇卻搖了搖頭,「你錯了!你的想法跟我最初的想法一樣的天真。我也以為當大家知道有我的存在之時,都會比較愛我的,可惜並不是……」楚風甚至都不敢去踫聶少皇。這個時候的聶少皇在他的眼里,心里就好像是一個非常容易破碎的女圭女圭,踫不得!
楚風︰「皇很好,可是,不是你!」
聶少皇眼楮眨巴眨巴了一下,不理解!在他的腦袋里,皇和他都是老頭子的兒子嘛!有什麼區別呢?(作者︰笨蛋,區別大了!要有一天你的意識完全被皇佔據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聶少皇了!到時候有你哭的。聶少皇︰……)
楚風著急的看著聶少皇,卻不知道應該要用什麼樣的語言教導聶少皇,只能抱著聶少皇干著急,不過很快,醫生就領著他的心理學專家朋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