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鎖情︰總裁的葬心啞妻 第176章︰放手擁有

作者 ︰ 憶昔顏

「澤昊,我不要住院!」,普通病房里,菲兒對著郁澤昊,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

「菲兒!又不听話了?我說過,我們住得起的!」,郁澤昊看著躺著的,臉色慘白,又隱隱泛黃的菲兒,責怪道。菲兒不能再住在家了,最近幾天,她時常暈倒,都沒人照應。

「住得起?靠你賣血嗎?!澤昊!你要讓我欠你多少,你才死心?!」,菲兒激動地捉過郁澤昊的手臂,看著他關節上方的那塊淤紫,心疼地說道。時手手那。

被菲兒發現,郁澤昊面色微僵,有點窘迫。

「不僅僅是——」

「澤昊!這就是命,真的,我認了,但是我不能搭上你啊,你去黑市賣血,要是感染上什麼病,怎麼辦?!」,菲兒哭著看著他,痛苦地嘶吼道。

「傻瓜,怕什麼,我命硬著呢!」,見菲兒哭了,他坐在病床邊,伸手,將她攬進懷里,輕柔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啞聲地說道。

「不要!郁澤昊!我不要欠你的,我們回去,我不要住院了!不要了!」,菲兒從郁澤昊的懷里掙月兌開,瞪著他,大聲地吼道。

「冷菲兒!」,郁澤昊被菲兒的氣惱,站起身,瞪視著她,大聲吼道。這樣的時候,表面他真的是生氣了。

「不要再犯傻!你安心住在這里,就是幫我!」,郁澤昊再開口,大聲地吼道。菲兒必須換腎,必須活下來!

這是郁澤昊內心的信念,也是他的責任。

菲兒被他這樣的吼聲,噤住,不再說話,只是哭著搖頭。

「醫院已經幫我們在找腎源了,只要換掉你的腎,你就可以活下來了。菲兒,能活下來,為什麼不活著呢?」,郁澤昊的聲音又放緩了下來,他看著病床上的菲兒,低聲地說道。

「你看我,現在有多落魄,什麼活都肯干,甚至還被蘇沫兮看到過好幾次,尊嚴掃地啊……不過,我還是得活著,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我愛著的人,我舍不得離開……」,郁澤昊眼眶泛紅,對菲兒又說道。

他的話,令菲兒微微蹙眉,腦海里浮現起華俊那動人心的,爽朗的笑。Pxxf。

「澤昊,答應我,不要累到自己的身體,也不要去賣血,賣腎了!算我求你,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你了解的!」,菲兒一直覺得,自己和郁澤昊是同一類人,猶記得,郁澤昊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世界太黑暗了,你陪陪我。」。

那句話,深深地說進了她的心里。

那年,不過六歲大的她,已經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黑暗。

時常有那些道貌岸然的慈善家去他們孤兒院,有的人夸她漂亮,要收養她,她也被收養過兩次,但是,她逃了,因為,差點被那些偽君子奸污掉。

六歲,她的世界已經被黑暗籠罩。

她孤僻,無助,甚至在孤兒院都遭到不公平的待遇。

菲兒看著郁澤昊,擦干眼淚,重重地點頭。

「澤昊,感謝你!」,菲兒紅著眼眶,嘶啞著喉嚨,對他說道。郁澤昊釋然地笑了笑,在她的床邊坐下。

「我也感謝你陪伴我那麼多年,遇到你,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也有像我這樣的人,這樣憤世嫉俗的人。」,郁澤昊攬著菲兒,啞聲地說道。

「我們雖然相互陪伴,也相互取暖,但都沒有讓彼此的心,得到救贖,澤昊,有沒有覺得,給你溫暖的那個人,其實是沫兮。」,菲兒在郁澤昊的懷里,閉著眼楮,沉聲地說道。

她覺得,像郁澤昊這樣一個心靈受到創傷的人,只有像沫兮那樣如陽光般溫暖的女孩,才能溫暖他,打動他那顆冰冷堅硬的心。

菲兒的話,令郁澤昊心口一慟。

「她就像是溫泉水,帶著淡淡的,溫暖的溫度,滲透進你心里的每一片角落,起初,你還排斥著她,但,等到失去她時,才發現,那顆冰冷堅硬的心,已經被她融化了。這就是她的愛,默默無聲,滲透力卻極強。菲兒,這點,我早就明白了。可是,已經遲了!」,郁澤昊的雙眸看向窗外的某一點,低啞著嗓音,說道。

清楚地知道,菲兒和沫兮在他心里的位置和區別。也清楚地知道對菲兒,和沫兮的不同感情。

只是,在將她傷得體無完膚之後,在他困窘落魄之後,他還有什麼資格再求她原諒,求她回頭?

「只要沫兮還愛著你,就不遲!」,菲兒從郁澤昊的懷里鑽出來,看著他,無比堅定地說道。

菲兒的話,令郁澤昊心口一顫,不過轉瞬,他的嘴角已經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或許,她還愛著我,但是,菲兒,你要明白,她受得傷也更深,她對我的感覺,已經不是最初那樣只是單純的愛了。我很贊成她和裴靖宇在一起!那樣的男人才最適合她,她也是個缺愛,缺溫暖的人。」,郁澤昊看著菲兒,啞聲地說道。

他很了解沫兮,在很多年前就已經了解。

「那你呢?你甘心嗎?她又愛那個裴靖宇嗎?」,菲兒很不解,和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即使再溫暖,又真的能過一輩子嗎?

她沒愛過,所以,也不清楚。

甘心嗎?當然不!

看著她和裴靖宇在一起,他的心別提有多酸,多痛,但,不甘心又能如何?!

「放手,或許也算是種擁有吧!我希望她安心,快樂,我給她的,全部都是傷害。菲兒,不說了,我還有事,先出去,你安心地呆在這里,一日三餐,必須給我認真吃完,听到沒?!」,郁澤昊將菲兒放倒,為她蓋好被子,食指指著她的鼻頭,霸道地說道。

菲兒看著他,重重地點頭。

菲兒肯答應住院,郁澤昊心里輕松了不少。走在馬路上,想起剛剛對菲兒說的話,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

放手,也算是一種擁有嗎?

記得好像是一首流行歌曲里唱過,那時,只覺得這句話是在胡扯

不過,現在,他似乎能夠體會到那句歌詞的含義了。

原來,真正愛一個人,不過就是希望她幸福,快樂,無所謂在不在一起。

他去臨時工聚集地,和那些農民工一樣,蹲在馬路邊,等待著客人找來。做些雜活,一般都是當天就結工錢。

低首,一張傳單出現在他的眼前,郁澤昊接過,大概地瞄了一眼,「我覺得你條件不錯,可以去試試!」,從頭頂上方,傳來發傳單男生的聲音。

郁澤昊用力一揉,那傳單在他手心成了碎片。

「切,裝什麼清高!等你餓死了,千萬別後悔——」,那男生見郁澤昊撕毀了傳單,不屑地說道。

「一晚上就能上萬啊!」

「你還是算了吧,瘦了吧唧的,哪個富婆能看上你——」

「听說這些富婆**很強的,哈哈……」

「就是,前些天報紙上還報道,六個富婆,玩死一個男大學生的事情……」

「對,我也听過,那大學生家里窮,去做了那行,那晚上被那幾個富婆逼著吃了四顆偉哥,直接暴斃!」

「算了,那俺不去了……」

幾個農民工拿著傳單在那議論紛紛,郁澤昊倚靠著路燈,听著他們的言論,想起醫生的話,一顆心復雜不已。

難道他真的要走上那條路?

記得在地下錢莊時,那個坤哥就跟他說過……

可是,在真正地面臨困境,面臨這一條生命就快凋零的時候,尊嚴,又算什麼?!

郁澤昊的心,在拉扯。

***

「老大,蘇沫兮下周一要和裴靖宇去煙城,見裴家人!還有,郁澤昊好像要去夜店做牛郎!」,厲焱冰坐在辦公室里,無聊地抽著煙,此時,手下進來,對他報告。

「哈哈……哈……」,手下的話,令厲焱冰倏地大笑起來,「牛郎?郁澤昊要去做牛郎?!他拉的下那臉麼?!哈哈……」,厲焱冰好像是听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笑著笑著,臉色又恢復冷凝狀。

「老大,是的!冷菲兒得了腎病,要換腎,郁澤昊再不想辦法籌錢,那個冷菲兒就沒命了!」,厲焱冰的得力手下,繼續對他報告著。

「哎呀呀,這個郁澤昊,真是情深意重啊……你先下去,听我指示!」,厲焱冰一手摩擦著下巴上的胡須,一手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若有所思著說道。

「老,老大,薛紫琪好像又……」,手下還有話要說,又不知道該不該說,對厲焱冰,小心翼翼著問道。

「啪——」

「那賤人又怎麼了?!」,銀色的打火機被他拍在桌子上,厲焱冰站起身,厲聲問道。

「她,她在監獄又暈倒了,好像是被那幾個女人折磨地……」,手下被厲焱冰的話震怒著,小心翼翼地說道。

「把她接過來!立刻,馬上!」,厲焱冰冷聲地說完,隨即,走到了床邊,不一會,手上多了根香煙,站在窗口,吞雲吐霧起來……

「不要打我……不要……」,床上,鼻青臉腫,被折磨地半死不活的薛紫琪不斷地囈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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