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妊娠的脈象(下)
過去,騸匠們從牲畜劁騸下來的東西多數都扔了,或者被人討去喂狗喂貓,後來不知道誰考證出吃了這東西能壯陽,這樣一來,人就從貓狗的嘴里把這東西奪了出來,成為高級人類嘴里美味的盤中餐,隨之,附在這些東西上的鞭類,像牛鞭,羊鞭,驢鞭、鹿鞭等一系列鞭都值了錢了,普通人根本吃不上,更別說貓狗了。
女服務員說出烤肉的名字,臉紅得像一塊紅布一樣。
可是,韋成泰還不放女服務員走,她把手放在女服務員腰里攔著說,「別走呀,吃一串肉再走。」
說完,從盤子中拈起一串肉遞到女服務員手中,他的目的就是想看女服務員吃睪丸的宭態,
眾目睽睽之下,女服務員皺著眉頭把肉放進嘴里,撕下來半串,一咬嚼,胃里一陣翻騰惡心,「哇」的一聲吐了。這一吐不要緊,因為腰間受韋成泰手和胳膊的約束,沒有來的及轉身,竟然吐在韋成泰的身上。
韋成泰上身穿的是一件藍地白花的唐裝,戴著棕色的禮帽,雖然顯得另類,卻也不是不能讓人接受,畢竟改革開放這些年了,人們的接受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很強大了。
唐裝是從2001年開始盛行起來的,2001年10月,在上海召開的的峰會上,齊刷刷地穿著大紅色或寶藍色中式對襟唐裝的20位國家領導人集體亮相,給全世界以耳目一新的感覺,中國唐裝迅速在世界上流行開來。
時裝的流行,是有他一定規律的,沒有前幾年的啟蒙,就沒有以後的大紅大紫,早于王家衛拍《花樣年華》,在中國的服裝界已經有了唐裝這個設計,並推向市場,王家衛的電影對唐裝的流行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上海的峰會不過是給開始走俏的唐裝熱加了一把干柴,讓唐裝熱潮達到了沸點。作為服裝代理商韋成泰,早在唐裝才開始上市的時候就穿上了,他覺得這個唐裝適合他的身材身份和個性,他雖然搞的是服裝代理,卻也預測不到唐裝以後的走紅趨勢。
這時候讓女服務員吐了一身,就有些煞風景了。這個服務員晚飯可能吃的是酸湯面一類的東西,里面調的醋味又重,經過在胃里的攪拌和胃酸結合,變成一種混合物質,哪股味兒絕對不是怎麼好聞的。韋成泰陰沉著臉看看吐在身上的東西,又看看女服務員,嘴里吐出了三個字,「怎麼辦?」
女服務員嚇壞了,手忙腳亂的在桌子上取餐巾紙給他擦,韋成泰攔住說︰「別急,擦一下就完了?」
「那你說咋……咋辦?」女服務員可憐兮兮的說。
「咋辦?好辦,你用舌頭把吐在我衣服上的東西舌忝完了,這事就算完,要不然,後果可能很嚴重。」
女服務員為難的剛要說什麼,就在這時候,老板推門進來了。
老板年齡不大,也就是三十歲左右,能在大城市里把一個小檔位烤肉攤發展成有五六個小包間的門面,生意而且很火爆,沒有幾分能耐不行。他進門就喊女服務員︰「嬌嬌,那幾個包間的顧客都在等著,你送一盤肉送的不出去了?哦!是韋老板啊,這是怎麼回事……誰……誰吐你身上了?」
「你還問我,問你的小姐吧,你們就是這種服務態度對待顧客,這烤肉沒辦法吃了。」韋成泰冷冷的說。
「嬌嬌,怎麼回事,你怎麼吐到韋老板身上了?給你說了多少次,咱們是做生意的,服務態度一定要好,和氣生財,讓我咋說你呢!」老板的態度很嚴肅。
「這個……這個韋老板,他強迫我吃……吃……烤肉,我吃到嘴里惡心,就吐了。」嬌嬌扭扭腰,月兌離了韋成泰的掌握,低著頭手腳無措的說。
「我強迫你吃了嗎,我就是讓你嘗一串,你也沒推辭,這還賴上我了。老板,你說說,我這一身怎麼出門?」
「韋老板是干大事的,跟一個啥也不懂的農村姑娘較什麼勁,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她這遭,我讓她給你賠罪,該行了吧?」老板滿臉陪笑說。
「怎麼陪罪啊,你說。」
「你說吧。「
「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讓這位小姐把她吐在我身上的東西舌忝了,這事算完,我總不能把我說出的話收回去吧?」
「這個……韋老板,我覺得這不大合乎情理,她剛才吃一串肉都吐了,現在讓她舌忝吐出來的東西,那實在是強她所難,如果二次再吐你身上,那不是更……」
韋成泰打斷他的話說︰「更什麼,成不成的總得試一下吧,反正已經吐了,二次再吐上我不怪你。」
齊日升和韋成泰話不投機,雖然不岔韋成泰的行為,倒想看看他能鬧到什麼程度,也不說話,後來見他實在有些不像話,就插言說︰「韋老板,算了,不是多大個事,別為難他們了。」
韋成泰瞪他一眼說,「是你說沒事還是我說沒事?你說話的分量還輕點吧。」
因為嘔吐的關系,烤肉吃不成了,酒也喝不成了,在這種場合,能繼續喝酒吃肉的,心理和髒腑都要有相當的承受能力,被韋成泰說了兩句,齊日生想去模杯子喝口酒掩飾的時候,手下意識伸出去又收了回來,剛想再說點什麼,坐在一邊的蘇茜茜拽拽他的胳膊說︰「我想上廁所,你陪我去。」
到了外面,蘇茜茜埋怨齊日升說︰「你多的啥嘴,連形勢都看不清,那個韋老板就是個愛惹事的,你跟著摻和,最後還不是你吃虧。」
齊日升站住說︰「你把我叫出來就是要說這幾句話,不是上廁所?」
「怎麼不是,快跟我走,大黑天的,你不給我作伴,我怕遇到流氓。」蘇茜茜拉著齊日升的胳膊就向廁所方向走去。
齊日升邊走邊說︰「我就是看不慣韋老板囂張的樣子。」
蘇茜茜說︰「你看不慣起啥用,咱們就是和他吃一頓飯,沒必要上那個計較,躲開不就完了。」
這個夜市因為外面擺攤的多,物業管理在一個偏僻角落里修了公共廁所,既方便從業人員,又方便顧客,一舉兩得,要不然,一個水火送不利的夜市,人員流動就有限了。
齊日升站在廁所外,看著蘇茜茜進去,又看著蘇茜茜出來,然後對蘇茜茜說︰「看你上廁所,我也想上廁所了,你等我一會。」
蘇茜茜埋怨說︰「你這個人,我進去了你也應該進去,咱們一塊出來不好,你等了我,又讓我等你。」
齊日升看著她笑。
「看我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蘇茜茜想了想,臉就紅了,舉拳頭敲打齊日升,「你這個人就是愛胡聯想,不跟你說了。」
齊日升笑著向男廁所走去,邊走邊笑說︰「你說囫圇話,還怪人胡想。」
兩人回到包間的時候,那個女服務員已經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高向陽正在手忙腳亂的施救,其他人都焦急的看著。他見齊日升進來,急忙喊︰「日升,你有經驗,快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齊日升邊往跟前走邊問︰「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韋成泰身邊的馬四喜在一旁說︰「她給韋總舌忝衣服,剛舌忝了一口,又哇的一聲吐了,韋總輕輕推了她一下,她就倒了,也沒磕重,不知怎麼就昏迷不醒了。」
韋成泰不耐煩的對高向陽說︰「你行不行?不行就送醫院。」
齊日升彷佛沒听見韋成泰的話,他彎下腰對高向陽說︰「我看看。」然後用手先試試女服務員的呼吸,然後把住女服務員的脈,微微垂下眼皮,用心體會起來。
齊日升是祖傳骨科,骨科按說與號脈沒關系,但是,祖國的醫學博大精深,機體之間互相作用的關系也比較復雜,有千絲萬屢的聯系,所以,診脈也是中醫的必修課。齊日升自小不但跟爺爺學習接骨技術,把脈診病也是少不了的。日久天長,準確性已經不亞于任何儀器,就是儀器也有局限性,不如他判斷的準確。女服務員的脈息是有點急,但是還在許可範圍內,估計是心里害怕的緣故,又翻翻眼皮看看,心里就有數了,拍拍手站起來說︰「不要緊,這姑娘是懷孕了,動了一點胎氣,吃點藥就好了。」
在齊日升看來很平常的一句話,在這女服務員和老板來說不亞于石破天驚,正昏迷的女服務員听了齊日升的話,「唉喲」一聲眼楮睜開了,坐起來說︰「你胡說,人家還是姑娘,怎麼能懷孕了,你說話要有根據,不能信口開河。」
老板也在一旁說︰「看這位兄弟很穩重,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人家姑娘是從鄉里來的,純樸的很,清清白白的連老公都沒有,懷什麼孕啊!」
高向陽解釋說︰「懷孕這個事情,你做老板的未必知道,說不定人家鄉里有個相好的,現在的年輕人思想開放,未婚先孕的事情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