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信號
第一百四十三章信號
因為小女孩的病有病例,也有檢測結果,齊日升來,就是看一下孩子的精神狀態,病人的精神狀態對手術也是很重要的。
回到辦公室,齊日升問牛副主任︰「這個病,醫療費用不低,得十多萬,看她父母都是農村人,有這麼多錢嗎?」
牛副主任說︰「沒有。不過,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解決了。」
「怎麼解決的?」齊日升問。
「魏院長與市婦聯聯系,由市婦聯拿出一點錢,醫院里給免費一部分,本人再拿一點,問題不是就解決了。」
齊日升說︰「市婦聯?省委組織部竇副部長的愛人就在市婦聯,是市婦聯副主席。」
牛副主任說︰「差不多吧,好像說,魏院長和市婦聯一個領導是同學,就是不知道是那個。」
齊日升想,魏院長與竇副部長愛人是同學,好像不大可能?他記得,第一天晚上給耿玉鳳副主席燻蒸的時候,魏院長和水副院長就在酒店,兩人很想去看看那個燻蒸過程,竇副部長不讓去。如果是同學,不可能不認識竇副部長,竇部長也不可能拒絕呀就不再提這個事,說︰「市婦聯還有這一項,以後有事了就去找竇部長的愛人。」
劉芳菲奇怪的問︰「你和那個省委組織部竇副部長的愛人認識?」
齊日升說︰「我給她治過病,用中醫治的。」
「竇副部長愛人什麼病,要用中醫治?」劉芳菲問。
齊日升知道竇副部長忌諱宣傳出去,就說︰「我爺爺具體治的,我也不大清楚,就是用藥燻蒸,爺爺只是指揮,具體的操作,我自然得代勞了……好像也不是什麼大病,用中藥調理一下就好了。」
劉芳菲知道,既然是給女士調理,很可能牽扯到婦科方面,有些病是不方便說的。不過,對于醫生之間,說這個就沒有什麼了,醫生什麼病沒見過呀同時她也想了,既然齊日升不願意說,肯定有什麼難言的理由,就沒再問。
「病歷材料你都看了,就先作手術方案吧。估計什麼時候能拿出來?」劉芳菲問。
齊日升說︰「我馬上就去做,很快。下班你先回去,如果時間早,我給大姐送家里去,姐夫那人不錯,我和他很談得來。去了再和他聊聊。」
大辦公室里就有電腦和打印機,齊日升寫這個還是比較簡單的,就是在谷歌上搜索這方面的資料,組合一下就行了,這方面他是輕車熟路,沒有必要搞那麼復雜。
那時候,中國互聯網的搜索引擎主要就是搜狐和谷歌,搜狐比較早,谷歌遲點,百度是2000年初才成立的,自己還很稚女敕,更談不上與搜狐和谷歌抗衡了。
網上就有關于手術方面的資料。不過,那時候搜索的速度很慢,資料還不充實,但是,對于齊日升來說已經夠用了。他下載了這方面的內容之後經過刪改,很快就完成了,用打印機打印出來以後,就給劉芳菲打電話,讓劉芳菲大姐給他把飯做上,他就不在街上吃了。
來到大姐家的時候,大姐的愛人申宇青還沒有回來,劉芳菲告訴他說,姐夫剛才打回來電話,正在外面吃飯,就不要給他做了。劉芳菲埋怨說︰「他們土地局的干部經常在外面吃飯,這個家就只是個旅館了,遲早回來睡一下就走。」
齊日升說︰「當干部的,自己家的飯基本不吃……」
劉芳菲瞪他一眼,打斷他的話說︰「還有什麼,說完全……」
齊日升笑著說︰「口誤口誤,姐夫不是一般的干部,哪能和那些干部一樣。」
劉芳菲說︰「那些干部怎麼了,你也是干部,能說那個話嗎,社會上流傳的一些東西夸張得厲害,那個天天入洞房,村村都有丈母娘就夸張得太厲害,就算有一個丈母娘,哪能村村都有的。」
齊日升說︰「大姐也知道這個呀」
劉芳菲說︰「社會上都流傳著,飯店吃飯的時候有人說段子,那還能不知道。」
齊日升說︰「大姐,我剛才真是隨口說的,純粹是口誤。」
劉芳菲嗔他一眼說︰「你的思想也不健康,這種段子都能隨口而出。」
齊日升說︰「不說了,不說了,大姐看我寫的手術方案,怎麼樣?」
「你寫的挺快的,這才下班多長時間,你就寫出來了,全面不全面呀,有沒有什麼漏洞?」劉芳菲接過材料。
「大姐還不知道,我干什麼都圖簡單,這個手術方案本來就沒有必要寫,做手術習慣以後那就是印版子活,沒有什麼新意,成了固定模式了。」齊日升不以為然的說。
「你還是個實習生,怎麼能說那樣的話,沒有手術方案,出了問題,醫院里以什麼作為依據?再說,這個病例不是特殊嗎,特殊的病例,手術方案及手術過程都要留下文字和圖像的東西,作為後來醫生的借鑒,你要能把這個手術作成經典,供以後的教學用,那作用就大了。」
「我可沒有那麼大的野心……盡力而為吧,就是做不成經典,只要能把那個孩子的心髒問題解決了就行,這個,我還是有信心的。」
劉芳菲︰「那好,這個材料一會兒再看,你不是要在這兒吃飯嗎,我得先去做飯,孩子正在做作業,她放學回來也餓了。我給你把電視打開,你看會。」
齊日升說︰「合適不合適?姐夫不在家,咱們孤男寡女的,姐夫回來看我在,會不會懷疑……那個啥的?」
「說什麼呀你是小dd,能有什麼?你姐夫就不是那心眼小的人,這一點你放心。飯馬上就好了,你吃了再走。」
劉芳菲進廚房做飯,齊日升正看電視,手機就響了,取出一看,見是向雪珂,連忙接了,說︰「雪珂呀,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就听向雪珂聲音有點沙啞的說︰「你還在呀」
齊日升說︰「我怎麼能不在,這是從哪里說起……」
向雪珂說︰「你那天晚上……就撂了那麼幾句話,走了,也不再給我打電話,我就以為你……怎麼了。」
齊日升說︰「我們不是還見過面嗎,在藥店里。」
向雪珂說︰「藥店里又說不成話,我一肚子的疑問都想問你,就是不見你給我打電話。」
齊日升說︰「我那天晚上對你說了那些話,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氣,以後不敢再給你打電話,听到拒絕的話,那打擊多大呀多受傷啊所以,我就等著你回電話,那樣,受的傷可能輕一些。」
向雪珂嘻嘻一笑說︰「一個大男人,還怕受傷……我看你皮厚的跟城牆一樣,一指頭都戳不透,那種話都能說出來,還會受傷,騙誰呀」
齊日升說︰「你別看男人平常在人前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好像能頂天立地,那都是裝出來的,實際上男人最脆弱,比女人脆弱的多,在愛情上最怕受傷,真正受傷了,一輩子都愈合不了,想起來就疼。」
向雪珂說︰「听你說這個話,好像誰讓你受過傷,有過這方面的經驗,是不是,說實話。」
齊日升覺得說漏了嘴,連忙解釋說︰「那個啥……雪珂,你怎麼能這樣說,我能有什麼經驗……我不就是學醫的嗎,做醫生的,都要有些心理學方面的知識,有些病,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心理因素也比較大,所以,治療身體疾病的同時,也要配合心理治療,這才是正經的醫療方法,既然學心理學,當然就對這方面懂了,並不是什麼受過傷,有什麼經驗。」
解釋完,齊日升在額頭上擦了擦汗。人有時候太聰明,懂得太多了也不是好事。
向雪珂說︰「解釋就是掩飾,你解釋的這麼詳細,一定在掩飾著什麼,讓我猜猜,你在掩飾什麼?上次一塊吃飯,我看那個嵐嵐挺在乎你的,在我這兒打听你的事,本來與我也沒什麼關系,你那天晚上說,我們倆是什麼前世的……嗯!夫妻,我就關心了,過後想了一下,那個嵐嵐好像對你有意思,你們一個辦公室的,近水樓台……」
齊日升打斷向雪珂的話說︰「你想的不對,我們那是第一天見面,向陽打電話讓我一塊吃飯,就帶上她了。第一天見面,能談上什麼在乎不在乎的嗎?這個,又與掩飾有什麼關系,八竿子都打不上。」
「就算不是,你急什麼呀,總得讓我把話說完,不知道打斷別人的話是不禮貌行為嗎?」在醫院里服侍姜成才,向雪珂就有過和齊日升語言和思想交鋒的歷史,所以,向雪珂這時候就保持了交鋒的態度。
齊日升說︰「你在哪兒,我過來,咱們一塊吃個飯,有啥話,咱們邊吃飯邊說,行不行,手機費太貴,太費錢。」
2000年的時候,手機費用確實很貴,所以,齊日升說這個話。
向雪珂說︰「我就是沒吃飯,打電話想讓你請我吃飯,前世的……那啥,至于是不是,一塊吃一頓飯,我想沒有什麼吧?」
齊日升知道,這就是向雪珂給他發來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