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強沒敢動手,但不標志著他就輸了,輸這個詞可以有很多解釋,賭場上輸了錢可以在贏回來,運動場上比賽輸了可以爭取下一次贏,但是愛情輸掉就沒有下一次了,因為雙遼鎮只有一個張莉娜。
徐志強知道在糾纏下去不會有好結果,反而會引起張莉娜的反感,他轉身就走,我上前一步攔住了他,說︰「徐站長,你手里的鮮花真的不錯,送給我吧,不要糟蹋了那麼好的丁香花。」
徐志強氣的失去了理智,隨手把丁香花狠狠摔在地上,又踩了幾腳,丁香花被踩爛了,白色的花瓣散落一地,在微風下顫抖著。我輕輕地搖搖頭,嘴里念著︰「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我真沒想到一個辣手摧花的人怎麼會去真的喜歡一個姑娘呢?」
這是陸游的《卜算子》詠梅,描寫的是著名愛國詩人陸游與唐婉悲戚的愛情故事。
走出去的徐志強突然站住了,我的這番話狠狠刺激了他,他慢慢轉過身來盯著我,咬牙切齒地說︰「沈煬,從現在起,我與你不共戴天。」
我笑了,因為我達到了目的,對于一個心存幻想的登徒子,你就得徹底打掉他的想法,讓他輸的一無所有,讓他所有的幻想全部熄滅,從今以後,張莉娜看見他就會想起被他踩碎的丁香花,就會想起我的那句話「一個辣手摧花的人怎麼會去真的喜歡一個姑娘呢。」
所以,他將無法在面對自己曾喜歡的發狂的姑娘。
但是我也知道,徐志強已經把我恨透了。
所以听李天鷹這麼一說,我也感到問題的嚴重,徐志強知道我和李天鷹是最要好的朋友。
我問李天鷹︰「剛才你說徐志強要動了,是提拔還是雙規?」
提拔就是他要高升了,雙規就是他犯錯誤了,但看李天鷹的表情不像是被雙規,徐志強在雙遼鎮干的不錯,在他的領導下雙遼鎮可以用興興向榮,蒸蒸日上來形容。徐志強什麼都好,就有一件事讓他父親,曾經的徐副鎮長愁白了頭,就是到現在還未婚。
他一直對張莉娜念念不忘,我與張莉娜結婚那天他自己躲在屋里喝的酩酊大醉,哭的像個孩子似地,把所有能砸的東西全砸了。
這還是劉鈴偷偷告訴我的。
李天鷹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我說了你別緊張,徐志強是要到雙遼縣當縣長,原來的蕭書記也要調職了。」
我差點把酒杯掉到地下。
蕭書記要被調職我听說了,眼下雖然還只是一個謠言,但在官場上,無風不起浪,蕭家上面有人,要不老蕭書記退下來之後,他的二兒子能夠順利接班成為雙遼縣的黨政一把手嗎。
蕭書記要走並不奇怪,官員經常調動,我沒想到的而是徐志強要來雙遼縣當縣長,冤家路窄,那還有我好嗎?
我抖聲問李天鷹︰「這是真的嗎?」
李天鷹認真地點點頭。
「我與你不共戴天。」我的耳邊又想起徐志強的話來。
徐志強哪兒都正常,就是在感情問題上幾近變態了。我與張莉娜被調入雙遼縣後,他搬進了我原來在雙遼鎮的院落。
他為什麼搬進去,全雙遼鎮的人都明白,見物思人,他時刻不忘張莉娜。
我在院子里種滿了白色丁香花,那是我與張莉娜熱戀時,花費了我好幾天的功夫,到下鄉尋找來丁香花樹苗精心地栽培,丁香花性喜陽光,耐旱喜濕潤,雖然對土壤要求不嚴,但適生于肥沃、疏松、排水良好的土壤中。
每年3月中旬發芽前,我還要對丁香進行整形修剪,疏除過密枝、細弱枝、病蟲枝等等,俗話說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年的4月丁香花綻放了,滿院花團錦簇,香氣襲人,我請來了佳人觀賞白色的丁香花,張莉娜開心的像一個孩子般笑著叫嚷著,那天晚上我們在丁香樹下進行晚宴,也就是那一天,張莉娜徹底接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