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秀山,張莉娜听說過,也知道這里有一種神奇的生物,「秀水神魚」。
「秀水神魚」真的成了神,自從老隊長李福貴臥床不起後,沒有人再見過「秀水神魚」了,蕭書記也不來雙遼生產隊了,逢年過節捎來東西表示慰問,李天鷹去縣城見過蕭書記,最後一次送去兩條「秀水神魚」,說是父親親自進山抓的,蕭書記很感動,問起李天鷹的現狀。李天鷹表示自己現在生活的不錯,接替了父親的職位當雙遼生產隊隊長,現在已經是大隊書記了。
蕭書記想提拔他,李天鷹認為時機尚未成熟,就以自己想歷練歷練為借口謝絕了。
蕭書記大加贊賞。
李天鷹很聰明,知道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汽車開到秀山邊上後我們下來徒步進入山區,青山秀水讓張莉娜忘記了疲勞,我們沿著徑走,由于剛剛下了一場小雨的緣故,路有點滑,但小道邊清雋高雅的菊花千姿百態、奼紫嫣紅,一旁幾種不知名的野花簇擁著菊花。它們藍得清澈,紅得熱情,黃得活潑,綠得深沉,白得絕塵。
尤其是隨著秋風蕭瑟的吹起,漫山遍野的火紅的楓葉,宛如到了生命的沸點一般翩然飛舞,用她最美的舞姿向天地宣泄著,傾訴著,面對如此美景,張莉娜看呆了,好幾次都停下來不想在走了,李天鷹與秀水見慣了這里的景色,在一邊只是笑。
來到秀水邊,李天鷹拿出捕魚的鐵絲籠對張莉娜說︰「想不想品嘗我們秀水最稀罕的東西‘秀水神魚’呀?」
張莉娜有點發蒙,問到︰「真的有‘秀水神魚’嗎?「
李天鷹回答說︰「不信你問問沈煬,他也只吃過一次喲。」
張莉娜撅著嘴不高興地對我說︰「老公你好壞,這麼好的事情都不叫上我。」
我委屈地回答說︰「老婆,那時我還不認識你呢,再說了。‘秀水神魚’可不是誰都能夠吃到的,連我們鎮的李鎮長都挨不上邊呢。」
秀水走過來說︰「嫂子,別听他們的,今天你就有口福了,我們先去抓神娃吧。」
兩人走進樹林,我和李天鷹坐在河邊,安靜下來我就不那麼興奮了,眉心也緊皺著。李天鷹就問道︰「沈煬,你有心事是不是?」
我點點頭,把自己的事情與他一五一十講清楚了,李天鷹沉思片刻說︰「防患于未然,你是應該動一動了,李春鴻這麼干早晚要出事情,你犯不上為他一起殉葬。」
我發愁地說︰「問題是我往哪里動呢,想動又是那麼容易的嗎,慢說李春鴻會不會放,就是他肯放,我又能夠去什麼地方呢?」
李天鷹說︰「你應該往縣里動,雙遼縣,你父親在哪里,那是你的老家呀。」
我搖搖頭回到︰「我何嘗不想回我的老家,父親年紀大了,需要有人照顧,張莉娜已經懷孕了,孩子出生戶口落在哪里,還有將來的入托,上學問題,我總不能在雙遼鎮干一輩子吧,愁死我了。」
李天鷹看著我說︰「沈煬,看起來我還得幫你一把,想回雙遼縣城沒問題,我在抓兩條‘秀水神魚’給蕭書記送去,順便把你的問題和他提提,蕭書記快退下來了,就讓他發揮最後一次余光吧。」
我說︰「不行,你已經幫了我一次,我上大學你父親就是找的蕭書記,這份情誼我終身難忘,現在怎麼再好意思求你呢,再說了,你得為自己想想,這個最後的機會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李天鷹說︰「沈煬你說這話就扯遠了,我們是什麼關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再說了,你不走,將來讓我去監獄看你嗎?你的老婆張莉娜怎麼辦?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怎麼辦呢?」
我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