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父與子
李國豪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四十五分,一走進客廳,他就感到一雙凌厲的眼神鎖定了自己,有些心虛的抬起頭,他看到了泰格爸爸憤怒的眼神,連一向對她和藹可親的Angel媽媽此時也「凶巴巴」的盯著自己。
「國豪,你今晚做什麼去了,回來這麼晚?」王小虎聲音有些微怒的開口問道。
「泰格爸爸,我和星仔今晚在廟街幫他外婆賣指甲刀,今晚的生意不錯,我玩的太高興,所以忘記了時間」李國豪面帶著微笑,好似在向王小虎匯報著賣指甲刀多好玩一樣,還能形容出每個客戶購買了什麼樣的指甲刀,一切都好像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而李國豪說的越詳細,王小虎的臉色也越陰沉,心中的憤怒正呈幾何狀膨脹,他強忍著發火的**,想要听听這個小家伙還想說謊到幾時。「哦,想不到星仔家生意這樣好呢,你一晚上只賣指甲刀了嗎?」
「沒有啊,我還讓星仔幫我補習功課呢。」李國豪說著討好一般走到沙發前,身子向後一躍,像很多小孩子那樣,一坐在父母中間,雙手分別抱著父母的胳膊埋怨說︰「最近學校里的老師講很多我听不懂的東西,特別是粵語,我听起來很吃力。」
「是嗎,呵呵,星仔今晚穿什麼衣服?」趙雅芝忽然插嘴問道。
「白色的毛衣嘍。」李國豪話音未落,立刻發出一聲「啊」的尖叫,卻是氣急了的趙雅芝劈手打了他一巴掌。
「Angel媽媽你打我做什麼?」李國豪委屈的叫道。
「小孩子家家的學什麼不好,偏偏學撒謊,星仔今晚穿的分明是紅色的毛衣,而你,今晚也沒有去星仔家中,星仔的外婆早在兩個月前就不賣指甲刀了,因為現在天寒地凍,而且星仔的家中收入已經穩定,並不需要他外婆靠賣指甲刀維持生計」
李國豪見謊言被戳穿,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趙雅芝此刻沒有絲毫半點賢妻良母的儀態,她噌的一下站起身,美目瞪起釋放出憤怒的小火苗,她指著李國豪說道︰「你知道嗎,你父親為了你的安危,從你出門到現在一直沒有放心過,他為此還專門去星仔家中等了你足足兩個小時,他生怕你被人綁架,生怕你發生任何的意外,本來這些話我不想說出來,但是你是小龍哥的兒子,你知道他多緊張你嗎,而你卻在這里堂而皇之的撒謊,你說,你這樣做對得起誰」
李國豪愣住了,本來他還想大哭一場博取父母的同情心,卻听到了讓他感動到內疚的事情,他捂著臉,瞪大了眼楮看著王小虎,泰格爸爸竟然為了我專門去星仔家中,那他豈不是一時間各種內疚涌上心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
此時不僅李國豪愣住了,連王小虎本人也愣住了,因為他本來想狠狠斥責李國豪一番,哪知道溫柔體貼的娘子竟然搶先自己發威,甚至還動手打了李國豪,這實在出乎自己的預料。她這樣做了,自己反倒不好再生氣、再發怒,于是當下將妻子拉到一旁,用淡淡責備的語氣說︰「阿芝,你說這些做什麼,國豪才九歲呢。」
「九歲就應該說謊嗎?阿虎,你為了小龍哥,為了他的兒子,這些年已經夠累了,你這樣關心疼愛他,他卻撒謊騙你,你什麼時候能為自己好好考慮一下」
王小虎再度愕然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是結婚以來,兩人首次吵架,而且吵的如此激烈,如此沒有理由。一向溫柔賢惠的小娘子此時就像發瘋的小獅子,將心中的憤怒和委屈盡數宣泄出來。
看著妻子那張淚流滿面委屈的樣子,王小虎心頭再度軟下來,嘆了一口氣說道︰「阿芝,你先回房中冷靜冷靜,我需要和國豪單獨談談。」
趙雅芝掩著臉向房中走去,將房門關閉之後,她趴在床上擦拭著臉上的眼淚,苦澀的笑了起來,自從李國豪走進客廳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丈夫今天肯定要發火,備不住要發很大的火氣,如果丈夫學起當年于佔元教育孩子的手段,用藤條抽打李國豪的話,即使自己再如何勸說也沒有作用,所以不如自己先下手,用一個耳光換一頓藤條,看上去好像很劃算。
趙雅芝算準了一點,如果她搶先發火,丈夫肯定會站出來維護,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的臭脾氣了。站在一個已婚女人的角度上,趙雅芝產生這樣的想法很正常,特別是她最近萌生了為王小虎生一個y的念頭,眼看著丈夫過分疼愛李國豪的樣子,她就有些小吃醋,當然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問題,最主要的是丈夫的疼愛換來的是欺騙一想到這些,她就替丈夫委屈
客廳中,王小虎對李國豪說道︰「如果不是Angel媽媽打了你一巴掌的話,我今晚會打你30藤條,因為你欺騙了我」
李國豪聞言忙用小手模模,很顯然,他可是听說打藤條的滋味,30藤條下去的話,自己的小鐵定開花,他向沙發後邊靠了靠,眼神中帶著祈求和恐懼︰「泰格爸爸,我知道自己撒謊不對,求你別打我好嗎?」
「這頓藤條我先記下了,但是你必須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王小虎此時的臉色雖然沒有剛才那樣陰沉,卻多少淡化了一些,他盯著李國豪的眼楮說道︰「你今晚到底去哪兒了」
顯然,李國豪並沒有組織好語言,而且他第一個謊言被拆穿,小孩子的反應又不是那麼靈活,哪怕今晚這個看似完美的謊言也是他和周星馳商量了好久才想到的,又從Angel媽媽那里听到父親為找自己奔波的樣子,心里邊內疚就別提了。
「我去詠春門學詠春了。」李國豪低著頭小聲說。
「學詠春?」王小虎听到這個答案後哭笑不得,「跟黃淳梁嗎?」
國豪點點頭。
「無論是我,還是Angel媽媽都會詠春的,你為什麼去找黃淳梁學習?」
李國豪抬起頭說︰「因為無論是爸爸還是你,都是和他學的,他能教出你們兩個優秀的徒弟,詠春功夫肯定厲害的了不得,而且,而且你最近幾個月不是在美國就是寫劇本,哪有時間教我嘛。」
李國豪說的這番話確實是事情的真相,他每天都打著找星仔玩耍的幌子,偷偷跑去找黃淳梁學習詠春,他知道泰格爸爸很忙,也不想看到泰格爸爸為了自己更加操勞的樣子。所以他一直瞞著,甚至串通周星馳來隱瞞著,不想今晚一切都露陷了。
其實李國豪還有一個不能說出口的原因,就是每當他想念親生父親的時候,就會到黃淳梁家中撥打越洋長途電話,黃淳梁這條線路是非常安全的,遠比在外面安全的多,這樣也會減少外人知道親生父親還活著的天大秘密。
「兒子,對不起,爸爸實在太忙了,並不是一個好爸爸。」王小虎聞言心里很不是滋味,口口聲聲說關心疼愛著小龍哥的兒子,自己在某些事情上卻缺少和兒子必要的溝通。
「不是的,泰格爸爸是好爸爸。」李國豪忽然哽咽道︰「這世界上沒有比泰格爸爸更好的爸爸了,嗚嗚~~」有些時候,即使是親生父親也不會做出這樣大的犧牲,為自己投入這樣多的心血。
李國豪感覺自己很幸福,他祈禱著親生父親早日康復,祈禱著泰格爸爸能夠更加快樂。
父與子的交流還在進行著,孰不知臥房的門悄然開了一條縫隙,趙雅芝站在門內偷听了好久,直到父子兩人如往常一樣交流後,她才松了一口氣。官人是個好丈夫,更是一個好父親
「國豪,以後我會安排幾個人送你上學、下學。」
李國豪固執的搖搖頭說︰「不,我能保護我自己。」
「別拒絕我」王小虎把手放在他的頭上說︰「如果你有什麼閃失的話,我可能一輩子不會原諒自己。」
「泰格爸爸」
當王小虎回到臥房的時候,趙雅芝已經和衣睡在床邊,王小虎上去將她抱起,小心翼翼的幫她月兌下外衣,又細心的幫她蓋好被子,苦笑著嘆口氣說︰「娘子啊,你就別裝睡了。」
「哼,分明呼吸的很自然,你是怎麼發現的。」趙雅芝嘟著嘴不滿的問道。
王小虎抬手放在她豐滿的心房上,「這兒,我抱你的時候能清楚感到這兒在比平常跳躍的速度有所增加。」月兌了衣服鑽進被窩後,他抱著妻子的嬌軀說︰「還在生我的氣嗎?」
趙雅芝就這樣被他抱著,脖子上傳來陣陣的熱氣,有些癢癢的,立刻轉過身起說︰「不生氣了。」
「不生氣還背朝我。」王小虎用力擁著她,雙手僅僅抓住那兩團豐滿,腰身一挺——
大家想想,會是哪一部片子要拍攝了,很經典的一對父子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