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除了有錢,他一無所有!」莫井成沒好氣的說完,抬起握緊的右拳,竟好像要打何安然一般。
「莫井成,難道你對你的兒媳也要動手動腳嗎?」就沙啞的聲音及時響起。
莫井成的臉急劇扭曲,但顯然是顧慮到了什麼,終究是強壓下怒氣,恨恨的瞪了安然一眼,不甘願的轉身,奚落道,「你倆可真是一對兒。」
說完,憤憤然走遠了。
這個男人看不上她也罷,對自己的兒子說話都帶著諷刺,這個家族的關系真夠復雜的……何安然正在想,忽的听到莫凌風的聲音。
「為什麼這樣對他說話?」
「因為我不喜歡他。」她不是一個善于偽裝的人,在自己討厭的人面前裝出一副違背內心的面孔會令她覺得很虛偽、很不舒服。
莫凌風沉默片刻,「記住,以後我的事不準偷听。」
聲音里竟少了一種冰冷,不像是命令,倒像是在忠告,何安然反倒有些難以適應。
「記住了嗎?」接下來這一聲,卻生冷如冰。
這才正常,何安然撇撇嘴,淡淡的說,「知道了。」
「知道了就離我的書房遠一點!」聲線是顫動的,摻著一種復雜情緒,似是憂郁、又似是憐憫。
「我並不是想靠近你,我只是想請你答應我去醫院看我爸爸。」
「呵呵……」莫凌風一聲冷笑,「我憑什麼要答應你?」
「不憑什麼,我只是在求你。」縱雖然很不情願,但現在的何安然必須放下這份倔傲。
書桌旁,莫凌風沉沉將剛吸了一半的煙摁在煙灰缸里,從椅子上站起來,緩緩走到窗前,看著晨曦中的院子,「我是商人,看中的是價值。今晚你為我做一件事情,如果做成了,我就答應你明天放你去看你爸爸。」
「我想今天去。」何安然堅持道。
「剛才的話,當我沒說,以後別妄想離開這個院子……」
「好吧!」見勢不妙,何安然立刻改口,「你要我做什麼?」
「善變的女人。」那聲音幾多無奈,「你不覺得這院子里少點什麼嗎?一晚上的時間,我要你將這座院子里的八個花壇中的草全部除去,種上太陽花,如果你能在明天天亮之前完成,明天你就可以去見你的爸爸。」
輕描淡寫的話語總是波瀾不驚,而何安然卻無比清楚的知道,就算對一個身強體壯的壯年男子來說,這都是一項幾乎無法完成的任務,更何況是從沒有干過這種體力活的她?